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小含羞缠着无争问了好多好多关于长大的问题,从女孩问到女人,从女人问到男人,从男人问到结婚,又从结婚问到生孩子……问到最后,居然把无争问出了一头汗。
那些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的问题真的很难解答,想想都会脸红心跳。她了解一个正常男人此刻的尴尬,于是故意失手打翻了茶碗,洒了无争一身水,然后忙不迭的取出手巾帮他擦拭衣摆,不经意地触动那个坚硬的部位。
那天,她成了真正的女人,虽然他让她很痛,但她心里是高兴的,终于可以得到他。
不过她很知趣,从来不对任何人提起这层关系,因而,她也就成为能跟无争保持这种关系时间最久的女人。在别人面前,她依然做他乖乖的干女儿;在他面前,她绝口不提任何要求。她坚信终有一日会日久生情,即便不能成为他最爱的女人,也要成为他最需要的女人。
五年来,她把这段情伪装得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她深爱着她的未婚夫,因此,没人怀疑过那个男人真正的死因。只能说那个男人太懦弱,听到无争的名字就崩溃了。懦弱的男人不值得同情,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无比残酷,弱肉强食。
“二妹,起床了吗?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妹好些了没,她昨天醉得不轻。”
大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答应一声,开门出来。
月含羞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玲琅满目的化妆品,一筹莫展,她只会画舞妆。小圆更是笨手笨脚,倒腾了半天,把她头皮揪疼了无数次,也没梳成个像样的发髻。三位姐姐的到来让她捉到了救命稻草。
不过,三个人这次却一起无视了含羞,全都跑到那面水银镜前。
“哇,镜面好像是水晶吧,这么大一块水晶,哪里找来的?”
“关键是怎么磨成这么均匀光滑的平面的。”
“那些水银是怎么灌进去的?”
“应该配个紫檀木的相框。”
“还是红木的好看。”
“……”
含羞郁闷死,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你永远也猜不透女人那些琐碎无聊而又奇怪的想法。虽然她自己也是女人,或许是跟着无争、白羊他们这些男人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反倒不怎么了解女人在一起喜欢做什么了。索性还是自己慢慢摸索研究吧。好在,化妆方面女人似乎都有天赋,不用教也能学会,等她穿好衣服回头一看,三位姐姐还站在镜子前议论,不过题目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在说什么八宝鸭,糖醋鱼之类的东东,天知道她们是怎么从镜子联想到鱼和鸭的。
含羞忽然觉得很无趣,不知道是姐妹们这些年聚少离多的缘故,还是姐姐们久经江湖有了城府的缘故,或是皇城之行让自己的心境改变许多的缘故,好像跟她们之间少了共同话题,少了默契。看她们说个不停的样子,真的很难跟当年那三位优雅、娴静、楚楚动人的少女联系到一起,虽然她们的容颜依旧青春美艳,身材依旧窈窕诱人,风度依然翩跹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