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魅丞相狂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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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宇皇朝四十五年七月二十日午后。

柔风轻拂,阳光明媚,御史王成的府邸,一片宁静。

在后花园中,葡萄架下,光滑的青石板上,躺着一道白衣身影。

这么热的天,躺在这上面睡一觉真的好舒服也,东方迷迭一身白衣飘逸洒脱,姿态却是教人为之嫉妒三分的闲散。

她优闲地躺在石板上,美腿毫不淑女地交叠着,双臂枕在脑后,脸上盖着一本摊开来的《韩非子》,有风有日,石板凉爽,真是睡懒觉的好日子!但是此时,东方迷迭的脑子却清醒的很。

昨晚她使用了计中计,先是躲在床下,让众人以为她逃脱了,然后又自动地现身,降低白夜飞的警惕心,最后,又用美色更进一步地让他不自觉地吃了一颗早就被她动过了手脚的葡萄,然后,趁他们所有人被纵火犯和她折腾了一晚上,人困马乏的时候,悠然离去!

呵呵,要不是科举越来越近了,她还倒想真的看一下白夜飞醒来的样子,那绝对会增加她东方迷迭的成就感!

她当然报着要为义父报仇的心态去的,但是,她真的没打算要白夜飞的命,甚至她就是故意让他抓住的,唯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走近他,才有机会研究他,当然才有机会算计他!要找一个人报仇,不一定非的要了对方的命,还是请君入瓮来得好!

当然,她不得不承认,白夜飞当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因为她还没机会见识到他的锐利。他的凶狠。因为见识过的人都知道,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任何人看透,也可以毫不扰豫地把所有让他觉得不快的人不动声色地毁掉。

她明白,现在她只是暂时攻其不备,处于上风,但不可能永远处于上风!

东方迷迭突然在心中叹息,或许她错了,或许她不该太过刻意表现自己了。就算对当今皇上,她随时都可以想出千万种方法来,但对白夜飞不行。他太强大,太精明,太冷酷,太果决。太邪气,太不按常理出牌!他永远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英雄好汉,他是天生的唯我独尊,起手掀云雨,一怒便杀人的人。这样的人,他的弱点就会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让人不可把握。

按理说,白夜飞这种人,就该成大事,立大业,起风云,震天下,但是看来好像也不是,他并不把世俗的成功放在眼里!他以玩弄人心为乐,他不在乎礼法,不理会是非,不论道德伦理,不管人情世态,他随心所欲,只要是他想做的事,纵千夫所指,万人共愤,但只要他有了兴趣,任何世俗的礼法道德都不能牵绊于他。

从这点上来说,白夜飞是个狂妄之极的人,要打败这样一个人,除非自己可以比他更捉摸不透,否则任何手段对他都无效。

这样的白夜飞,尽管让天下人和百官的生活过的战战兢兢,但是他不是小人,他言出必行,即使要害一个人,也要至少让对方死得明白!

东方迷迭承认她对白夜飞有绝对的兴趣,尽管,她失去了以前的许多记忆,但是她的一些思想和意识仿佛从来就没有失去过,她不知道她过去出生于怎样的家庭,又有什么样的亲人,甚至以前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的是,她从前可能就不是那些笨笨呆呆的女人,更不是那些总是被人骗得团团转,被别人害得要生要死的可怜虫,她更讨厌那些只知道守礼法,整个一生只能待在闺房里的女人。出了事,除了哭,还是哭,傻不吧唧的女人!她更不屑做个世人所认同的闺秀淑女,她需要冒险和刺激来寻找人生乐趣!

她最看不起的是那些自作聪明的女人,用的计谋也没有什么太高明的,最后还是输得一塌糊涂,换了她啊,才不会那样笨,定要设计得最最巧妙,完全没有破绽的才好。既然她是这样的人,她自然不会轻易对那些常常笨得一塌糊涂的人出手,因为那些人,虽然被称之为君子,英雄,暂且不说他们是否名副其实,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总是讲这个礼,那个法,结果,却被坏人骗得团团转,甚至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和这样的人斗,那实在没有成就感了,她要找的,一定只找最有本事的男人出手。所以她找上最狡猾、最凶恶、最狠毒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权相白夜飞。

自从她第一次知道白夜飞这个人时,她突然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她决定要当个祸国殃民,玩弄权势的大妖女,既然他可以在朝堂上翻云覆雨,那她难道做不到吗?她向来对于史书上的贤后良妇们不屑一顾,为什么女人一定非得躲在男人背后不成?她为何不能以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皇朝翻云覆雨一番,更何况,还有白夜飞这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可以期待!有了他,想必以后的日子才可以“惊”彩绝伦,不致寂寞吧!

她相信,白夜飞和她有相同的期待,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根本不屑去追寻,他与她是同样的人,同样狡猾,同样奸诈,同样离经叛道,同样地爱玩弄人心,他们之间的仗永远有得打,也只有这样相当的对手,才可以让人充满期待,不是吗?希望白夜飞这次不要让她太失望才好!

想到这里,东方迷迭书本下的优美菱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她如同一个贪睡的猫儿一样逸出一声轻叹,准备再度睡去;正当她打算好好去梦周公时,丫头小兰的喊声却一声声地传来!

这丫头,好歹她也培养了她一年多的日子,为何总是没有长进,毛毛躁躁的呢?

“小姐,小姐,”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少女隔着葡萄架喊道。

东方迷迭继续把书盖在脸上,她准备来了个充耳不闻。

可惜这小兰并不打算放过她,气喘吁吁地跑近,拉拉她的衣袖,继续叫道:“小姐,小姐,有客来访,老爷请你前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