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边的一个身穿蓝色宫服的内侍轻声的唤了声南宫未央,白净的面庞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
他叫谨言,自小便跟在了南宫未央的身边,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是皇后娘娘给改得,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时刻的提醒南宫未央。不过,这个谨言对待南宫未央倒是死心塌地的追随。
“傲玄怎么没来。”
未央深深的换了口气,眼光瞟向了一边护国大将军的位子,那里早以人去椅凉。谨言弓着身子,附耳其上。
“傲玄少将在府上与护国将军似乎吵了一架。”
南宫未央的唇瓣不自觉的上扬,傲玄是南宫靖唯一的儿子,只是与南宫靖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与自己的关系倒是要好点,虽然说不上是好兄弟,最起码算得上是朋友。
“是么。。。”
淡淡一笑,将杯中又倒了些许清酒,谨言在一边看着,想上前劝阻,但是看见未央眼中那浓浓的伤感,终是没有说话,恭谨的站在他的身后。
晚间的宴会会进行的很晚,待到大臣们都以退去,南宫未央一人静静的坐在那大殿之上。宫人们都细心的收拾着桌面上的残局,很快,大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整洁。只是空气中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酒气,才证实了刚才宴会的盛大。
“小言子。”
南宫未央不喜欢唤他谨言,这个名字像根刺一样的扎在自己的胸前,痛得那么明显。
“奴才在。”
“随我出去走走。”
这里的金碧辉煌只让自己觉得空虚,觉得寂寞。但是,这就是自己的生活,自己只有接受。谨言应了声,取下屏风后面准备的斗篷,跟在了未央的身后步出了太和殿。
此时以接近午夜,站在偌大安静的御花园中,宫外的声声炮竹依旧可以传入自己的耳朵。合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小言子,你跟我多久了。”
“陛下,十年了。”
是的,十年了。自己净身进宫后就跟的南宫未央,今年整整三年。此间,自己与太子所经历的事情,自然也只有自己最清楚,面前这个高贵如斯的南宫未央,与身居来的贵族的气息。犹如一颗金色的幼苗,在这灰暗的皇宫之中顽强的生存着。
“想家么?”
南宫未央转过身看着一边的谨言,浅浅一笑,清风吹起散落的发丝,谨言在心内感叹,自己的主子,果然犹如画中人的存在。只是家人。。。
“殿下。。。小言子的父亲,在数月前,已经病逝。。。”
哽咽着轻声说了句,南宫未央身体微微一震,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个面上有着深深沟壑老实的庄家人,只是常年病体缠身。
有次自己和小言子偷偷出宫时,去得便是小言子的家。孩子众多,是这个家庭唯一的特点。
“回去看看了么。”
“以下土安葬,弟弟妹妹也送去了亲人那抚养,殿下不用担心。从此后,小言子只会更加的誓死追随殿下!因为。。。因为小言子已经没有牵挂了!”
说罢普通一声跪在了南宫未央的面前,声音哽咽的他未央怎么会没听出来。俯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谨言。
“今天除夕,不说这个。”
“是!”
擦拭了下含在眼中的泪,谨言嘿嘿的一笑。南宫未央亦是浅淡的回应。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着,这样的夜晚沉淀了这所百年皇宫所有的黑暗。
安静下来的皇宫,自己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只是这安静被一声萎靡之声所再次的打破,原本美好的夜,撕破了那层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