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翻白眼:“那你查到什么了?”
“属下怎敢乱动,在等公主来亲自查看。”
月含羞一头黑线,这家伙故意要自己好看,明知道自己对这种勘验现场的事情不在行。查就查,有什么了不起!
“随遇,你别逗她了。”
“少主心疼了?”
无争一看褚随遇那张臭脸,立马闭嘴,把脸扭一边,一副当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他心里清楚,褚随遇对他这次接回月含羞,独下江南的事意见非常大,所以,有些事还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吧。
月含羞却一本正经真的在这儿里里外外开始找上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找什么,只是告诉自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文倩也在帮忙找,桌椅床柜花瓶壁画,反是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她一个也不放过,最后找了根竹棍在地板上敲。
月含羞好奇地凑过来:“文姑娘,你在干吗?”
“找东西啊。”
“找什么东西?”
“我猜,那个粮商一定不止跟我爹一个官员做生意,或许跟很多官员都在做生意,万老板每次都是让他的小妾卢晓翠经手往来账目,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往来账目或者书信放在这里。找到账本凭证什么的,就有证据证明家父的清白了。说不定还能查出一大批贪官,不然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置家父和我于死地呢?”
“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这么敲敲打打就能找到了?”
“我在想,账本不会放在显眼的地方,一定是藏起来了,也许是墙壁里,也许是地底下,如果地板下面是空的,就会跟其它地板敲击的声音不一样。”
“哇,这你也知道?”
“嗯,我爹教我的。”
文倩继续敲地板,月含羞却抬头往梁上张望。一扭脸,看见褚随遇跟无争站在小院里低语,心里来气,这个褚随遇,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查出来什么直接说嘛,就是不吭气,非要看自己出糗,太讨厌了!这次一定要找到点什么,绝不能在他面前出丑!
她找着找着,目光被卧室悬挂的一张挂轴给吸引了,这个卢晓翠,一个女人家,卧室里挂的不是花花草草,却是一副风雪驰骋图,画的是几骑快马在风雪中飞奔,不对,这画儿有点熟悉,不是有点熟悉,而是太熟悉了!七匹快马七个汉子,还有王昌龄的狂草题字《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不是鲁一送给她的那把扇子上的画儿吗?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粮商的小妾的卧室里看到相同的画!
她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这可是八竿子都搭不着的人啊,它怎么就联系到一起的?
月含羞搬了章板凳踩上去,踮着脚去摘这幅画,把它捧在手里,吹了吹上面的浮灰,一脸喜悦,却没提防凳子一歪,整个人摔了下去。
她的叫声还没发出来,身子已经落在无争的怀抱里。
“不是说过,不许爬高上低吗?”妖孽一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