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晓天跑的快,所以没有看见林中的很多的沟沟壑壑,倒是大踏步的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跑的多么的快,只是当时感觉‘砰’的一声,晓天好像撞在了某棵树上,继而是晓天眼冒金花,继而失去了知觉。
半晌后,晓天才苏醒过来,便朝着灯光走去。晓天走过去的时候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在森林里,这间小屋倒是特别的温暖,屋子不是很高,夯土而成,这种屋子恐怕是找遍了整个北京城也不会见到吧?上面有着很多的茅草,小小的窗子透着鹅黄的光,墙壁上虽有着大大的裂缝,看上去房子就是久经岁月的痕迹,但是看上去晓天确实如此的舒服。
好像是感觉到了童年的时光,他在竹子做成的小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唐突,这个时候冒昧的进入人家的屋子里。
不过,就算是作为迷路的人,他决定进去问一下。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虽是清脆的声音,不过也不是少女的感觉,似乎有着一些沧桑的气息。
晓天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说道,“我是过路的,迷了路,想打听一下路的。”
“你进来吧。”
只是瞬间说话的功夫,有人踏踏走路的声音传来,而后是门‘吱’的一声开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站在晓天的面前,她一打开门就吃惊的看着晓天,问道,“你在这里迷路了?”
晓天看着她笑了笑,道,“是的。”
妇女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方方正正的脸上有着一个特殊的鼻子,虽是在黄昏的夜幕中,晓天也看的清清楚楚。她的样子晓天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但是要说是具体的是在哪里,晓天又说不出来。只是笑笑,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妇女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晓天道,“既然是迷路了,那就进来吧。”
晓天低着头,慢慢的迈进了门槛。
晓天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个小院,虽说是在野外,这个小院倒是雅致的很,到处都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虽说院子不大,但是很清静。
窗子里的灯光传来,院子里倒是清幽。
晓天看到这里,忽而觉得不对劲起来,自己一个小伙子,这深更半夜的来这里是不是不方便?是不是家里还有一个男子?于是晓天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啊?”
妇女关上院门,才跟上来,道,“原不是我一个人,今晚我没有事情便过来看着。”
晓天想问问,原来是谁住的,但是他没有开口,因为他已经到了屋子里。屋子很狭窄很狭窄,但是却是一般的过日子的人家,锅碗瓢勺样样具备,看来是有人在这里长期的居住,而且一直生活着。
晓天看到这里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但是没有说话,因为他还不想吃饭。最起码是不敢在这里吃。
这一切都没有引起晓天的注意,晓天进入屋子以后,直接的抬起头来。看见了墙壁上的一个已经发黄了的画像。像不知道是像还是不像。晓天看在心里只打鼓。
女子特殊的相貌,鹰的鼻子,晓天一看见就感觉像自己院子里的婆婆。
“你坐下吧。”妇女此时已经走进了屋子,看在仍在屋子里站着的晓天说道。
晓天没有立即坐下,他刚才扫了一眼,屋子里也就是几个石凳子,确实是也没有什么可以坐的。
晓天只是看着墙壁中间的画,问道,“那个是谁?”
“你说那副画啊?”妇女说道这里,看着晓天道,“那幅画很是奇怪的,当年,也就是十五年前一个画师迷路至此,到我家闲坐,我帮了他一次。她帮我画了这画。其实算起来也应该有二十年了。”
晓天不说话,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有二十年了?那就是自己不再来这里的时间了,想起来他们那次迷路的时间,离现在也有二十年了。
“是你自己二十年后的样子啊?”晓天看着那幅画再次的重复着。心里不停的在想着自己院子里的婆婆的事情,觉得事情总是有蹊跷的,怎么和他们院子里的那个婆婆如此的像啊。
“你坐吧。”那个妇女说着,并从一边给晓天拿过来一个凳子。
晓天看着那个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稍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真是奇怪了,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天气,似有月牙的痕迹,此时也被云朵掩盖了起来。
晓天转过头,叹了一口气,要是此时离开,别看这已经走出了林子,难不倒自己还得迷路,倒不如在这里住下,哪怕是坐一晚的。
晓天对着妇女笑了一声,道,“谢谢。”而后坐了下去。他心里别扭的很,虽然说是称呼她大嫂,其实叫阿姨也可以了。虽然妇女看上去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她脸上的皱纹怎么都会出卖她的年龄的。不会看的就会以为她是婆婆呢。
晓天忽而记得清月总是说森林的婆婆,说不定就是这么大的年龄的。称不上婆婆的,只是岁月的印记刻的太明显了。
晓天坐下后,婆婆转过身子,看着外面的天色道,“看样子,你也是不能走了,我还是去帮你收拾一下柴房吧?你愿意在这里住就住,不愿意住你就可以走啊。”
晓天不说话,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辰,即使独处着一个女人,恐怕要是出去也是很难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的沉默算是回答,算是承认今晚可以在这里过夜了。
妇女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只剩下晓天在这个屋子里坐着。他看了看灯光,其实这个煤油灯的到灯光是很黯淡的,可是当时在外面看的时候为何如此的灿烂呢?是在黑夜的缘故吗?
晓天没有去考究过,只是觉得此时的感觉非常的好,像是回到了童年一样。
这个屋子有一张石床,上面的杯子虽是补丁压着补丁,但是却是看上去清洁的,一点也不像是在森林里住的样子的。
晓天实在不明白,这个床到底是谁睡得?既然妇女不常在这里睡?那么是谁呢?要不就是妇女说谎了?
正想着,妇女走了进来,道,“ 那边的柴房已经收拾好了,你如果愿意就在那里住下啊。”
“谢谢大嫂。”晓天这么亲切的叫着,这么生更半夜的遇到一个妇女,那怕长得很丑,哪怕是两个人独处,晓天也感觉到温暖。
晓天站了起来,而后朝着一边的柴房走去。
那里没有灯,也没有床,只是一堆柴禾。好像是谁割了很久的荒草堆放在一起一样。虽是黑夜,晓天可以借着外面传来的微微的弱光看见这里。虽是这样的感觉,晓天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抱怨和嫌弃的意思。
这在深山老林里有这么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不错了,还在挑些什么呢?
大概也是累了,晓天和衣躺下,呼呼的睡去,这夜里睡得很香,虽然第一次睡这种地方,但是睡得非常的安稳的,一晚无眠。
第二天,晓天一觉醒来,是被太阳射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忽而记得昨晚的事情,想起那位大嫂来了。
可是哪里有着大嫂和小石屋的影子啊。晓天看见自己正在一堆草丛中睡着,和衣而睡,确实是如昨晚的记忆。面前有几株树,很粗很大的样子,晓天记得自己在看到小石屋的时候,曾经快速的奔去小石屋。而后是碰到树上。
再后来是自己晕倒了,而后朝着小木屋去的。可是早晨起来的时候,怎么还是在被碰到的树边呢?
难道昨晚是被碰晕了吗?可是记忆为什么如此的深刻呢?
灯光、小木屋、妇人,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可是如今都去了哪里啊?昨晚记得那么的深刻。
看到这里,晓天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好像还是那个树林,还是那片荒草,还是那被碰的几棵大树。晓天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看来是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昨晚会有那样的事情呢?难道自己是碰晕了?
晓天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往前走了几步,继而回转身子看了一眼后面茫茫的森林。难道这次什么也没有得到吗?是自己白来一趟吗?
不是吧?看上去好像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的样子,可是实际上自己在这里得到了自己在北京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就是那张画像和大嫂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空穴来风呢?
幸好,这个地方还是以前曾经熟悉的,自己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森林外面走了出去。
晓天没有回自己的宾馆,而是回到了离这个森林最近的村子,他不是很明白到底是自己昨晚的梦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确有此事还是自己的问题?
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村子,离晓天的小时候的村子不是很远,只是人大十八变不只是指女的,男的有时候也会这样的。就是此时的晓天,即使是本村的人见了他都不可以认出来的,何况是很久不见的邻村的人。
晓天在村子的不显眼的地方,观察了半天,看看是不是有自己需要的老人经过,确实如此所说,晓天在村头转了一圈之后,看见一个老人在麦垛前打着盹,好像无事的样子。
晓天看到这里,喜上眉梢,快速的朝着老人走去。
也许是晓天的脚步声过于的清脆,老人在晓天走近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晓天道,“年轻人?什么事啊?”
“伯伯好。”晓天边笑着边走到老人的身边蹲下去道。
老人看见年轻人对着他打招呼,移动了一下身子,看着晓天,核桃皮一般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笑起来,像是绽放的菊花。
晓天道,“伯伯啊,我想打听一件事情?”
“只要是这方圆几十里内的,基本上都知道,你有事就尽管问吧。”老伯伯看着晓天说着。
晓天笑了笑,看样子他很有闲情逸致啊,很想回答他的问题,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伯伯啊,不是几十里内的事情,就是不远处的那个老林子的事情。”
伯伯听到这里,抬起早已经松散的眼皮,看着晓天道,“那你就问吧,如果是关于森林的,只要你问的出,我必定答得出。”
晓天一看老人如此的自信,道,“伯伯,请问这个森林里靠近你们的村子的地方有没有小石屋子?”
“靠近我们的村子的地方有没有小石屋子?”老伯笑笑,道,“你就是整穿遍了整个的林子偶读不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小石屋的。”
“真的吗?伯伯您是不是记错了?”晓天疑惑的问着,他自己本来也疑惑的。此时只得这样问着伯伯的。
“记错倒是没有,没事的时候我们也经常会去这个林子里打鸟的,只是现在没有去了。”老伯说完,晓天点点头,道,“那老伯还真的是挺熟悉的。”
“那是当然,要是说二十年前有一个小石屋,我还可以告诉你。此时真是没有,尤其是靠近我们村子的方向,更是不可能的。”伯伯肯定的说着,语气很生硬,不容晓天辩驳的意思。
晓天的一听到老人说二十年前曾经有过小木屋,心里怦怦地跳着。跳的原因一是自己有了希望,二是如果真的知道了结果又怕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伯伯,那你就说一说那个小石屋的情景?”晓天问着。
老人抬头看了晓天一眼,晓天不再说话,迅速的从衣服的袋子里拿出了两盒烟出来,这是进这个村子的时候,晓天专门的在一个小店里买的,此时正好的用上,都给了老人。
老人喜滋滋的拿在手里,顺手放在口袋里,看着晓天喜滋滋的说道,“哎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不过是一个老妇人住在那里。”
“后来呢?”晓天紧接着问道。
“后来啊?”老人回答着,“后来,好像是婆婆不见了,听说了去了哪里?再后来那个房子年深日久没有人修,就毁掉了,此后就毫无痕迹了。”
晓天听到这里,忽而问道,“不知道你所谓的那个妇人去了哪里?”
老人想了半天,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