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天下城:逃婚郡主
8268100001084

第1084章 名声算个**(5)

从没想过看到暴君也会痛。也许是暴君给她的“惊喜”太多了吧。从来到京城第一天开始,她就挣扎在暴君的指缝间,然而每次都在她即将溜掉的时候又被暴君牢牢把握住。

这次又是这样。

暴君永远不会让她安生过日子,居然想出这么个破主意——册立雨嫔。他究竟还想折磨她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

远远看见陈留王三公子跟几个人说说笑笑走过,一看见月含羞,立刻吓得战战兢兢,溜着路边,躲着她走。

含羞觉得好笑,以前只是看那些人害怕无争的模样,现在居然有人见了自己也是那副德行,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是,以后真的没人敢招惹自己了;坏事是,高处不胜寒,想找个人聊两句,人家都不敢随便说话。

她没有乘车,也没要随从跟,独自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与嘈杂行人摩肩擦踵,闻着那些杂乱无章陌生但又似曾相识的气味,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她觉得,这才是她熟悉的生活,平凡,无忧。

“月含羞?”

大街上居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含羞回头,看见一张认识的脸:“南智?”

南智依然是那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样:“想不到四小姐做了护国公主后,还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月含羞笑笑:“你还没死啊?”

南智笑:“承蒙少主手下留情,我现在暂时还活着。”

“你来京城干什么?”月含羞一边慢慢走,一边随随便便跟南智聊着。换了以前,她才懒得搭理这个花花公子,现在,也许是少了很多棱角,也许是……太寂寞。

南智改变了行走的方向,跟在月含羞身边:“如今江湖不好混了,来京城也想试试混官场啊。”

“你?混官场?开什么玩笑?”

“怎么,我怎么不能混官场?我南家祖上可也是达官显贵。”

月含羞只是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把南智这句话当笑话听。

果然,南智很快自己就揭了底:“其实,我也就是闲得无聊,自从上次跟少主闹了那么一次,江湖上我就很少走动了,怎么也得夹着尾巴做人啊。这不是去年的武林争霸大会被王母教拆了台,各门各派总觉得没有霸主不行,有几个大派就挑头来京请愿,请皇上再赐一次大会,选出新霸主。他们也给我发了帖子,毕竟人在江湖,不好推辞,就跟着来了。”

“你们这么男人就喜欢折腾,没人管自由自在多好啊,非要整出个什么霸主,非要排出个什么座次,真无聊。”

“公主说得没错,的确无聊,这排名次论尊卑,其实就是男人们太无聊了,找个事打发时间,好让日子过得不那么空虚。”

月含羞无语,她就是奇怪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追名逐利,各个都是读几本书就想当官,会点武功就想当霸主,当了官就想当封侯拜相,封了侯拜了相就想当皇帝……

“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名声算个球(6)

“回府。”

“天还早着呢,这么早回府多无聊,这京城里好玩的去处多着呢,公主都去过哪里?”

月含羞摇头:“京城我不熟,没去过什么地方,再说也没时间。”

“那太可惜了,来了帝都却哪儿也没去过……要不,在下陪公主四处玩玩儿,做个向导?”

含羞笑了一声:“你?算了吧,我担心你把我卖掉……”

南智却道:“公主还惦记着两年前那点事儿啊?那时候我们都年少,你又是我未婚妻,难免做点糊涂事,现在,你可是堂堂护国公主,不把我卖掉我就该偷着乐了,哪里还敢卖你?”

含羞想了想:“我想听小曲。”

*

月含羞倚着栏杆,托着香腮,眸光望着远处嶙峋不断的房檐屋脊,比起来,帝-都比天下城不知要大了多少倍,光这一条街就望不到头。这个城墙高大,宫殿林立的盒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人?这些人每天都在做什么?靠什么生存?什么是他们的喜怒哀乐?为什么从他们脸上看不到真心流露出的快乐?每一个行人的脸都或多或少挂着焦虑、麻木、困扰、烦闷,不然就像一副毫无喜感的面具,有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他们不快乐,甚至厌倦生活,可他们还活着。

就像自己,不开心,厌倦了一切,可还是活着。

南智病不打扰她想心事。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忧郁给吸引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两年前自己认识的那个花季女孩儿,那时的月含羞清纯、透彻、简单。现在的她,美得逼人,既是把她丢进再密集十倍的人潮中,依然能在万众中一眼找出来。而她眼眸中的空洞与忧郁,同样令人不敢正视,生怕一不小心陷进去难以自拔。

楼下,伶人在老艺人胡琴的伴奏中,咿咿呀呀唱得凄凄惨惨切切,整一个柔肠寸断。

南智看看月含羞,微微蹙眉,走到包间外,叫来伙计,给了他一锭银子,低声嘱咐了几句,伙计应了一声飞快地下去,很快,乐声歌声换成了清新明快的调子。南智重新坐下,看着含羞。

月含羞把凄迷的目光收回来一下,瞟了南智一眼:“我脸上有花?还是有虫子?”

南智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是将目光转向楼下看那唱得投入的伶人。

月含羞继续看街景。

“这是我听到的唱得最差的伶人了。不解世事的年纪,却要用稚嫩甜美的嗓子唱出哀怨的调子,还不如那老琴工十分之一的本事。”

“真正的名伶都只在晚上才登台,这些不入流的雏伶,不过是在客少的时候充充场子而已。公主想听好的唱功,得晚上出来。”

就在月含羞觉得索然无味时,一个身影忽然映入眼角余光。等她扭头细看的时候,却又没了。也许是人太多,眼睛看花了?她叹息一声,站起来:“不听了。”

南智跟在含羞身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