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的脑子又是一阵空白,又要被他的眸子吸进去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举棋不定?但他似乎并不是想征求她的意见,百花裙无声地落下,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呼吸几乎停滞,心在狂跳,红了双颊,却不敢挣扎,更不敢逃脱……第一次被男人的手指触碰,干涩的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疼痛和不适让她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哀鸣,双腿不由自主夹紧。
他只是淡淡道:“这么紧张,一会儿真要你时会更痛。”
她咬着唇,声音小的像蚊子,眸子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能不能……不要……”
“不能。”他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含羞很不习惯这样,这跟她想象中的男女之事差别太大,不是两情相悦后的情不自禁,她还没有准备好给他,却不能也不敢反对。为什么总是她想给他时他不要,她不想给他时他偏偏就要呢?没有欲求,所有的一切就变成了一种折磨,她紧紧咬住了唇。
他微微蹙眉:“很痛?有这么夸张吗?还没有碰到。”
她委屈地红了眼,怯怯道:“你说话不算数,若今日无争爹爹强要了羞儿,羞儿顺从就是……”
“无争就无争,爹爹就爹爹,为什么今天你非要把这两个称呼放在一起!”他显然有些恼怒了。
“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就是这样说不清楚吗……”
他的眼眸中又闪现出魔鬼一样冷森森的光:“又想拒绝?”
含羞很矛盾,她不是不想给他,但至少这时候不想。刚刚发生了太多的事,心还很乱。魏王、皇帝、花过雨,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魏王为什么问自己是否了解无争的真面目?皇帝为什么会把自己当做要挟无争的筹码?还有二姐,暗暗喜欢了无争那么多年,自己刚刚说过放弃,现在却出尔反尔,会对她造成多大伤害?无争又是如此突然提出这要求,让她分不清究竟是他真的想要,还是另有缘由,毕竟跟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跟他最亲近、最没有距离的人,尽管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但她能感触到他的心。
“你不是真的想要我,你只是不再信任羞儿了……”她很伤心地说出这句话。
无争微微怔了一下,神情渐渐恢复平静,弯腰捡起百花裙,替她穿上。他若现在要她,易如反掌,只是这之后呢?这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不,显然不是。要了她丝毫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亦不能改变现状,东宫无争怎能沦落到在一个女人身上发泄愤怒的地步呢?这只能证明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捧起她的脸,略带忧伤:“我怎么会不信任我的羞儿?即使是谎言,只要从你口中说出,我便信。”
含羞忽然一阵心酸,明明自己的心很痛,怎么反而觉得受伤的是他?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依旧像儿时那样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头靠在他胸前:“无争爹爹,对不起,是不是我又给你惹祸了?”
他爱怜地拍拍她的头:“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