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不赶紧跟去啊!”
褚随遇瞪了阿忠一眼:“我们去干什么?说得上话吗?别去添乱了,这点小事,少主搞得定。”
“我不是担心少主,我是担心小姐又去冲撞老太君惹祸!”
褚随遇歪头:“阿忠,你今天话真多,比过去一个月说的都多。”
阿忠憋着一口气:“在京城我没保护好小姐,害她被人欺负,受了那么多罪,反正我要弥补过失!”
月含羞赶到书房的时候,院子里站满老太君带来的人,她没办法靠近,在外面干着急,也不知道老太君跟无争在屋子里谈些什么。
忽然有人拍了她肩头一下,回头看见每日为无争打扫书房的哑仆正跟她做手势,她会意,跟着哑仆悄悄绕到书房院后,哑仆从草丛中搬出一根粗壮的树杈,架在粉墙上,含羞一看这个乐了,翻墙爬树这勾当,她最在行。可是这长裙太碍事,索性撩起半幅,在腰间打了个结,长袖也撸到肘关节以上,露出半截粉嫩嫩的玉臂,踩着树杈爬上墙头,沿着墙头走到三间书房房顶,慢慢伏下身子,顺着斜坡小心地溜到房檐边上,轻轻一跳,完美地落在紧挨书房的那棵大槐树上。对于她这个天生的舞者来说,轻盈、平衡、动作精准,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从槐树上正好可以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书房内。老太君一脸怒气,正捣着拐杖要求无争立刻把孙子浩然带到她面前。无争态度恭敬地听着,并不反驳。陪同老太君的辛玲珑见她说得有点累了,便扶着她坐下,劝慰说浩然不过是贪玩,在天下城里,是绝不会出事的。谁知老太君见她向着无争,火气更大了,训斥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应该把浩然当成亲骨肉一样处处体恤关心,孩子彻夜不归,这些做大人的竟然全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含羞听了就来气,浩然都十七岁了,还把他当三岁的小孩子,他自己有脚有腿,难道还要无争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才对?不就是一夜没有回来嘛,男孩子,又不会吃亏,什么大不了的。
辛玲珑垂下头去不吭声,但是趁着老太君低头喝茶的功夫,冲无争做了个手势,无争显然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点点头;辛玲珑便又做了个手势,无争却微微摇头;一向石头一样的辛玲珑竟然有点焦急,又做了个手势,这次无争垂了一下眼皮,似乎答应了什么。
这一切都被含羞看在眼里,辛玲珑那奇怪的手势代表什么意思?怎么无争像是跟她心有灵犀似的?她忽然想起南幽兰说的关于疾风弩的事,看来辛玲珑跟无争的关系真不一般。石头一样的辛玲珑平日里几乎不跟人交流,偶尔见到无争时,也从不抬头看他一眼。可他们刚刚居然用很奇特的手势来交流,那应该是他们之间特殊的约定吧?
老太君发完脾气,似乎累了,下了最后通牒,要无争午饭前一定把浩然找回带到她面前,不然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