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美凤静静站在界河边,听着此起彼伏的蛙声,保持着端庄、宁静、安详。
等待总是漫长的。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等待。二十年,她等了一个男人二十年,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是等待,每天闭上眼最后一件事是等待。好像这辈子她就是专为等待而生。
所以,现在,她已经不再害怕等待,如果没有等待,反而觉得生活缺失了什么。
反正心早就被某人伤得鲜血淋漓,不在乎再多一刀。
她不停地拨动那串佛珠,只有数着它,才能让心平静下来。
东宫无声那张阴翳的笑脸出现在月光下:“不好意思,让弟妹久等了。我那个新宠,实在是……太黏人了,让人舍不得放手。”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弟妹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我记得,我们两个素无来往啊。”
武美凤面色平静如水:“我们都是什么人,彼此心照不宣,我看就不用绕圈子了,请城主把那个东西交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难道弟妹有什么东西寄存在我这里?”
“东瀛幕府将军的印章。”
无声挑了挑美眉毛,哈哈笑了几声。
“我知道,那东西现在城主手上,它在城主手上毫无意义,还是还给我吧。”
“呵呵,幕府将军的印章,什么时候成了弟妹的东西?难道你跟那些东瀛人是一伙的?”
“城主不会不知道印章的来历,它原本就是我们武家的东西,如果城主肯把它还给武家,我将不胜感激,武家人也会报答城主的。”
无声想了想:“我得先知道,你跟那些盗墓的东瀛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凭什么相信?”
武美凤吸了口气:“我若跟他们是一伙儿,就不会杀了那个假鲁翠。”
无声搓了搓鼻子:“哎呀,那个被竹子穿起来的女人,果然是你杀的,二十年没有杀人,如今重操旧业,是什么感觉?”
“是她自己找死。”
“我知道,那个女人一直在勾引我弟弟,把羞儿也弄得很不爽,为了那个女人跟我弟弟怄气不知道怄了多少回了。弟妹绝对不会是为羞儿打抱不平吧?是不是那女人又招惹你了?”
武美凤冷冷道:“他是我丈夫,我不会把我的丈夫交给一个我看着不爽的女人。”
“切,你看着不爽有用吗?你管得了我弟弟吗?要说不爽,你应该更恨月含羞才对,她可是彻彻底底把我弟弟的心都给夺走了。”
“哼,”武美凤冷笑:“我可以把无争给她,也可以让她失去无争。我是个讲道理的人,谁是真心对无争好,谁是利用他,我看得很清楚。不过现在,我们不是谈这件事,请城主不要跑题,那枚印章呢?”
“武家的女人啊,各个都不简单,幸好,当年娶你的不是我。武美凤,那个印章确实在我这里,不过我暂时还没打算把它给你。等我想好用什么来交换它时,我们在交易。不是说,谁拿到这枚印章,谁就可以得到那个幕府将军后人的一个承诺吗?”
武美凤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