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初现锋芒
从传统意义上看,1982年11月7日出生于山东济南的张悦然自幼就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学生。张悦然成长于优越的家庭环境,父亲是中文系教授。小时候父母对她有很多期望,送她去学过画画、学过琴,还让她接受过书法之类的艺术教育。大部分她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但经常是很不投入。当时她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她很想告诉父母她不喜欢学这么多东西,只是喜欢坐在那里发呆。后来她知道这是一种做梦的表现,从小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在那儿做梦。这些儿时的梦后来都被张悦然写进了属于自己的文字中去。
从14岁起,张悦然就开始陆续在《萌芽》、《芙蓉》等杂志上发表作品。2000年1月,还在山东省实验中学念高三的张悦然参加了由《萌芽》杂志社联合多所国内知名高校联合举办的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并一举获得A组一等奖。这个奖,对于很多“80后”作家意义非凡。韩寒、郭敬明等“80后”作家领军人物正是通过“新概念作文大赛”走上了成名之路。张悦然也凭借这个大奖得到了一个被保送清华大学的机会。但是张悦然在保送的专业上犹豫不定。一心想学法律的张悦然很快被告知保送的事情搁浅。
张悦然于是重新准备高考,2001年夏天,她考上了山东大学,一个法律与英语的双学位班。“因为耽误了一段时间的学习,否则我可以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张悦然后来说。进入大学3个月后,张悦然便考取了新加坡政府奖学金,继而远赴新加坡过起了留学生活,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学习计算机专业。
虽然张悦然本人偏好于文字,但实质上张悦然一直在学理科。学理科其实是张悦然父亲的建议,一方面他担心张悦然读《红楼梦》、读琼瑶的书,把小说里面的那片天空当成整个天空,视野狭窄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她能走上一条比较稳定的道路。但冥冥中的安排,却让张悦然最终还是走上了写作的道路。
在异国孤独的留学生活恰恰刺激了张悦然的创作欲望和灵感。虽然学的专业是计算机,但是她逐渐感到自己可能更适合写作。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性的东西越来越多,远远超过了理性的东西。在新加坡,张悦然终于又回到了写作的路上。写作让张悦然找到了自己的方向。21岁的张悦然很从容地谈论着“情结”、“故事的内核”、“迷恋文字”,她看库切、阿兰·德波顿这些最流行的小说,她还看时尚类的杂志,“因为想让自己好看”。她想在大学毕业之后能以写作为生,她回忆她的少女时代,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小说。
2003年张悦然在新加坡获第五届新加坡大专文学奖第二名;在《上海文学》举办的第一届短篇小说新人大赛中获得二等奖;2004年获得第三届“华语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2005年获得春天文学奖;2008年获得“茅台”人民文学奖;其《陶之陨》、《黑猫不睡》等作品在《萌芽》杂志发表后,在青少年中引起巨大反响,并被《新华文摘》等多家报刊转载。在《萌芽》官方网站的民意调查中,张悦然先后获得“最富才情的女作家”、“最受欢迎的女作家”等称号。她被认为是“新概念作文大赛”推出的最具实力和潜力的女作家。她的作品在青少年中引起极大关注,很多读者在全国各大文学网站上对她的作品连续发表了热烈的评论。张悦然的小说从少年的成长入笔,洞悉力极强,一丝一扣地把少年成长中的困惑和无助表现得淋漓尽致。许多读者把她推为最擅长描写青少年成长过程中思想感情变化的女作家。
与多数“80后”的写作相似,张悦然的作品更多的是在写个人的生活感受,写作局限在狭小的生活空间中。与传统作家比起来,她的作品中社会的广度与历史的深度似乎都显得不足。
第二节 《誓鸟》及其他
张悦然曾说,是那种不能倒回的时间与人世的不可为使写作具有意义。
从2003年至今,张悦然已出版了小说集和长篇小说《葵花走失在1890》、《樱桃之远》、《是你来检阅我的忧伤吗》、《红鞋》、《十爱》等多部作品,深受广大青少年的喜爱。张悦然的作品打破了80后作品中专业评价与销量成反比的定式,可以说张悦然是80后实力写手中较早被普通读者大众所接受的。部分国内外知名媒体对其作品和独特的创作个性给予了较高评价。
如果仅凭张悦然美丽的外表就把她归入偶像派的行列,确实有失偏颇,因为正如著名作家莫言所说:“张悦然小说的价值在于:记录了敏感而忧伤的少年们的心理成长轨迹,透射出与这个年龄的心理极为相称的真实。他们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向往什么、抵制什么,这些都能在她的小说中找到答案。”她那细致入微的细节、丰富新奇的意象以及凄婉动人的文笔,都是其“最富才情女作家”称号的最好例证。
一、《葵花走失在1890》
2003年,已经完全和韩寒、郭敬明相提并论的张悦然推出了自己的首部作品——《葵花走失在1890》。这是一部集合了张悦然风格的诸如《黑猫不睡》、《毁》、《赤道划破城市的脸》、《葵花走失在1890》、《痣爱》等名篇的小说集,这部作品上市后立即引起读者的强烈反响。
张悦然小说向来不以故事取胜,但凭靠对外在世界和个人心灵的敏锐体察和聪颖感悟,细细密密地串起了一串串梦想的文字珠链,便营造出了一个个五光十色、美轮美奂的奇景。强烈的梦幻色彩使她的这部《葵花走失在1890》显得超尘拔俗而又高贵华丽。《葵花走失在1890》读起来既给人带来冷飕飕的凉意又附带有暖烘烘的温和,既朦胧又明澈,既真切又虚幻。在这部作品里,张悦然主要围绕亲情、友情和爱情展开叙述。她笔下的爱情,是她用稚嫩而早熟的心灵放飞出去的一只只飘摇而空悬的风筝。爱情成为梦想的唯一附依。这样的梦想在《葵花走失在1890》中顽强而专注。张悦然的想象力是惊人的。在少女执著的梦和悲剧意识双重构筑的基座上,想象力将故事依次循序弹开,火花一样闪耀着它们特有的迷幻光彩。想象力在张悦然有限的实际经验的辅佐下,开出了美妙的情节和细节花朵。如《残食》中鱼和鱼之间的残杀;《黑猫不睡》中那只无辜黑猫的悲惨遭遇,以及黑猫被毒打后“参差不齐的血淋淋的牙茬”;《毁》中的天使之死,以及《葵花走失在1890》中因借助女巫的力量而有了双脚毅然奔赴所爱的向日葵,等等,这样的例子在张悦然的小说中比比皆是。想象使张悦然的小说不同凡响,充满了浓浓的诗意。梦幻的气息、想象的气息及诗意的气息兼备于张悦然的小说。
《葵花走失在1890》是个标志,让我们看到那个耽于梦幻、沉浸在五颜六色奇想中的年轻张悦然,已经基本从强烈的个人化情怀中跳了出来,正走向文化思考、走向文学大境界。“我”的爱情所迷恋的对象也已从前卫时尚的少年,走向偏执的、极富个性色彩的成人,这是作者心力所及的范围已有所拓展的表征。这是一个新变化,无疑也是一个新的写作方向。不难看到,张悦然在这个方向上给自己留下的发展空间和开拓另外的发展空间的可能性。怀抱爱,怀抱梦幻,怀抱深切的悲楚,这使小说中呈现的人物因充满忧伤而异常高贵。在他们心中,爱高于一切,甚至生命。他们坚守着这样的信条,为自己鼓着劲,慰藉并搀扶着自己极易受伤的心。毫不夸张地说,张悦然的小说说出了一代人的希冀与痛楚。他们渴望被理解,被关爱——更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学会照看好自己,自己的梦及所信奉的一切,一点一点长大。成长在小说中是一个言之不尽的话题。尽管爱情对他们这个年龄而言是五颜六色的气泡,苍白易碎,不可抵达,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们探索、辨别和不断行进,他们在一点一点步入成年的营垒。其实对任何过来人而言,那些记录着少年心跳和痛楚的细节,即便容易覆盖年少时的无忧和伤怀,回忆起来也是美的。
二、《樱桃之远》、《是你来检阅我的忧伤了吗》
《樱桃之远》是张悦然2004年推出的首部个人长篇处女作。小说讲述了两个息息相关的女孩从小到大,由敌为友,面对友谊、爱情、生存和死亡的心路历程,从小身世可怜的段小沐6岁时与杜宛宛相遇,但是段小沐的先天性心脏病让童年的杜宛宛无端地感到疼痛。种种迹象使杜宛宛认定段小沐就是伤害她的魔鬼,对其恨之入骨。在一个幼儿园没有人的中午,她设计把段小沐从秋千上推了下去,段小沐成了跛子。长大后,两个女孩经过无数的波折后冰释前嫌。在这个时候,一直缠绕两人的心脏病又恶化了,曾经在两个人生命中出现的人全部都来到了病床前,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将再次面临生命、友情与爱情的选择。这部作品强调了人与人之间伴随着成长过程而不断迂回的爱和对幸福不倦的追求,同时强调了人与自然万物的和谐相处。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说,幸福是生生不息,却难以触及的远。它能使人像是中了蛊,囚禁在了桎梏,然而又是那么轻易地挽救人于绝境,送人以极乐。
小说情节曲折,文笔优美,具有深入人心的力量,哀婉的细节描写催人泪下。同年张悦然还出版了《是你来检阅我的忧伤了吗》的图文集,这部作品的部分小说重复了《葵花走失在1890》,大量精彩的插画是本书的亮点所在。文字格调和写作风格依然延续了张悦然一贯的手法。
三、《红鞋》、《十爱》
2004年7月张悦然同时出版了图文长篇小说《红鞋》和小说集《十爱》。
《红鞋》是一部精致的图文长篇小说,讲述的是一个杀手和一个女孩的故事,其中红鞋作为一个意象和依托贯穿全文始终,并辅以作者亲自设计的以红鞋为主题的诸多美妙妩媚的图片,与文字水乳般交融得恰到好处。看似背离了自己一贯观照的青少年成长主题,但实际在惊悚的故事背后,张悦然依然在为这样一个群体写作,依然流泻着一种执著的关怀,关乎成长的幸福与残酷,关乎情感的挣扎和抉择,关乎人性的善良与卑劣,关乎灵魂的堕落与救赎,由华美的简短句式编织的故事给人心灵无比的震撼。
《十爱》是继《樱桃之远》后的张悦然又一部小说集,讲述十个关于爱的故事,文风更加成熟。张悦然耽于幻想的禀赋与忧伤的气质,使她的小说神秘而婉约。在这部作品中,张悦然有更为大胆的尝试,在内容上更为激烈一些,充斥着关于流血、杀戮、死亡、撕破、折断、碾碎的描写。形式上也有一定的突破和创新,渗入了一定的影像效果。也正如作者所言:这是生猛的爱,动得那么厉害,像是一只你根本握不住的弹跳不止的脉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如何平息。
四、《水仙已乘鲤鱼去》
本书是张悦然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讲述一个叫璟的女孩的成长历程。璟小时候奇胖无比,母亲因此常冷嘲她的丑陋,11岁时璟的奶奶和父亲先后亡故,母亲曼带着璟由此改嫁,住进桃李街3号;璟此时罹患暴食症——常常突然无比饥饿,夜半跑去厨房狼吞虎咽吃下整个冰箱的食物;而后璟又爱上继父,母亲曼觉察后强制把她送往寄宿学校,并开始制止其暴食。多年以后,璟出落成一个窈窕的美少女回到桃李街3号,母亲却早已再次改嫁他人;接踵而至的是璟最好的朋友优弥也因她之故被关进了监狱,不断遭受苦难的生活逐渐使她变得自闭。
《水仙已乘鲤鱼去》是张悦然本人最为满意的一部作品。在总结了以往作品的不足和缺陷之后,作者在这部作品中尽可能不留下遗憾。同时《水仙已乘鲤鱼去》也可以说是一部半自传体的长篇小说。这部长篇与作者前几部已出版的作品相比,有了质的飞跃。作者已经彻底摆脱青春文学泛有的稚嫩与矫情,完全进入成熟写作期,故事情节起伏跌宕,人物塑造丰满准确。
五、《誓鸟》
2006年出版的《誓鸟》是张悦然花费两年时间精心打造的一部长篇小说。
《誓鸟》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印度尼西亚大海啸,融入了郑和下西洋的历史。在大航海时代的宏大历史背景下,一个美丽的中国女子(大臣之女)远下南洋,在一次海啸中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女子在大海和岛屿上颠沛流离,被欺侮,被抛弃,经历了生育、病痛、牢狱之苦,她刺瞎了自己的双目,仅凭一个神话故事去寻找遗失的记忆。
张悦然延续了她以往作品的主题,再次讲述了这样一个关于信念、执著、坚忍的神话。女主人公春迟的容貌也和誓鸟相似,嘴唇苍白,脚掌赤红。作者较为残忍地安排她刺瞎自己的双目、钳掉指甲,寻遍大海里的每一颗贝壳,阅读记载在贝壳里的记忆。春迟终于没能在沧海中找到那枚藏着她的记忆的贝壳,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故事归于茫茫。有人说曾在旧城的废墟瓦砾中,看到过一个眼瞎的女人。她像一只鸟儿一样掠过地上的死人,拾起散落在他们身边或握在他们手中的贝壳。攻进贝壳城邦的那些士兵们,都曾看到这个女人踮着她鲜红的脚掌在坍塌的木梁和死人的身上跳舞。她蒙上患病的儿童的眼睛,引领他们阅读装载着快乐记忆的贝壳,为他们驱除病痛。她被人们视为圣女。她是世上最富有的女人。
在《誓鸟》中,张悦然用贝壳做道具,使得原本独立完整、彼此并行不悖的各章文脉贯通。小说从一开头的“贝壳记”到最后始终是在寻找贝壳,通过贝壳寻找记忆。海盗、歌女、宦官、部族首领、西洋牧师,他们的命运在南洋魔幻旖旎的风光里交汇。张悦然延续她华丽、残忍的笔触,增添了魔幻的色彩,书写了一部摄人心魄的悲剧。
《誓鸟》是张悦然试图超越自我的一部作品,事实上,《誓鸟》代表了张悦然创作的新的高度。
张悦然被称为80后“玉女作家”,成长中的张悦然也已经走出了早期创作中“愉悦又茫然”的青春状态,开始寻找和担当写作的意义和责任感,并且越来越擅长于捕捉生活,把握悲剧。有评论者认为:“把她放在当代作家的行列里,她已经是风姿绰约,自成一家了”。
2004年张悦然获得了由《新京报》和《南方都市报》联合主办的第三届华语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授奖辞中说道:张悦然的年轻、才情和清醒令人欣喜。她纯真而神秘的文字,蕴藏着丰盛的青春激情和自由渴望,以及一种未被时代喧嚣所损坏的气质和耐心。她迷恋内心世界的复杂感受,打量世界的眼神满布哀伤和迷惘,她的写作既是对人生记忆的惦念和审视,也是对生存梦想的诗性肯定。她在2004年度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十爱》,尽管只是一些凄美、浪漫的片断,但那婉约的语言、奇崛的想象、富于生活洞见的细节运用、对人物幽微内心的细致描摹,还有她对爱和信念的艰难呵护,作为新一代人精神成长的独特记录,充分显示出了她灿烂的艺术才能。
2007年,张悦然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张悦然俨然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少年作家”,她所讲述的显然不仅仅是青春放纵、反叛传统,而是在成长的迷惘中,小心翼翼地梦想和求证,思索和感悟。
她的小说中,没有了大多数80后作家作品中那种已经变成了时髦套路的愤世嫉俗,没有了那种贫嘴饶舌和不着边际的喧嚣浮躁,没有了那种仅仅停留在字面意义上玩弄文字的技巧,那其实还是一种学生腔调。而这一切,是与她思想的深度分不开的。
张悦然的缜密思考深度完全超出了她的年龄,涉及了人类生存的许多基本问题。而这些问题,尽管先贤圣哲也不可能给出一个标准答案,但思想的触角,只要伸展到这个层次,文学,也就贴近了本质。
第三节 暧昧之《鲤》
张悦然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连续出版了《葵花走失在1890》、《誓鸟》等六部作品。张悦然的作品销量从最初的10万本、20万本攀升到现在近百万本,小说《誓鸟》更曾卖出了百万天价的音乐剧改编权。张悦然也迅速成为80后实力最强劲的萌芽作家,获得国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和广大青少年读者的热烈追捧。
对于写作,张悦然的态度比较纯粹。张悦然曾说:让我们相爱,否则,死。
张悦然的性格俨然更接近一种极端,没有模糊地带,非黑即白,非好即坏。当然,张悦然的这种写作或者说认知状态,也让无数的年轻人把阅读张悦然奉为时尚。张悦然在众多80后读者的眼中,无疑具有十分巨大的号召力。
刚毕业的张悦然,并不用为生计而四处奔波,写作为她带来极为丰富的物质财富和名誉。尽管写作提供给她可以生活下去的自由空间和优越条件,但张悦然不希望写作完全成为她的职业。张悦然固执地认为,一旦写作成为自己的职业,就会让自己丧失对未来的主动权。所以刚从国外大学毕业归国的张悦然,对未来还是存在一定的顾虑。
《誓鸟》之后的张悦然,开始着手准备更为长远的未来。
继郭敬明成为80后作家第一杂志主编后,张悦然在2008年也开始经营起一份属于自己的类杂志主题书系——《鲤》,成为80后作家的第一女主编。
《鲤》系列书系在中国内地开创了“主题书”这一全新的出版物概念。这一系列图书在形式上沿袭着书籍的形态,编辑和设计上融合了杂志的概念与光影,在内容上跨越了传统书籍的樊篱,每本均围绕着同一个主题展开,从内容安排上,以文学性很强的作品主导,题材上关照的是当下青年女性的生活状态和内心世界,使她们找到自己在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历程里的同伴,认识真正的自己。
《鲤》书系以张悦然为核心,汇集了诸如周嘉宁、棉棉、颜禾等一批80后新锐女作家,承袭了张悦然一贯的深入思考方式和唯美文字风格,为80后青年读者提供最赏心悦目的时尚读物。于作者和作品而言,《鲤》系列主题书是一片充满新锐活力的优雅地带,把近乎唯美的小说和动人的图片搜罗起来,交相辉映。于读者而言,《鲤》是一个全新的阅读门户,打开它,置身其中,便可开始别样的阅读之旅。
《鲤》从传统文化中来,但是又具有不息的生命力。它质朴而妖娆,沉静而富有激情。《鲤》书系同样是一个承载着令人感动的文字和图片的容器。它是优雅的,却又很尖锐。它是从容的,却又很剧烈。它是天真的,可是正在慢慢地走向沧桑。它是告别了一次又一次,挽留了一次又一次的青春。
与此同时,《鲤》书系封面上赫然出现的“NEWRITING”这个名字,给了这套书系另一个比较正统的诠释。就是一种新的写作,是属于年轻人的文学读物。新在有活力,形式多变,没有任何局限。好的标准,也是多种多样的。它们更自由大胆,更跳跃和充满激情。
从2008年6月第一辑《鲤·孤独》开始,至今为止已经相继推出了《鲤·嫉妒》、《鲤·谎言》、《鲤·暧昧》、《鲤·最好的时光》、《鲤·因爱之名》六期。
《鲤·孤独》以“孤独”为主题,以当下青年最关注的日本流行文学里的强烈孤独感为引子,展现和挖掘了女性“孤独”这一心理状态的不同侧面。本书收录了日本畅销作家青山七惠、80后作家张悦然、周嘉宁、安意如,70后作家周洁茹,台湾女作家胡淑雯的最新小说和随笔。其中有中日80后生活和内心状态的展现,也带来了70年代和80年代作者和作品的碰撞。
《鲤·嫉妒》是以探讨人性深处中“嫉妒”情绪为主题的一期,张悦然自己的小说《怪阿姨》讲述了一个永远无法感受到嫉妒情绪的奇怪女人,试图感到嫉妒,体会到人间感情的故事,故事延续了张悦然一贯的风格,诡异而妖艳。德国年轻作家尤迪·海尔曼的小说《露特》、殳俏的《厚煎鸡蛋卷》两个小说分别通过轻描淡写的生活场景,展现了内心深受嫉妒折磨之沉重;周嘉宁的《密斯特保罗》传神地刻画了一个落魄、邋遢的生活失败者,描写了他与主人公之间的惺惺相惜,以及由此擦出的一种微妙又稍纵即逝的嫉妒之感;葛亮的《龙舟》,用一个惊悚的鬼故事,捉住了嫉妒这只顽固而邪恶的心魔。《鲤·嫉妒》的小说部分几乎将人性中嫉妒的各个层面都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而当帕慕克、苏童、棉棉、彭浩翔、王小慧等人直面自己内心中的嫉妒一面时,更让读者从这些坦率的自我招供中洞悉人心。最终,张悦然的目的是在这一系列对“嫉妒”的探讨和追问中,慢慢地深入80后一代那迷乱纷扰的内心。
《鲤·谎言》从“谎言”这个古今中外无所不在的存在出发,以多角度的专题形式深入探讨分析了中西文学影视作品、时代精神及个人生活中谎言这一混沌领域的隐晦主题,从阿加莎的推理小说到安徒生童话,从匹诺曹到爱玛再到潘巧云,还有魏晋风流、人人都爱的美国梦,这本书围绕着谎言及其表现和由此派生的——如“转世”、“世界末日”、“不死药”等,逐一进行了分析;另有分量厚重的内地作家张悦然、周嘉宁、于是、路内、韩丽珠等人的小说作品,当代作家保罗·奥斯特的采访等,从而呈现给读者关于谎言的多方位解读,带给读者丰盛独特的阅读感受。
《鲤·暧昧》试图探索出“暧昧”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存在,它危险而安全,压抑也挑逗,对峙却交融。《鲤·暧昧》以大胆的思维阐释暧昧,极度的压抑中又充满希望,富有活力的故事里处处弥漫着危险而诱惑的气息。收录了张悦然、于是、周佳宁等内地作家的作品,从不同角度表现暧昧的特点,不同的结果,以及不同地区文化衍生的不同暧昧,体现的却是同一个经典而熟悉的主题——暧昧。作品中展现的个性独特的视角,剖析人心和城市的文化,精彩绝伦地展现了暧昧的魅力,回味无穷。
《鲤·最好的时光》里提出了全新的分享概念,从主编张悦然到每一个编辑都与读者分享了生活里最美妙的细枝末节,从一个电影插曲到一个唱片封套,再到小说栏目里编辑们大为推崇的约翰·欧文的小说与创作手记,《鲤》试图把分享这个概念延续下去。张悦然用随笔《盗美贼》描摹了自己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过程,路内的《四十乌鸦鏖战记》继续少年关于工厂生活的回忆,还有新加入的小说作者老王子与徐斯韡都从男孩的角度写了那段私人化的最好时光。
《鲤·因爱之名》中,张悦然试图了解那个特殊环境给父母亲所造成的或多或少的影响,同时她也逐渐认识到,在父母变老的过程中,爱已经以另外一种面貌展现在了我们眼前。这本书也带着青年人回馈给父母的爱,而这次的方式,是一次我们希望跨越巨大的沟壑,贴近他们的努力。
无疑,《鲤》书系在张悦然敏感的观察和深度的思考中呈现给了读者最好的心灵探索历程,张悦然也正在努力将这一优势继续发挥到源源不断的《鲤》书系中。
张悦然也似乎以《鲤》为跳板,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文学操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