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的确在生浩然的气,但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而是因为这家伙居然就这么来到拓拔乌的大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拓拔乌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无争呢。
“月儿,我知道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可你一气之下出走,却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跟我回去吧。”
“我凭什么跟你走?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回去吧!快走啊!”月含羞明知拓拔乌不会轻易放走浩然,但还是尝试把局面搅乱了,拓拔乌一糊涂,就把浩然给放走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浩然斩钉截铁,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混蛋!为了我值得吗?”月含羞很想劝浩然离开,却苦于无法明说,只能说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
“值得!”浩然的神色格外郑重,“月儿可以为我死,我为月儿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含羞心里一阵酸楚,她伤了魏王,现在又伤了浩然,两人不同的是,拒绝魏王是因为害怕爱上他,拒绝浩然是因从未爱过只是把他当做兄弟。魏王懂她,所以不需要她解释什么,而浩然,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两人根本不会有结果。她轻轻摇头,心情沉重。
拓拔乌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月儿姑娘是浩然公子的情-人?”
“是!”
“不是!”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各执一词。
拓拔乌眼珠转动:“本将军欲纳月儿姑娘为妾,可浩然公子却说她是你的情-人,但月儿姑娘又不承认,我到底该听谁的?”
浩然大步向前,做了个骇人的动作来证明他说的才是真——双手捧起含羞的脸颊,直接一个深吻。他吻得很深,很投入,如痴如醉,如狂如颠。她回过神来,狠狠一口咬下,他怎么可以这般肆无忌惮,三番两次的侵犯她?可不管她怎么用力,他就是不松口。一股咸咸的温热液体流进她的喉咙,她心一软,贝齿放松,他便趁她松懈的瞬间,反过来占据了上风,仿佛要把一辈子的吻都在此刻给了她……
拓拔乌离开,加派了两倍人手看守大帐。
帐内,只剩下二人,含羞怒目瞪着浩然。
浩然径自坐下,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放心,刚才只是做戏,我不会纠缠你。我的演技怎么样?不比你差吧?”
含羞在他对面坐下,依然一脸怒意:“你疯了!来这里干什么?你就不怕拓拔乌把你当人质扣起来要挟无争?”
“怕就不来了。我想过了,只有告诉他我是东宫无争的儿子,我们才会安全,他既然要用我要挟父亲,自然不能杀了我们。”
“褚随遇知道你来吗?他怎么不拦着?”
“他拦了,可没拦住。我是怕你被救之前就被拓拔乌玷污,你是我爹的女人,你受辱就是他受辱,东宫无争受辱就是天下城受辱。”
月含羞突然觉得面前的男孩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有些陌生。
清晨,哑巴厨娘端来早点,月含羞头昏脑胀,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吃了两口便少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