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普通语言学论文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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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语音交替理论初探(12)

这就应当是心理语音学的弱点和消极性阶段(比如,pic',gnic/pojic',gnojic'……)。在这两个阶段之间还有整个系列的过渡状态。

在上面我们已经发现,简单传统语音交替固有的传统性始终与消除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没有被证明的语音差异的倾向是相矛盾的。如果这些个体倾向占据上风,那么或者传统语音交替获得心理语音学性质,成为相关交替,或者发生语音交替对的语音一致化。

但是,类似的矛盾可能出现在相关交替领域。比如,在俄语动词пеку,толку\печет,толчет中的相关交替k∥cˇ中就可以发现矛盾。这一矛盾最终导致相关交替k∥cˇ转变为新的相关交替k∥k[пеку,толку\пекёш,толкёш]。

如果将语音交替音位k∥cˇ看作是不可分解的统一体,那么应当说这里没有任何矛盾,形成封闭的、整体的相关交替k∥cˇ,不应当改变,而应当保留原有的样子,一直到它的心理语音学特性最终消失,让位于简单的传统为止。但如果我们将音位分解为发音成分,从更广的角度看待这些动词类型,那么这种结论是必然的,即相关交替k∥cˇ破坏了类型的和谐性,只有语音交替k∥k可以满足它,因为它的构成犹如其他个别的语音交替b∥b(гребу\гребёт...)d∥d(веду\ведёт)s∥s(несунесет)等一样,完全是另一种方式。可以将这些语音交替归结为共同的语音交替PO∥PY(其中PO表示没有软音,或者表示硬辅音;而PY表示有软音,或者软辅音)。

在上面所说的动词类型领域中,俄语相关交替的这种概括如今正好在不同的大俄罗斯方言中得以实现。而在很早以前,这一概括出现在首先完成命名功能,然后具有姓名功能的物主形容词中。比如сукинсын,Сукин,Собакин,Кошкин,Сипягин,Мухин。其中旧的相关交替k∥cˇ,g∥,x∥[сука\сучин,Сипяга\Сипяжин,муха\мушкин……]让位于按照整个系列共同类型的其他个别的语音交替的模式b∥b,d∥d,s∥s[рыба\Рыбкин,mаруда\Марудин,плакса\плаксин],构成的新的相关交替k∥k,g∥g,x∥x。

在这里我们发现,相关交替性是如何描述范围越来越广的现象,个别的相关交替如何被更普遍的相关交替融合,相关交替的这一概括是如何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有张力的。

但因为在形式领域没有任何永久性的东西存在,因为产生的形式应当在某一天消失,所以这完全适用于相关交替,即使是最清晰、最强的相关交替。

吸收了整个系列的个别相关交替,同化了它们,达到了一定力量和固定性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普通的相关交替应当逐渐失去自己的力量,最后完全丧失自己的心理语音学特性,过渡到传统状态,即成为简单的传统语音交替,总有一天直至彻底消失,溶解到大量的前语音交替(эксальтернация)或者已经消失的语音交替中。

Ⅱ在个体语言,尤其儿童语言中语音交替的产生

语言不能被继承,只能继承掌握语言的能力。其次是继承发生在语言结构变化的若干固定方向的趋势。遗传性是生理因素,那么每一个个体通过社会交际获得语言。尽管如此,为了解释发生在语言中历史变化的稳定性,还是需要使用遗传性。也就是如下的方式:在任何时候,在该语言团体的儿童语言中都在发生着最根本的变化。语音变化、形式一致化等是最明显的变化。后来,儿童逐渐回归到成年人的语言状态,但发生在儿童语言中变化的某一部分可能继续保留在个体语言中。最重要的是,有发生这样变化的趋势,但在下一代人中这些变化是自然形成的,自发地通过遗传性过渡到这一代人身上。这些变化在若干代人身上不断积累和强化,最终变得很强势,最终在语言中固定下来。

在语音交替中,首先涉及通过遗传性形成的语音倾向的积累或者聚合及这些语音倾向的强化。

因为每一个个体都是由自身的努力独立地获得语言,语音交替也应当由每一个个体独立发展。

在逐渐掌握语言的过程中,儿童经历了不同阶段:首先他什么也不明白,然后他开始理解周围人的语言,但是还不会说,即他还处于接收阶段和消极的语言感觉阶段。最后他开始自己说话,不仅通过接收阶段和感觉阶段,而且通过发音阶段,在语言方面成为积极的。当然,语言思维有时会行动起来,构成了获得个体语言的稳定基础。

在这个过程的最初阶段,当儿童只是开始理解周围人的话语时,根本谈不上语音交替。语音交替是后来发展的。对这个儿童而言,在任何情况下,可将构成儿童已经理解的词素和词语组成部分的音位对和构成周围人语言中的语音交替称作萌芽(原始的)交替。

在这样的阶段,即当儿童还没有开始用一种语言说话时,已经明白语言的特点,在自身智慧能够达到的界限内理解语言,也就是当这些儿童还处于已经发达的接收阶段和感觉阶段,还不是发音阶段时,自然不可能论及现代语音交替或者变异交替,因为它们与自身的个性化发音有关。是否有相关交替或者心理语音学交替,要看这个儿童的个性,他的心理可变性和活跃性的大小。无论如何,在这个发展阶段的最开始时期完全不存在相关交替。由于必需联想的存在,它们应当是由传统语音交替发展而来的。但简单的传统语音交替明显存在于儿童语言中的接收阶段和感觉阶段,因为区分能够被感受到具有词源关系的词素的语音变体是自然而然发展的。所以,变异交替项或者现代语音交替项的清晰差异就会留下一定的印象,借助于固有的传统体现在记忆中。这样,比如说,儿童开始在自己的发音中复制波兰语broda/brdka的变异交替d∥t时,他已经发现完成这个和那个音位之间的生理语音学差异,传统成分正是以这样的方式加盟于现代语音交替或者变异交替中,即在部落语言中(在整个语言团体的语言中)从属关系x∥x=f(ψ∥ψ)转变为了从属关系x∥x=f(ψ∥ψ)+f(π)。

如果儿童模仿周围人的语言,已经开始自己说话,他也就接受了周围人固有的语音交替。现代语音交替或者变异交替的产生与模仿和社会交际无关,因为它们之所以出现,一方面是言语器官的结构所致,另一方面是借助于遗传途径获得的趋势所致。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有一些个性化的震荡:相对于另一部分儿童而言,一部分儿童在很大程度上发展了变异交替。但是所有的儿童都具有发展变异交替的趋势,在程度上远远大于成年人语言,该语言团体的正常语言。在成年人语言中,有时有些东西还处于萌芽状态,那么在儿童语言中可以达到显著的规模,一眼就能看出。当这个音位分解为两个或者更多的音位时,同一的音位组合的不同条件在这里很快带来一定的后果。现有的生理语音学原因在儿童语言中的影响远比在成人语言中大得多。还有,更容易引起与这些原因相关的行为。

简言之,儿童在语音和形态方面,在语音交替领域超越了语言的发展,预见到了一些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现象应当成为整个部落语言的常性特征。

无论如何,相对于正常的部落语言而言,儿童语言拥有大量的现代语音交替或者变异交替。至于相关交替或者心理语音交替,相对于正常的部落语言而言,在儿童语言中比较少见,但是不应当忘记儿童语言固有的相关交替。这一相关交替就是软辅音与非软辅音之间的交替,用以区分爱称和非爱称。

PY∥PO(d∥d,s∥s,l∥)

随着儿童语言接近周围成年人的语言,儿童在语音交替领域已经倒退,丧失了变体。过于向前迈进,萌芽语音交替状态替换了清晰的变异交替等。

虽然不够准确,但较为详细地分析了儿童语言的不同语音交替状态产生和改变的方式之后,我们再一次以表格和公式形式呈现,但已经是缩减的形式,只是更系统化。

不同语音交替状态的历史连续性和在整个语言团体中,一种语言状态向另一种语言状态的过渡。

1.变异交替:涉及整个语言,但却是通过生理语音学同化途径自发产生的。语言生活的每一个时期都拥有自己的变异交替,但是还可能有全人类的、永久的变异交替。

2.相关交替产生于传统语音交替。

3.传统语音交替或者产生于单语的变异交替,或者产生于转借的传统语音交替。

语言内部的变异交替↓转借交替

传统语音交替

或者过渡到相关交替|或者仍然是传统语音交替

相关交替

或者仍然是相关交替或者离开了相关交替状态,

重新成为传统交替。

Ⅱ—Ⅲ.能在其中体现传统语音交替,只是传统语音交替,还有传统—心理语音学交替(相关交替)的音位应当同时从属于语言生活的某一时期的变异交替要求或者生理语音学要求。

以公式表示的语音交替历史,准确地说用公式主干(скелет)表达语音交替的历史。

x—一般的音位。

x,x—原始上统一音位的不同变体或者以不同特征相互区分的语音交替音位。

f—从属关系,因果联系。

f—极高的依赖程度。

d—语音交替音位可变化的语音差异。

Δ—语音交替音位的某一常项的或者固定的差异。

λ—含有语音交替音位的词语。

λ,λ—词语组成包括语音交替项。

μ—含有语音交替音位的词素。

μ,μ—含有语音交替音位的统一词素变体。

ν,ν,ν—该词语的其他词素。

φ—生理语音学原因,生理语音学条件。

φ,φ—变异交替或者现代语音学交替依赖的不同的生理语音学条件。

ψ—心理语言学原因,心理特征、意义。

ψ,ψ—属于相关交替或者心理语音学交替的不同心理特征。

π—传统和语言社会交际。

П—传统和语言交际的某种固定的增加。

II—语音交替

><—语音交替的消失,语音交替的缺失。

→前一个状态向下一个状态过渡。

→—方向。

借助于这些符号:a)表示变异交替的公式主干应是这样的:

x=f(ψ)

x∥x=f(ψ∥ψ)

x...ψ∥x...ψ;

b)相关交替的公式主干是这样的:

x=f(ψ)

x∥x=f(ψ∥ψ)

x...ψ=x...ψ;

c)最后,传统语音交替的公式主干应是下面的样子:

x=f(π)

x∥x=f(λ∥λ)

x...λ∥x...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