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听见那一声似兽似人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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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入口居然没有守卫,这让月含羞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不过,这里既不是皇宫大内的地牢,更不是天下城的地狱迷城,只不过是独霸门的私牢,戒备没那么森严也是情理之中的。
既然看守不在,顺便下去“拜访”一下独霸,看看他现在怎样了,是不是还像过去那么嚣张?这家伙,差点害死无争,又差点害了自己,好容易把他拿下,作为胜利者,小小耀武扬威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地牢中充斥着霉烂酸腐沉闷的气息,让人呼吸很不顺畅。
月含羞以袖掩鼻,在地牢最深处,找到了关押独霸的石牢。
牢门上的铁锁被铁水浇灌封死,看样子,独倚楼这辈子是不打算放独霸重见天日了。透过铁窗,可以看到独霸半坐在地上,蓬头垢面,衣衫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两条小童胳膊粗细的铁链从独霸左右双肩琵琶骨穿过,另一端钉在铁壁上,禁锢了他的活动范围。月含羞还注意到,独霸的两条腿软软的瘫在地上,好像已经不能动弹了。
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独霸,如今这副落魄像,月含羞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听到动静,独霸暴怒地吼着:“老子要喝酒,要吃肉!独倚楼你个混账小子,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剥皮抽筋,让你不得好死!”
月含羞轻轻咳嗽了一声。
独霸感觉今天来人的声音跟往常不一样,睁眼朝铁窗瞅过来,当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月含羞那张绝美的脸庞时,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到最后,几乎喘不过气来。
月含羞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独霸依然在不停地笑,笑岔了气,喘息了半天,才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含羞,道:“我在笑你啊!”
“笑我?我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了,世人常说,红颜祸水,果然不假,魏王被你祸害到边陲蛮夷之地,东宫无争的半条命被你祸害掉了,我的宏图霸业被你祸害掉了,后半辈子只怕都要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被你祸害!”
月含羞无比郁闷:“为什么你们男人倒霉,总喜欢把过错归结到女人身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若不是被美色所误,又怎么会犯下那么弱智低级的错误?”
“呃……”含羞真是无语了。不过,她倒是真觉得无争和魏王是被自己给害了,如果没有认识自己,无争和魏王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境况?
“月含羞,你怎么还不回天下城?如今我落难至此,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该是回去跟东宫无争团聚,为什么还留在独霸门?难不成要等着看我怎么困死在这里?”
“呃……这跟你有关系吗?”
独霸又大笑。
“你又笑什么?”含羞皱眉。
“我在想,是不是独倚楼把你给软禁了?”
“软禁?他软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