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四十五章
“你是说王瑞与这太湖水寨有生意上的往来?”
南宫若虚沉声问道,同时搁下笔,轻轻握住宁望舒的手,示意她莫要着急。
“说有往来也未必,替太湖水寨打理这些生意的是堂主刘思危,此人……”他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人,“此人手段颇有些不上道,又仗着虞老爷子在背后撑腰。前些时候还听说他在放利钱,似乎惹了些麻烦。”
“刘思危?”宁望舒望向南宫若虚,道,“是不是那天我们在船上见过的?和虞清在一起的那个人。”
“应该是他,我记得当时林家少爷引见时,说他是太湖水寨的堂主。”
南宫礼平听他们对话,只弄得一头雾水,奇道:“是中秋那天的船上吗?我怎得没看见他?”
“不是那天。”
南宫若虚淡淡笑道,却不愿多做解释,与宁望舒目光交错,尽是满满的暖意。
看他俩模样,南宫礼平也隐约明白了几分,虽然不知是何时的事,但哥哥不说,他自然也不好问。
“大哥怎得突然对王瑞家有兴趣?”他奇道。
“王瑞死得突然,我觉得奇怪。”
南宫礼平挠挠脑袋:“说来也是有几分蹊跷,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劫道的杀了。后来我又听人说,虽然银票都被搜刮了去,可偏偏他身上的玉佩却未解了去,那玉佩可是上等羊脂白玉,这不是奇了吗?依我看,多半和刘思危脱不了干系。”
“礼平!”南宫若虚沉声道,“你这话,到了外间可莫要混说。”
南宫礼平忙道:“大哥你放心便是,这个我自然有分寸。”
宁望舒在旁一径出神,那夜在船上,她对刘思危的印象并不是很深,现下怎么也想不起他究竟是什么个模样;又想,此事怎么和太湖水寨扯上关系,那虞清一见她就喊打喊杀的,倒真是令人头疼。
南宫若虚见她目光复杂,脑中不知在思量何事。之前虞清对她甚有敌意,他也是知道的,现在此事扯上太湖水寨,他不由要替她担心起来。
“大哥,我先去拟张礼单,回头送来给你瞧瞧,你要觉得可以,我再让人采买去。”看他们俩眼中只有彼此,南宫礼平只觉自己好生多余,忙笑道。
“好。”
南宫若虚颔首,看弟弟转出屋去,方对宁望舒道:“太湖水寨在姑苏多年,我瞧你……还是莫要去招惹他们才好。”
“我几时说要去招惹他们了?”她微微一笑,安慰他道,“你莫担心,你弟弟也不过是听了些传闻,未必就和他们有关。”
“若当真与他们有关系呢?”
“那……那我也会审时度势。”
他轻轻叹口气,不再多言,只复提起笔,接着方才的往下写……她俯头看了半晌,咯咯笑道:“你也把我夸得太离谱了,什么‘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你这么写,我师父大概根本认不得你说那人的是我!”
南宫若虚停下笔,愣了片刻,慢吞吞道:“可是除了这个,别的我也想不起来。”
“那你就接着写吧,末了记得接上一句‘即贵派门下的三丫头’就行了。”她笑道,“你这么写,我看着倒是挺开心。”
看他认认真真地又开始写,她卷了袖子接着研墨,边研边道:“原来写字对你有好处,你怎得以前没告诉我。日后……不对,从明日起,你每日都要练字才行。”
“那你呢?”
“我?我给你研墨。”她顽皮笑道,“每日早起就给你研一缸墨,不写完就不许吃饭。”
他忍不住要笑,引得咳嗽起来,又生怕弄脏信笺,忙用手掩了口。
见他咳嗽,她忙又是倒水又是敲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缓了过来,心中隐隐一疼,搂住他只是不作声……
“望舒,”他抚上她的手,轻轻道,“你当真要嫁我这么个人么?日后……你若是后悔了,我却是误了你啊!”
她抬起头来,注视他半晌,眼中原有怒意,终还是慢慢褪去,只柔声道:“若是离了你,只怕我要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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