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以前最恨那个人,现在反倒最难过的时候,那个人总能留给自己一段温馨快乐的回忆。一想到魏王,她的心湖便又凌乱了,就像这投入石子的湖面。
她低头又捡了一堆石子——其实,是把堆砌在路边用作装饰保护花草的鹅卵石公然“窃”用了。然后一个一个扔进荷花池,水漂打不起来几个,但她可以打水花,可以听响,哼!看着一池凌乱的涟漪,有了一丝丝快意,死无争,臭无争,你不搭理我,我照样开开心心活给你看!你个花心萝卜的淫贼!
当她丢完一轮打算再去拣一堆石头,忽见一条人影孤孤寂寂从花园里走过,那不是少主夫人吗?这半夜三更的,她自己一个人在花园乱逛什么?别是有什么阴谋?
自打含羞觉得花过雨的药有问题以来,她看武美凤也就总觉得有问题。嗯,跟过去看看她到底做什么!
武美凤走的极慢,最后扶着一棵垂柳在石墩上坐下,幽幽叹息,不时抬起手帕在眼角擦拭。
她竟然在偷偷落泪!
月含羞看了一会儿,刚刚好转的心情又开始转阴。
一阵风吹过,武美凤以袖掩口,轻轻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影略显羸弱。
含羞不忍,同情心又在作怪,便走上前去:“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武美凤回头:“哦,是郡主啊,你也在?”
“嗯,出来走走。”
“我也是,出来走走。”
沉默片刻,含羞道:“夜寒,我送夫人回去吧。”
武美凤站起来:“还是我送郡主回去吧,顺便看看过雨。”
“过雨姐姐已经睡了。”
“是吗?前阵子她可不是这样,看不到少主,她是不肯睡觉的。”
“嗯,她是这个样子,我就哄她说少主出远门了,她若乖乖休息,少主就会早些回转,不然,就永远不回来了。姐姐一听就去睡了。”
“还是郡主有办法。”
含羞小心翼翼问:“过雨姐姐吃了这么久药,怎么一点都不见好转?是不是这方子不对症?”
“药方换了好几个了,可就是不见她好转,我也很无奈。这孩子从小心气就高,还以为她一时想不开,谁知道……”
含羞叹息:“这都怪我,在泰安的时候……”
“郡主千万别这么说,这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过雨福薄命浅。”
“我常听过雨姐姐提到小时候,和伯母一起学舞蹈,学识字,逛灯会,伯母一定是个很美很贤惠的人吧?”
武美凤轻轻一笑:“我和过雨并非同母所生。说来不怕郡主见笑,家父生性好美色,每遇心仪女子,必想方设法据为己有。直至遇到家母,才稍加收敛。家母本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家父上门提亲八十次,被拒八十次,直到第八十一次,家母才应允了婚事。只可惜红颜薄命,家母在我六岁那年病故,此后,家父便又纳妾无数,过雨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