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哪去了?”苏绿芙打趣,“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家小姐想给你们谋个好归宿。”
“我不要,我跟着王妃就可以。”冰月浅笑着,睨了一眼奔月,“奔月,你要不要趁现在和王妃说点事?”
奔月俏脸一红,急喝,“冰月,你给我闭嘴。”
苏绿芙是多火眼金睛的人,“前阵子听王爷说,要给肖乐许一门亲事,听说对方是个清秀佳人,不知道肖乐没有成家的打算。”
“他敢!我剁了他。”奔月恶狠狠地道。
苏绿芙和冰月相视一笑,情儿先是一头雾水,接着就恍然大悟,凑近她身边,“奔月,你和肖将军……竟然藏这么久,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奔月跺跺脚,脸色越发红得厉害。
苏绿芙挥挥手,“行了,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别害羞,我看看寻一个好日子,我和王爷给你们主婚,不过你得让肖乐来和王爷提。”
“王妃……”奔月不依地叫了声,惹得她们轻笑。
“本来就该这样,不然奔月来提,人家还以为,我们奔月等不及想嫁人,是男人就该主动提一提。王妃,给他们办个热闹的婚礼,让府中的人也开心开心。”
“情儿说得对,不过奔月嫁人,也就是从西厢嫁到北苑,真近。”
“我觉得肖将军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呢,娶了奔月这么……”奔月一道凶狠的视线扫了过来,情儿赶紧改口,“这么活泼的新娘。”
苏绿芙浅笑着,看她们笑闹,觉得有点窝心,奔月和冰月,对她而言,是知己也是姐妹,她们能幸福,她也开心。
夜慢慢深了,苏绿芙轻步回了房间,退了披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铺,迷迷糊糊间,放佛做了一个可怕又模糊的梦,不是凤君政万箭穿心那一幕,是另外一种可怕,醒来时,一身冷汗。
不知不觉,睁眼到天明。
奔月和冰月回了房间,两人正为刚刚的事笑闹着,冰月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回头和奔月谈笑着,突然,身体僵硬了一下。转而,清亮的眼眸中闪着一丝诡异邪魅的红光。
“冰月?”奔月见她一直躬身,不由得奇怪,叫了声。
冰月还是愣愣的,眼中红光掠去,还是一片无神,似乎僵硬在那里。
“冰月?”奔月又叫了声,疑惑地走到她前面去。
“奔月?”冰月站了起来,神情怪异,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转而摇摇头,“没什么事,起来急了,不知道身上扯到哪根筋了,没事了。太晚了,休息吧!”
“哦!”奔月也不是很在意,整理好床铺便休息。
深夜,朦胧。夜深人静。
床上的冰月蓦然睁开眼眸,红光诡异地闪烁着,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轻手轻脚了出了房门。
琴音,依旧在夜中响着悠扬的旋律。
苏绿芙最近虽然不舒服,却要主持瑶光商行的总结回忆,众人看得出她不是很舒服,只是简单报告,最困难的时候已过去,瑶光的营运一切正常。
会议后,苏绿芙看账本,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工作。花了两个时辰,才把一个季度的账本看完,苏绿芙疲倦地合上,喝了一杯温水。苏绿芙抚抚太阳穴,眉梢有点疲惫,“冬天渐渐快到了,今年的煤炭价格就按往年的下降一成。”
“每年冬天,煤炭的价格都是拼命地往上抬,这次为什么要降低利润,降了一成,对于我们来说,少了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奔月不解极了。
苏绿芙一笑,修长的手指在桌面细细地敲着,规律的响起一声声敲击声,“今年不同于往年,煤炭一直是瑶光和林氏在竞争,可是今年林氏在江南的陶瓷生意失败,缺少资金。所以不可能会跟着我们降价,所以,趁着他们两方不能兼顾,把林氏挤出煤炭市场。日后,瑶光也可垄断京城的煤炭供给。”
“好,我明白了。”奔月说道。
苏绿芙淡淡地点点头,往后一靠,微微舒了一口气。离月见她脸色不好,劝解说道,“夫人,你有四个月的身孕,诸事小心的好,别太劳累。一会儿我开个药方给奔月冰月,抓服药煎给你喝,晚上好睡一点。”她的脸色差极了。
“最近睡眠不好,胸闷浮躁,总觉得不安。”
“孕妇情绪不稳,这是常见的,夫人别担心。”
苏绿芙点点头,她身体不好,离月并没有久留,开了个药方给冰月奔月便起身回药铺。
七夫人也瑶光商行总部,帮忙她处理一些问题,苏绿芙想等七夫人得了空,好好聊一聊,她便在商行休息。正午时分,奔月拿一封书信过来交给她。
“王妃,这是有人送到苏家商行的,我送来给你。”
苏绿芙接过一边打开一边笑说道,“一会儿我就要回苏家商行,晚些再看也可以。”
奔月在一旁,绷着小脸。
苏绿芙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句话--苏绿芙,别太相信你最亲近的人,你去问问楚景沐,问问他,究竟是谁害死凤君政。落款是荣王。
苏绿芙脸色剧变,倏然把信件揉成一团纸,脸色阴沉至极,“送信的人呢?”
“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早就没踪影。”奔月说道。
苏绿芙咬牙,“你先退下。”
“是!”奔月欲言又止,最终出了房间,苏绿芙闭上眼睛,抚着小腹,告诫自己,不要上当,不要上当,或许,这只荣王的离间手段。
“不可能,王爷不会这么做。”苏绿芙不断地安慰自己,若是他敢这么做,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可苏绿芙越往回想,越是不安。
当初若不是荣王带人出城,楚景沐也不会救出四皇子。
一想到他当初利用了她,苏绿芙便觉得手脚冰冷。
傍晚,楚景沐来苏家商行接她,苏绿芙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他不忍叫醒她,抱起她就回府,他也知道,最近她精神不好,不想打扰她消息。
暮色萧萧,残阳如血。
苏绿芙醒过来时,已在西厢,微微侧头,透过纱帐,果真看见楚景沐倚在软席上看书。
淡淡的余晖映了一室暖和。
“王爷!”
“怎么不多睡会儿?”放下书,楚景沐笑着拉过她,心疼地抚抚她的眼睑,“最近怎么回事,夜里总是很难受吗?”
“离月说孕妇情绪不稳,常见的病症,不打紧。”苏绿芙并不在意,她该问他吗?
楚景沐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她衣服穿得宽,看不出来怀孕,走路也轻盈,怎么看都不像是怀孕的女子,可手抚上去,能感觉到腹部微微隆起。
“孩子是不是太小了?”楚景沐担忧地说,像是忧愁自己孩子的父亲,“前天我去接你,梅花楼里也有一名孕妇,她夫君说,夫人怀孕四个月,我看她身子比你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