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们搬来硅谷时，硅谷正是一天就能造出好多个百万富翁的全盛时期。房子价格飞涨，我们买房子时，带我们买房子的经纪人劝我们为了小孩子的教育，到好学区去买一栋房子。我和家声当然知道好学区的重要，可是我们的经济能力有限。家声说，小舟你和我都是在“文革”中上的小学和中学，我们在那么艰难坎坷的状况下，成长起来，都念到博士。看来学校并不是保证成功的唯一途径，关键是靠自己。同样的房子，在好学区就要贵出十多万，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笔大钱啊！
儿子上的学校的评分是八分，比起那些十分的学校来说当然有差别，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因为小孩子很容易受旁人的影响，学校不努力学习的小孩子多，学习环境就差。我想，唯一的补救办法就在于家长和孩子自己身上了。
我的朋友劝过我送孩子去私立学校，我也是出于经济的考虑没有接受。我想我们交了那么多的血汗税钱给美国政府，却不享受公立学校的好处，不是太笨了吗？
我把我的想法都跟儿子谈了，我告诉儿子，我连送他去上什么课后补习班都不会。我说，孩子，你知道妈妈的好朋友熊伯伯吧，他在一九七八年，以全中国英文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西语系。他没有上过一天补习班，没有受过正规的中学教育，他的家里也没有一个人会英文，他全靠自学成才。他的事迹被人写成文章，刊登在《中国青年》杂志上，题名叫“把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感动了很多中国青年人。儿子，你还小，不能为我们家赚一分钱，可只要你好好学习，在不太好的学校也能有好成绩，你就帮妈妈省了钱，也就是帮妈妈赚了钱。
儿子并不是一个努力学习的小孩，他说大概没有一个小孩爱学习像爱玩一样吧。孔子不是说，他没有看见有人像好色一样好德吗？不过，帮妈妈省钱的想法他理解了，在美国这个现实的社会里，这恐怕是儿子学习的动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