别院的僧侣已经全被控制,那神僧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发抖。
一想到那和尚可能对自己做的事,月含羞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不是生和尚的气,是生皇帝的气,暴君居然拿自己当诱饵!
“下跪劣僧,你可之罪?”
“回大人,小僧不知,小僧正在施法为这位女施主驱除孽根求子,大人就带着人闯进法坛……”
“好一个驱孽求子,你可知她是何人?”
“……小僧不知……”
“她是我朝护国公主!公主尚未婚配,何谈求子!”
那神僧一听自己招惹的竟然是轰动朝野的护国公主,当时就吓软了,瘫倒在地。
景弘眯起眼睛:“早就听说,万佛山观音寺有一妖僧,假借金童转世,蛊惑妇人,言称求子,却以药物迷惑妇人心智,令其任由摆布,遂污其身。若事后被妇人知晓,便冠以驱孽求子。如遇姿色动人之女,更言孽根深重,需多次做法,任意恣为!如遇显贵内眷,更以此要挟,敛财聚宝,妇人敢怒不敢言,顾及名节而隐忍,以至妖僧猖獗!”
神僧吓得伏地叩头不止:“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些妇人都是自愿驱孽,绝非小僧强迫。”
“还敢狡辩!护国公主也是自愿的吗?”
神僧一头汗,哑口无言。
“单凭你亵渎公主一件,就可定你个五马分尸,还有何话要讲?来人,押走!”
“大人且慢!”那僧人并不知眼前的是皇帝,“小僧愿戴罪立功,只求大人饶小僧一命!”
景弘放松肩膀:“哦,说说看,什么样的功劳才可抵消亵渎公主的大罪?”
僧人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本寺方丈,伙同尚书省右仆射,吏部尚书、侍郎,买卖官爵。每有求官爵着,便先来这万佛山求佛,再与方丈议定价格,付款后,朝中便有人运筹,买官者多能得尝心愿。”
“果有此事?有何为证?”
“方丈将这些年买官卖官的往来账目及书信,藏于山上金光洞,小僧可带大人去取。”
“德贵,带人跟着他把罪证取来,一旦取出,立刻放信号召山下大军上山拿人,一个也不放过!”
*
回去的路上,月含羞岁皇帝同乘。
她始终一言不发,景弘知道她还在生气,便道:“朕也是实在找不到比羞儿更合适的人了,才不得不让羞儿冒险。”
“只是做个诱饵,又不需随机应变,陛下那么多女人,随便谁都可以扮作陛下的小妾,何必定要用含羞?”
“因为只有羞儿没有背景,只有无争是朕最信得过的人。那些后宫妃嫔都来自不同的势力圈子,不同的家族,这起买官卖爵的大案,牵连甚广,朕曾派多人明察暗访,或遭不测,或无功而返。这次好容易查到万佛山观音寺,朕力求一击而中,不想因为错信了人而又一次失败。”
“那也该事先给羞儿透个底!”
“羞儿太聪明,朕怕交了底,你反而演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