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随遇看到她用手指扶额头的动作,跟无争几乎一模一样,还真是一起生活多年的父女啊。
含羞眼珠一转:“噢,褚叔叔,忘了忘了,我真该死,忘了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三姐说她在观风亭等你,有事要跟你说。你赶紧去吧,估计三姐早就等急了!”说完,冲阿忠做了个要他赶紧去找无争的鬼脸,便一溜烟跑掉了。
褚随遇一愣神的功夫,含羞已经跑远了,他原地站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深吸一口气,朝观风亭方向走去。
含羞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小院,三位姐姐还在说笑,看见她回来,问:“含羞,你跑哪里去了?转眼就没人了。”
“没去哪里,在花园里转了转。”
“呦,你这手是怎么了?这衣服怎么成这样了?哎呦,含羞,你本事越来越大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在花园散步都能弄得一身伤痕跑回来……”
含羞心情有点乱,不想跟姐姐们纠缠,便道:“三姐,刚才我在花园碰到褚叔叔了,他说找你有点事,在观风亭等你,不见不散。”
秋锁烟轻轻清了清嗓子:“哦,我答应帮他捎一本书回来,这就给他送去。”
秋锁烟一走,剩下大姐二姐就聊不起来了,春带愁便道:“我还有好多账目要看,你们知道的,我那酒楼有五十多间分号呢,要操的心可真多。”
春带愁也走了。
剩下花过雨,含羞问:“二姐有事要做吗?有的话你尽管去做,不用陪我。”
花过雨在那面镜子前做了几个舞姿,道:“我就是闲人一个,楼船的一切事务,我都交给掌柜和账房管着,姑娘们也有专人带着,平日里,我就跳跳舞,吹吹风,悠闲得很,才不像大姐三妹那样,应酬不完的事情。含羞,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不要紧吧?”
小圆帮着含羞重新换了条裙子,含羞抱着枕头趴到暖榻上,闭着眼睛道:“被花扎的,都说不要穿这种啰啰嗦嗦的衣裙了……”
“你呀,空有一副好身材,一张闭月羞花的脸蛋,怎么整天像个男孩子。都怪义父,从小到大把你带在身边,每日对着那些大老爷们,你怎么会像女孩子呢?哎?你怎么病怏怏的?哪里不舒服吗?”花过雨摸摸含羞的额头,好端端的。这可不像含羞的性情,只要不睡觉,你很少能看到含羞安静的样子。今天的含羞何止是安静,整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花过雨挨着含羞侧身躺下,揽着她的腰:“有心事?跟姐姐说说看,也许姐姐能帮你。”
含羞却把头埋在枕头里“嗯”了一声,便不吭气了。
花过雨扳着她的肩把她转过来,含羞却把头扭到一边。花过雨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老实交代,到底什么事这么烦恼?是不是又闯什么大祸了?”
“没有了……”含羞的声音娇软无力,一双眸子凄迷朦胧,那神态竟是份外诱人。连花过雨看了都一阵心动,恨不得自己就是个男人,在那张粉嫩嫩的小嘴上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