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们最能歌善舞的小仙女,今天怎么连这最简单的节奏都跟不上?”
月含羞站在舞动的人群中,忽然有种与世隔绝的陌生,就好像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舞曲是快乐的,可在她心里,却找不到一丝一毫快乐的源泉。
“我好像突然……不会跳舞了……”
她转身,穿过热闹的人群,拼命奔向无边的黑暗。
*
魏王紧紧相随,看着她远离人群,远离火光,远离欢快的歌舞,最后跌倒在静谧的黑暗中。
他静静望着她,听着那压抑的呼吸声,心,一阵痛。
景龑没有马上去扶她,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搀扶,而是独处、宣泄。但,他没看到她的眼泪,没听到她的悲戚。
她只是用力地呼吸,使劲吸气,努力压下心口泛起的一阵阵痛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感觉到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得疼,潮湿的空气包裹在夜风中,一阵阵扑面而来。
她侧过身,坐在草地上,抬起刺痛的手掌。
景龑这才走过去,俯身,半跪在她面前,捧起她的手掌,接着月光,小心地拔掉那些扎进肉里的硬刺,取出手帕,细细包裹起来。
含羞看着月光在他脸颊、鼻翼上反射出的淡淡银辉,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心绪又是一阵混乱。
她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无争是那个让她痛让她迷乱的人,可只要闻到他的味道,无论心境有多混乱,立刻就能宁静下来;明明魏王是那个能让自己安定,让自己远离心痛的人,可闻到他的气息,却心乱如麻。
景龑挨着她坐下,抬头仰望星空:“喂,某个傻瓜,做我的王妃吧,我保证,你想某人的时候,我不生气,跟你一起想,怎么样?不过,我想的不是某人,是某人的姐姐,这样公平吧?”
她忍不住笑了:“某个傻瓜……是在说你自己吧,明明知道人家心里有某人,还死缠烂打。”
“你呢?还不是一样?明知道某人是毒药,还一副这辈子吃定某人的阵势,唉,别人是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你是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唉……”她幽幽叹口气:“爱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儿,可忘掉一个人却是一辈子的事儿……”
景龑蹙了一下眉头:“当年,我跟你一样,以为要花一辈子都忘不掉她,现在才发现,原来不管什么样的伤痛,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愈合,最多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痕罢了。”
“可若是伤了五脏六腑呢?”
“……”景龑扭头看了她一眼:“戒了他吧,趁现在还有救。”
月含羞又无语轻笑。
景龑皱眉:“月含羞,别傻笑,说正经的,管他爱不爱你,跟你有没有血缘关系,总之,不要他了,从新开始一段新生活。就像刮骨疗毒,割下那块烂肉,虽然现在割的时候会很痛,但能救你脱离苦海。”
含羞莞尔一笑,眼眸闪着迷离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