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定是同意了。”
“嗯,褚随遇很生气,两天都没搭理我了。”
“爹爹就是心软,无论嘴上说得多狠,面上装得多么无所谓,其实还是在乎的。”
“你真那么了解我吗?”
“那天你跟城主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爱之深,痛之切,城主那么恨你,至少说明你们曾经兄弟情深,他曾经对你呵护备至,对吗?”
无争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羞儿,有些事我不想再提起,就像有些事你也不想再提起一样。”他取出一条手链,为她扣在手腕上,遮住那道伤痕,“收好它,不要再弄丢了。”
含羞愣住了,这不正是那天不小心丢掉的芙蓉手链吗?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竟然出现在他手上!自己跟魏王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老太君和无声离开天下城那天,除了好姑姑、辛玲珑和无争派去的“照顾”他们的人,昔日的手下竟没有一个随行,也没有人相送。
如此凄凉,未免令老太君有些伤心。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撵上一行人。老太君让车马停下,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来送行,看来还是有对她们母子忠心耿耿的人。
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月含羞。
这让老太君非常意外:“含羞,怎么会是你?”
小圆扶着还很虚弱的小姐,来到老太君面前:“小姐说,老太君和城主此去路途遥远,说什么也要来送一送,怎么都拦不住,还不许我们告诉少主……”
老太君有些过意不去:“丫头,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能随便跑出来?女人要学会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然,将来拿什么侍奉你的男人,照顾你的孩子?”
含羞笑笑,从小圆手里拿过一个包裹:“老太君有风湿,城主体寒,这里是白羊先生特意配置的药丸,药膏,路上条件不好,只怕病痛时一时找不到好郎中,这些可以解一时之需。还有,”她从腰上取下一个锦囊,“这个,也许老太君会喜欢。”
老太君接过,从锦囊中取出一只翡翠金凤钗,不由老泪纵横:“含羞,你是从哪儿得到它的?”
含羞淡淡道:“离开皇宫的时候,皇上给我的,他说,这是您最想要的一件东西,把这个送给您,您对我就不会再那么苛刻了。”
“皇上他……”老太君忽然觉得有股凉气从背心冒出,景弘,那个深不可测的皇子,从来就没人能看透他。
“不过,我一直没拿出来,只想存心气您,您越是想要,我越是不给。”
“那现在为什么又拿出来了呢?”
“因为,我发现,老太君其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坏,是我过去太调皮,太不懂事了。您就像一个严厉的老奶奶,那么严苛要求我们,只是想我们能更优秀一点。”
“好孩子,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含羞,你长大了。”
月含羞有转向辛玲珑:“伯母,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远远离开马车,含羞忽然问了一句:“那天深夜,我在祠堂面壁思过,看到的人是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