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在街头乞讨,遇到了他,但是他没像别人那样施舍给我几个铜板,他说,你的声音很美,不用它太可惜了,就教了我一首歌,让我行乞的时候唱着那首歌。那天,我讨到了比平时多十倍的钱。公主很聪明,一定才道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再做乞丐了,我用那些钱到当铺买了身还算体面的衣裳,开始卖唱为生,从街头唱到茶馆,从茶馆唱到歌馆,从乡下唱到县城,又从县城一路唱到京都,然后,就有了这个妙音馆。”
月含羞摇头叹息:“原妙音,你简直就是个传奇,一线只差,如果你不是遇到那个教了你一首歌的人,可能你一辈子就是个乞丐。”
原妙音微笑:“公主为何不问问那个教了我一首歌的人是谁?”
月含羞脑子飞快地转:“……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个人我也认识?”
原妙音点头:“而且非常熟悉。”
“难道是我师傅舞倾城?”
原妙音摇头:“倾城他舞艺超凡,但歌喉可不敢恭维。”
“那是谁?我认识的人里,好像年纪比较长,又会唱歌的,没什么人啦……”
“是无争少主。”
这是个天大的意外。其实月含羞想了一下有可能是无争,因为那家伙在音律上的造诣的确超凡脱俗,不是常人可比,但是,她确实没听过无争唱歌……而且,最近,她习惯性不去想他,即使偶尔他不经意的出现在脑海里,也会把她毫不留情赶出去。
原妙音和南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哀伤正在袭击眼前这如花似玉貌似开朗的美人儿。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无法控制地从她眼眸中流淌出来。
南智立刻道:“公主上次听歌的那位菊仙,是妙音的得意门生,尽得真传。”
含羞回过神来:“哦,是吗,上次她差点把我唱哭了。可是这几天怎么没见她登台?名单里我分明见她也来了公主府。”
原妙音自知刚才惹了祸,也就赶紧顺着南智的话题说下去:“回公主,小徒菊仙性子有些倔,不唱不喜欢的曲,不给不喜欢的人唱。”
月含羞歪头:“我明白了,看来本公主是在他不喜欢的人当中。”
妙音也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公主强令把伶人们都弄进公主府,小徒难免……”
“没事,我理解。不过也请她理解,我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这也正是今日大家来求见公主的原因,公主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小人们毕竟是开店做生意的,这样下去,小人们也吃不消啊。就不说那些大爷们整天上门大发雷霆,单单这每天的日常开销,琴师的花红,姑娘们的胭脂钱,伶人们的份子钱,我们是一分也省不下来,再加上这一行您是知道的,那可是重税。可如今大家少了台柱子,营业额掉到了谷底,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还能吃个老本,两个月以后呢?我们就只好关张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