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眼中喷出火,“咔”的一声解下腰间御带,手一抖,御带落在无争身上,顿时,一道血痕霪透白衫。
景弘甩了甩手中的御带,道:“此物还是无争你献给朕的宝物,夺魂鞭,当今世上最神秘的七种武器之一,你应该很清楚它的威力。朕听说,无争曾用马鞭教训过最宠爱的女人,好像她受了十鞭,对吗?不知道无争能否经受得起十鞭呢?”
无争的微笑中掺杂着些许惨淡,嘴角渗出一缕血丝:“若陛下令无争承受十鞭,无争领旨便是。”
“你真是这世上第一狂傲之人,这可是夺魂鞭,人只有三魂,三鞭下去,魂飞魄散,看,不过才一鞭,就让武功盖世的无争少主吐了血。”
无争仰头,闭上双目。
第二鞭落在右肋,无争口、鼻均淌下血珠,连呼吸都变得疼痛吃力起来。
“你不需要硬撑,这一鞭已经伤了你的肺经,虽然朕不想取你性命,可你若还要逞强,就算有白羊,也恐难痊愈。朕委实不忍看到你如此受苦。”
“陛下令无争承受十鞭之痛,请陛下赐第三鞭。”每说一个字,对无争来说都已成了折磨,但无争永远是无争,任何时候都不会破了底限。背后一震,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但他已来不及感觉到痛……
无争走出寝宫大门时,已是第二日黄昏,他依旧白衣胜雪,举止淡然。迎着夕阳,无争微微眯起眼,相比寝宫内的黑暗,夕阳显得无比绚丽灿烂。他深深吸了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却因一阵剧痛而轻轻咳嗽起来。
一个小内侍疾步追上来,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托盘:“少主,陛下赐少主雪花锦袍一件,请少主笑纳。”
无争只是轻蔑一笑,看也不看,拂袖而去。
阿忠一直等在行宫外,见无争出来,赶紧单膝点地,弓起右腿让少主踩着上了马车。少主上车的身形不同往日轻盈,并且破天荒地用手扶了他肩头一下。阿忠跟随无争多年,深知少主的习惯,除非情非得已,否则不会轻易跟人肢体接触,少主显然受了很重的伤。但阿忠只是专心赶车,什么也不问。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无争一直用阿忠做车夫的原因,阿忠是个从不张扬,能守得住秘密,管得住嘴巴的人。
褚随遇推开堆了满床的密报、信函,舒展了一下四肢,打开房门踱到大门口,左右看看已不见月含羞的身影,这才松口气,这小丫头还是耐不住性子了。一大早饭也不吃就等在门口,说什么一定要等到少主回来为止,就知道她没这个耐性。
巷子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褚随遇顺着声音看过去,愣了一下,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一手领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手挎着包裹,而月含羞正抱着个一两岁大的孩子逗着玩。两个孩子都被含羞逗得笑个不停,而抱着孩子的她显得跟平常很不一样,她的笑是那么甜美纯净,褚随遇想象不出还是个孩子的四小姐怎么能哄得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