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帝大笑数声:“君无戏言,只要郡主愿意,朕绝不食言。”
月含羞赶紧岔开话题:“那个,那个,我的使命就是带领医官到宁国,然后为当地的百姓治病,控制病情,安抚民生,对吗?”
“聪明,大致就是这些了,具体细节,朕会派一名经验丰富的副使,随时为郡主提供咨询。”
“好,一言为定。那么,现在陛下可以去找别的妃子寻欢作乐了,我要休息了。”
“羞儿这么早就休息?”
“我是病人嘛,要多休息。”
“陪朕浅酌一杯?”
“不!酒能乱性!”
“羞儿害怕了?”
“……嗯,怕,男人都是危险动物,比如——狼。”这次,月含羞倒很直接,反正皇帝既然要她出使宁国,自然就不会再碰她,那她嚣张一点点也无所谓。
不过嚣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话音刚落,后脖颈就被一只大手抓住,暴君一个强吻下来……
被他胡子扎得好痛,可是,暴君身上那股稳如泰山的成熟气息……却让她一阵迷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无争后缺乏安全感的因素,她竟然有点迷恋这种充满霸气和掌控的味道。
景弘以为她一定会奋力推开他,原本只想戏弄她,看她被气得炸毛的样子,可是,她居然没动……
这难得的温顺,让暴君也有些迷乱了,她的唇瓣那么柔软娇嫩,那么甘醇甜美,让人欲罢不能。只是,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痛楚与纠结。他相信,在他吻她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全是无争的影子。
景弘不想在她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再给她添一刀,她已经足够坚强了,到现在,没看见她掉一滴泪,他知道,离开无争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做到。她不是不爱无争,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无法容忍爱情里有一点瑕疵。
景弘就像一个体贴的父兄,把她送到床上,盖好被子,离开。
九十四 【怪病】
月含羞一行人紧赶慢赶,七天的路程,用了半个月才算赶到宁城。不是她不想走快,不想早点医治宁国的百姓,实在是那些医官们带了太多太多太多啥啥的,跟搬家似的,除了各种药材,各种制药的工具也给带上了,石磨石臼砂锅箅子……她要崩溃了,难道宁城没有这些东西吗?宁王穷得连砂锅都置办不起吗?
但医官们振振有词,宁国上下怪病横行,他们的东西不能用,一定要自带自备,治病先防病,尤其是对付这种凶险的,可以大范围传染的病。
月含羞对宁城的第一印象就是,城外大片的新坟,随处可见正在下葬的棺椁,哭声此起彼伏,遍野的纸钱随风飞舞……
未进宁城,她已写下第一道奏疏,上面只有一句话——四月的风筝已被漫天纸钱取代。
城门设了隔离栏,进出盘查严密,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与他人尽量保持距离。
月含羞的车队被守城府兵挡住,副使在马上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