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月殿成了没有狱卒和铁锁的囚笼,表面上说是禁足,事实上皇帝并没有派任何人看守这里,即便月含羞真的要出去,也不会有人拦阻,皇宫上下的人都心照不宣。
但月含羞心境不佳,没心思四处走动,她自己给自己关了禁闭,她要记住这个教训,珠儿是第一个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死的无辜人,以前她总觉得大家有些危言耸听,现在她才知道世道有多么残酷。
丽妃之死以处死珠儿为交待,最终不了了之,保定侯没再追究下去。
魏王又跟某某藩王的某某县主传出绯闻,闹得整个皇城沸沸扬扬,据说他用鲜花铺满了一条街来取悦某某县主,把人家搞到手后转而又去追求某国公主,被某某县主捉奸在床,公主和县主浑然忘了高贵的身份,大打出手,一哭二闹三上吊,而魏王竟然在一旁看热闹,第二天便又对波斯国来的一名舞伎产生了兴趣。
太后为这些事头痛不已,便想到了含羞。
太后亲自驾临羞月殿,令含羞感到意外,当太后说明来意后,含羞沉默了。
“含羞,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哀家这个忙,景龑不小了,还如此胡闹,可怎么得了?”
“太后都说了,王爷不小了,他已过而立,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如何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跟他不是很熟,恐怕帮不了太后什么。”
“他是在你离开王府回宫后才开始如此的,哀家以为,他突然如此,必然跟你有关。”
“我……我跟王爷一点关系也没有。”
太后面露不快:“你真当哀家老了,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吗?魏王府发生过什么,每一桩每一件,哀家都知道,哀家本不欲逼迫你们,要给你们一点空间,等着你们自己提出来,可现在看来,你是非要逼哀家说出来不成?”
含羞闻言垂头不语,原来太后什么都知道,只是装糊涂而已。可她真的有苦难言。
太后又拉起含羞的手,和颜悦色地说:“含羞,哀家知道你受了委屈,男人嘛,有时候难免一时冲动管不住自己,可哀家了解自己的孩子,景龑他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从前发生过一桩事,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自从你出现后,他变得不一样了,哀家好像看到从前那个景龑回来了,脸上开始有了微笑,有时候也会顾念别人的感受了。他定是不愿意承认喜欢上了你,才突然做出这么多荒唐事,故意把自己变成荒诞不羁的模样。哀家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说服他。”
含羞的心很乱,难道真像太后说的那样吗?怎么可能!魏王的心根本就在姑姑一人身上,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变得如此荒诞!
太后语重心长:“这个结当年是你们东宫家的女人系上的,现在,由东宫家的女人解开,是再合适不过了。含羞,你也不希望这场孽债延续下去,对吗?”
含羞闷闷咽下一口气:“我只能尽力而为,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太后须得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才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