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待把两个孩子送到军营,把下水道通往城门楼的路阻断。
月含羞呆呆看着那一大群黑衣武士唰的一下又都消失,问:“你不会是早就埋伏好了吧?”
“出来捉鬼嘛,本王从来不做涉险的事。”
“刚才在上面,你怎么知道会是这两个小乞丐?”
“我不知道啊?我跟你一样,都是到上面才知道的。”
“胡说!你连吃的都给人准备好了!”
魏王笑:“看来你也不傻,什么都瞒不过你。早上我来的时候,就先自己上来看过了,看到楼里那些东西,就猜到可能是乞丐之类的流浪人借住在这儿。只是本王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上来的,本王夜观星相,断定今天会变天,有大风雪,若真是乞丐,今晚他们必然会回来避风雪。”
“所以,刚才在面馆看到那两个小乞丐的时候,你就没有出手,是吗?”
“我要那时候出手帮他们了,公主岂不要白忙活一晚,捉不到鬼了?”
含羞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可爱。她忽然扭头往城门楼跑去。
“喂!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夜观星相,断定今天有大风雪吗?现在风有了,我要等着看雪!”
“看雪也不用到那上面啊,很冷的!”
“我偏要去那上面,如果今晚不下雪,我就把你从那上面丢下来!”
景龑无奈摇头。
*
月含羞裹着皮裘,坐在火堆边,依然还是冻得有点瑟瑟发抖。
景龑歪头看她:“走吧,我们可以回家看雪。”
“不!”
“柴火快烧完了。”
“你那么大本事,让人再送些来啊。”
景龑无奈,只好拿出一壶酒:“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月含羞接过,喝了一口,火辣辣把眼泪差点呛出来:“什么酒啊?这么烈?”
“这是我们军中男人常喝的烧刀子。”
含羞无语,又灌了一口,酒劲儿慢慢上来,身子果然不那么冷了。她站起来,围着火堆转了个圈:“这样活动活动就不冷了。”
景龑笑:“你别喝醉了发酒疯就好。”
“我才没醉呢!”她忽然扭过头:“景龑,你看!”
景龑顺着她的目光扭头朝外看——夜空中,纷纷扬扬,那是什么在飘?
月含羞一把推开楼门,跑到城楼上,张开双臂,高声呼喊:“下雪了!下雪了!”
景龑缓缓步出城楼,望着那漫天无际飘扬而下的雪花,不由豪气中生,赞道:“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月含羞闻言,忽然兴起,跑过来把景龑那壶酒拿过去,一口气灌下半壶,然后甩掉皮裘,爬上城墙垛,迎着北风展开衣袖。但只见锦银雪花裙在风中飘起,与那漫天飞雪融为一体,她舒卷广袖,辗转腰身,清歌曼舞:
彤云惨惨如天怒,寒龙振鬣飞乾雨。玉圃花飘朵不匀,银河风急惊砂度。谢客凭轩吟未住,望中顿失纵横路。应是羲和倦晓昏,暂反元元归太素。归太素,不知归得人心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