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道:“夫人每天都念佛诵经。”
“就算她念再多的经文,也洗不去她手上的血腥。”
“啊?”
舞倾城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谈论她。说说你跟无争吧,听说他在皇宫的宴席上直接把你劫走了,还跟守宫门的羽林打了一架。你们去江南,玩儿的怎么样?”
“嗯……还行吧……”
“还行?还行就是有不如意的地方了,他又惹你生气了?”
“也不是了,其实,他对我挺好的……”
“那为什么还不开心?别跟师傅说你很好,我已看见你,就知道你有心事。”
“这个嘛……其实是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
“他责怪你了,所以你不开心?”
“没有,他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总说那是他的错,是他没照顾好我……师傅,我现在好像才终于意识到,我跟他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他那类人我不懂,我这类人他早就看透了。我觉得,他跟夫人倒真的挺般配,他们两个才是同一类人。”
舞倾城看着她:“羞儿的确不懂他,可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就足够了。听说他造了一座镇兽台,还要在上面为你建一座宫殿,带我去看看,好吗?”
*
月含羞领着舞倾城来到城北,抬头仰望在建的镇兽台。
舞倾城目光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幽幽道:“很久很久以前,无争跟着我学音律,我们说到《长门赋》,说到《铜雀台》,无争就说,将来他遇到他喜欢的女子,就为她筑起一座高台,上面修建起最华丽的宫殿……”
含羞扭头,望着舞倾城,师傅依然显得那么年轻,仿佛永远不会衰老,曾经,她很羡慕他能永葆青春,不过,不老又能怎样?至今,他依旧孑然一身。人有时候就是一个偶然的相遇,一个闪念,就改变了一生。
“师傅跟无争,真的曾经是……那种关系吗?”月含羞很小心地问,希望不会触怒舞倾城。
出乎意料,舞倾城很平静:“也许在我的回忆中曾经是,但在他的回忆中,从来就不是。”
“什么意思?”
“呵呵,意思就是,我想让他成为某种人,但是失败了。不过我却成功的让天下人都以为他是那种人。羞儿也认为他曾经是我这种人吗?”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没看到过他跟男人在一起,也没觉得他对男人有兴趣,只是大家非要那么说,可能是他长得太妖孽了吧?”
舞倾城笑:“是啊,无争是长得太妖孽了,所以,当年才给大家一个错觉。”他温柔地看着含羞,“羞儿,其实,你这样简简单单挺好,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很自然,不会觉得太累。我想,这就是他选择你原因吧。”
“那……他当年选择离歌,又是为了什么?”
舞倾城苦笑,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了出去:“妖孽就是妖孽,他总是匪夷所思,有些事情,你永远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