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让老身亲自动手!”
家仆无奈:“四小姐,得罪了,这可是老太君的命令。”
藤鞭落在身上,月含羞咬着牙,硬是不出声,挨打就挨打,她可不能给无争丢脸,她是无争的女儿,被人打几下就吱哇乱叫,太没骨气了。再说,她心里压根不服气,不就是要给那个南落雁出气吗,不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哼,她月含羞才不会轻易认输。
挨到第八下的时候,鼻息中嗅到一缕熟悉的暗香,是他来了,他怎么才来?
无争越过含羞,来到老太君面前:“见过母亲,见过嫂嫂。”
家仆停下藤鞭,偷眼看着老太君和无争。
“你是来给她求情的吗?知道吗,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放狗去咬落雁,还把她推进水里!南家跟咱们东宫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落雁有什么差错,我们如何给南家一个交待?”老太君沉着脸。
“母亲息怒,羞儿做错了事,是应该惩罚,不过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又是女孩子,还是应该多给她讲道理。这打也打了,不如罚她到祠堂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老太君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是,女孩子家,打坏了也不合适。不过你也不要总是纵容她,把这丫头娇纵得不成样子!含羞,今儿你义父为你求情,剩下十鞭权且记着,倘若再犯,定要加倍罚你。去祠堂面壁思过一日,罚你不许吃晚饭,好好反思。”
月含羞在祠堂跪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温度骤降,加上没有吃东西,又冷又饿,不由心生抱怨,还不如挨完那十下,臭无争,坏无争,出的什么主意啊,干什么不好,要罚自己面壁思过,还不许吃饭,真是惨无人道。
“含羞,含羞!”浩然抱着件裘皮大衣溜进来,“我听说你被罚,来看看你。”
含羞嘟着嘴:“有什么好看的,看我笑话不成?”
“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来,先把大衣穿上,别冻着,是爹让我给你送来的。”
“他?他还会管我死活?让我冻死饿死在这儿好了。”
浩然看看左右无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馒头:“还热乎着呢,我刚从厨房偷的,吃吧,没人看见。”
含羞扭头看看门外无人,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浩然,还是你好。”
浩然笑:“我当然好,看,这是什么?”他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又抽出一个棉枕,“这里的垫子太薄了,跪久了膝盖会很痛,把这个垫在下面会好很多。”
含羞拿枕头垫在膝盖下,果然好了很多:“真不错,刚才我腿都跪麻了,你是不是常被罚跪啊,这么有经验。”
浩然嘿嘿笑笑:“今天的事儿,我支持你,其实那个南落雁真的挺讨厌,处处当自己是咱西府的女主人,整天指手画脚,还缠着爹爹发嗲,腻歪死了。我早就想整她了,就是没你这胆量,厉害,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