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庆虞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怒气也越来越大,谁让北方的叛乱越来越多,许多州县的朝官丢命的丢命,丢官的丢官呢!但东方迷迭的婚事则紧锣密鼓地进行!
虽然君知已经提出为她掩人耳目,但东方迷迭心里总还是有些游移不定,迟迟不能下决断。
毕竟,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那时有人已经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要求当堂对峙,自己恐怕有几位夫人也无法搪塞过去。而且君知还会被牵扯其中,如果到时,皇上震怒,那恐怕要牵连更多的人了,但那有如何,如今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就算不娶君知,还有一个公主在那里等着,也幸亏遇到了君知,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想起白夜飞,她心中就一阵抽痛,他好可恶,竟然对她下毒!
她倒要看看,他对她娶妻会有如何看法!
五日后,东方迷迭便送来了聘礼到秦府,两家交换文聘便将婚期定在七天之后的十五。
当天御史府摆了上百桌的宴席,门前也车水马龙,轰动一时。
东方迷迭本来没请多是些同僚同科过来观个礼。
谁成想大家都对这才子佳人的婚事有兴趣,不少邻近的居民百姓都围在御史府附近,等着看新娘新郎的排场。东方迷迭没想到娶个妻子会这么麻烦,一时间不禁有些忙乱!
幸而几个老练精干的婆子、管家,才让场面有秩序起来。义父在前面陪客,才让她不至于那么忙乱!
定的是未时迎亲,申时拜堂。未时一到东方迷迭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城中秦府迎亲。这边宾客也差不多到齐了。接下来的一切排场就暂时省略掉!
夜深了,折腾了一天,东方迷迭让君知先睡了,她这个假新郎却一杯接着一杯地独饮,但就并不能让她忘记,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白夜飞没什么好,天下的好男人其实比比皆是,她该放开心去好好找个男人来爱自己,比如扬眉公子,不要为着一段似是而非、似有若无的暗恋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她那么美、那么艳,万般的风情,尽撩人遐思,何必执着于这样一个残忍的男人呢,而未来可期……
她该忘掉他,她可以忘掉的,她一直努力着,这么努力啊!
为何,她的头越来越昏,然后她觉得身上一麻,竟然被人从身后点住了穴道,什么时候,她竟然连警惕心都没有了?
那人扛起了她,她没有力气反抗,也不想反抗,刚才一动意,胸口又开始疼了!但她的脑子却分外清醒,她知道扛着她的人是谁?因为她认识他,她当然也知道,谁在背后指使他这样做的,那个可恨的白夜飞,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己!
这个花园并不陌生,她知道,这是他家的花园,有一个男人在月光下等待着他们!
她被放了下来,被解开了穴道,也被那人攫在了胸前,她却泪流满面啊泪流满面。
她嘻嘻呵呵娇笑,笑到泪满香腮,模糊耳语着,幽香的身子不断磨蹭着一具强健体魄……她再次嗅到熟悉气味,娇躯瑟缩了缩。
“你是谁……”她轻轻地叹息。
“我是谁呢……你识得吗?呵呵……我不识得自己了……”她继续叹息!
男人没有答话,下一刻,她就被吻住了。
男人两片唇灼烫温柔,徐缓辗转,怕弄疼她微肿的嘴角似的。
但她不怕疼。比起心中的疼来,这点疼算什么!
搂紧男人的颈,她尽情纠缠了他,她不知道她到底想抓住什么?
“哭什么哭?这样的你恨不像你……”男人叹息,到底有恨无恨、欲爱不爱,一时间也听不出来。
他目中透出强悍与狠劲,手掌一次次擦掉她的颊泪,然后粗指滑向那头乌亮亮的青丝,攫取一缕在指间把弄。
“想要男人吗?你我就等着瞧,谁敢让你要?”
该他的东西,再不入流的手段他都会抢到手。
因为这句话,她清醒了过来,然,下一瞬他左颊已被扫过,厉声脆响,狠狠又挨下她玉手一巴掌。
她早就很想试试给他巴掌的滋味了!这也是他自找的!
她还想打,没再教她得逞,他大掌一挥,扣住她二次高扬的玉手,并顺势将她妖娆身子扯近自己,旋身将她抵在身后树的粗干上。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把解药拿出来!”东方迷迭这几日聚集的怨气终于爆发,两手分别被他扣住,双腿仍又踹又踢,不见半点武功招式,只想赏他苦头吃。但他竟然也没有制止!
“什么解药?”他明知故问,一面仗着体形高大和力量强悍,把她压制得动弹不得,踢踹的玉腿亦被他粗健的大腿夹紧。
“如果不是你种的毒,那还有谁?你还要睁眼说瞎话?”
东方迷迭前一刻钟尚因喝酒和冷冽的夜风而显得苍白的脸容,此刻正怒出一层红晕,略有倦色的眸子也重新窜出火苗,张牙舞爪的,却特别、特别的美。不愧是他的小野猫!
他俯首吻住那张红滟滟的小嘴,遇到激烈的反抗,唇被咬伤也不理,血的气味引诱他吻得更深,力道逼近野蛮。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退缩,最后是她双腿又酝酿另一波蠢动,险些让她得逞,白夜飞终于抬头,放过东方迷迭已被吮得微肿的朱唇。
他将一只粗壮大腿挤进她两腿间,让她无法并拢,甚至连足尖都已离了地,整个人宛如坐在男人大腿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可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再他那样残酷地对待她之后!
“要放、不放,我自然会决定。现在我有话问你!”他低眉沉目,瞳底掠过阴狠,那神情太过隐晦,却十分耐人寻味。
“有什么好谈的?我——”
“在杭州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东方迷迭心道她都还没发声质问,他倒先逼问起她了?还问的如此理直气壮!
“唔,扬眉公子更能满足你是吗?”凉凉一笑他阴沉地说道。
“你、你你——”东方迷迭恼得心中更痛,要打打不过,想骂骂不出,若非正在气头上,其实多少该要嗅得出他话中隐微的酸味,即便那抹凉凉一笑,也笑得颇僵。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走开……”她不领情,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脸色如雪一样白,倔强的唇儿又特别朱红,蹙眉敛睫的气苦神情流露出难得的怜弱。
“到底有还是没有?”他继续逼问。
“我如果说有呢?你待要怎样?”她要故意唱反调。
“呵呵,这么说,就是没有了!”下一刻,她被他横抱在怀,然后起步。
他脚步沉稳,跨过回廊,熟门熟路地抱她回到他的寝室。
她觉得自己真不争气,深吸口气才要重整旗鼓,男人凛冽的味道已铺天盖地般罩住她的呼息。
他封紧她的嘴,吸吮她的软唇和小舌,毫无节制地品尝她的津甜,要逼迫她全然降服在他身下,为他柔软发烫……
他动作精准迅速,如一头将猎物紧扣在爪下、准备尽情撕扯吞噬的猛兽。而她却陷入了劣势!
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想要就要,她非得陪他玩吗?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等一下……等等……住手……”越想越窝囊,她开始挣扎起来,使劲儿扯住神智不敢放纵,然而她“住手”二字根本毫无阻遏的效用,他依旧压着她娇软香躯,绵密攻击,四处点火。他要让她的心中只有他,只有他!
她浑身泛红,身体烫热,但却心有不甘,突然,脑中闪过一事——
“不可以!我……我这几天不能做,很容易受孕的……这几天不行,白夜飞,你听见没有?你起来——啊!”
他应该是听见了,但却将头抵在她的胸前,然后毫不迟疑地占有。
“你……放手!”都说容易有孕了,他、他……他还硬来!
东方迷迭又恼又颠、又迷又乱,内心气恨他,湿热身子却已放不开他。
“放手……放手……”她娇唇低骂,再度被男人以热吻封堵。
这一次,她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吻回去,同样吮得他舌痛唇肿,两人野蛮地斗了起来,而两具身子也激烈交战,着火般纠缠。好像是在彼此伤害,但又更加的深入!
就在两人冲上高潮的那一瞬间,他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该知道我用什么方法给你种的毒,我也没有解药!”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样都中了毒!”东方迷迭怔住了!
“只因为我不甘心,在此之前,我早已中了你的迷毒,无形的毒,当真是让我又气又恼,不甘心到了极点,而那天,我准备去扬眉山庄接你的时候,你竟让那扬眉公子亲你!那时,我的心中疼痛万分,只想着要让你和我一样痛!”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解掉它。既是我心爱之人用再亲匿不过的方式种在我体内,那就让我们都继续留着吧!”
这会子换白夜飞怔住了。似乎有些明白。身下的这个女人其实对他早有了相同的情意!自己先前的一切只是自我折磨而已!
他笑了!
带点愉悦的笑!
东方迷迭也笑了!
带点欢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