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兵器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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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这是发生在廖音祈去巡回演唱时发生的事。

“接下来一曲,是我的新歌《记得忘记》”

廖音祈握着话筒,对着台下的观众强颜欢笑。

“在就要转身前忽然又想起你,相遇的那一天漾著微笑的你,那个微笑还是很美丽,可惜那个人常常要让人哭泣”

凯抱臂站在幕后,看着廖音祈强颜欢笑心中五味杂陈。

几日前,他撞正廖音祈与廖嘉懿的“告白”

“为什么最近你和我们都疏远了?”廖嘉懿坐在她身旁,理所当然的问道。凯刚好从门口路过,他本打算找廖音祈聊天,却不想被人抢先一步。

坐在双人沙发一侧的廖音祈咬了咬牙,似乎是想不说。目光虽然紧盯剧本但是看得出她已经看不下去。

另一侧的廖嘉懿本该很有耐心,但这次他平静不下来。

“难道不能与我们分享?”

“不是不想分享”廖音祈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因为我不是你妹妹”

原来是这个。廖嘉懿和凯都松了口气。她是叶景曜的妹妹这件事,在军事基地已经算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疏远任何人。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不,你不明白”

廖音祈几乎要哭出来似得望着廖嘉懿……

“什么?”显然廖嘉懿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然而廖音祈已经停不下来。像是擅自违背自己的意愿般,口型自动的张合。

“真正的廖音祈已经死了,不管你相信与否……她死在了‘那个’上,在那场骨骼替换手术里就死了!”

不顾男子震惊的面庞,廖音祈缓缓开口,说出了埋藏在心中的真相……

“我是从三千年前的世界来的,那个世界世界还没有崩塌,没有丧尸没有机甲,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那时的幻想,而我也只是个普通的艺考生而已……报考现场我受了伤,再醒来就成为了你妹妹……。”

原本清新的女声仿佛是在朗读剧本一般,讲述着一个叫人察觉不到真实的故事。

在场的两位男子都愣住了,他们什么都听不到。可似乎又有什么涌入了心中,闯入脑海……这就能解释了,这份疏离……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不想欺骗你”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空气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终于,廖嘉懿猛地站了起来,大步离去。

凯愣愣的站在门外一时间竟没有躲闪。廖嘉懿一开门便见到了他,但是两人谁也没有打招呼,他们只是各怀心思朝不同的目标走去。

凯望了一眼屋内的廖音祈,她已经看不下去的剧本,脸色惨白神色凝重。看起来几乎是要哭出来一般……

“……真是叫人惊讶的消息呢”凯走进屋内,抓了抓脸,仿佛自己只是碰巧路过似得。

廖音祈一惊,没想到居然有第三个人听到了这件事。随后她像是放弃似得垂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只是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抱歉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她知道这件事对廖嘉懿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而自己守着这个秘密这么久……

会原谅自己么?还是不会原谅自己呢?

而自己又会变得怎么样呢?

叶景曜的消亡并不意味着自己与他之间的隔阂会消除,相反,是他们认清事实的开始。

廖音祈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算从此形同陌路,也……

“够了!”

见廖音祈起身准备离开,是对自己抱有疏离的态度,凯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便大步上前紧紧的拥着了廖音祈。

“你在做什么?”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廖音祈只是皱眉望着凯。不反抗也无力挣扎,只能感到胳膊被他捏的很疼。

“已经……可以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自责!”

廖音祈的死,并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替无需有的罪名负责!

对凯来说,以前的廖音祈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认识的,只有现在的她!

“是么,我没做错……但是……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呢?”廖音祈得不到答案,只能感受到凯结实的双臂将自己紧拥。靠着他温暖的胸腔,廖音祈缓缓的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廖嘉懿或许不会原谅自己了……从他的愤然离去不难看出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

“只是一个错误罢了。没事的……我不在乎你是哪个廖音祈,我只知道,你痛殴了我,而我喜欢上了那样的你。无所谓你叫什么,是否是廖音祈,这都无所谓……。”

凯从未安慰过女孩子,自小便弱肉强食的他也不曾把女人放在过眼里。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少女,能让她心底的痛苦烟消云散。

凯的一番言辞叫廖音祈心中平静了许多,烦恼也不是办法,因为这就是事实了。无论廖嘉懿接受与否……

还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就在她打算抬头说谢的时候,唇却被突然的温柔封锁住。

男子渴望已久的将自己的部分探入她的口中,廖音祈也不知道是否是悲伤过度加震惊过度,已经没有反映的机会了。

一番拥吻后,少年才放开她。

两人尴尬了好了一阵子,最终廖音祈抓起身边的台本,低声道:“那个……我去工作了”

“恩,去吧”

廖音祈落荒而逃,而凯则品位着嘴角的余温。

这样就好,他想,虽然有些卑鄙,钻了她和廖嘉懿的空子,但是,他想和廖音祈在一起……

无论有什么困难也好,他也会逐一突破,与廖音祈站在一起……

很长一段时间里,廖嘉懿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直到廖音祈的巡回演唱结束时,他才缓缓出现。

“恭喜你,你做到了,完成了你的梦想”

礼仪性的用词,对待客人般的态度,让廖音祈明白她再也不是廖嘉懿所爱的少女,因为她已经伴随着男人的爱死去了。而他们留给自己的,是一位标准的兄长。

“谢谢”廖音祈也礼貌的回应了他,接受了他的祝福。

机甲学院三年级毕业的那一天,廖音祈站在学院二楼的天台观看,眼泪悄悄的落了下来,消逝在风中。

廖嘉懿毕业后拒绝了成为机甲驾驶员的所有机会,反投身于研究之中。廖琪不顾毕业酒席上的所有人朝他大声嘶吼,责骂他背弃了家人的期望。但是廖嘉懿却充耳不闻,一再叫她冷静,眼中平稳的只剩下死寂。进入研究所的他潜心研究各类实验,终日不回家,仿佛那里才有他的爱。只有廖音祈明白那是为了什么……

同年,凯加入正规军。

“廖音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穿着正规军军服的男人一手抱着自己的头盔一手伸向廖音祈。

“你愿意等我么?等我拥有足够的身份能和你在一起”

廖音祈无奈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或许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纵使舞台上星光璀璨,台下却也只能独自黯然神伤。

而只有眼前这个人,愿意为她撑开一片天地……

凯毕业后两年以优异的成绩破格晋级为上尉,并向廖将军的女儿求婚。

默默无闻的地痞仿佛被施下了魔法,一跃成为将军的女婿。有人说他工于心计,也有人将他的故事作为贫民窟的传奇。

婚礼当天,廖音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本以为是FANS的鼓励,但是意外的,当她打开电子信封时,一名骷髅头海盗船长跳了出来。它又跳又唱,是一首不怎么动听的婚礼进行曲。最后结尾时,闪亮的宝石拼凑出了恭喜一词。

“拜巴……你还真是老样子”

在那之后不久,廖音祈则以他的传奇为故事蓝本,改编出了新的电影。比起其他人,廖音祈放弃了驾驶机甲的所有权利选择了退学,专心自己的梦想。当然她并不放弃雅典娜的驾驶权,毕竟作为象征胜利的战争女神,有必要时它还是有出场的。

剧本改编后引起了演艺圈的广泛关注,在祈音这个角色闪电结婚后,又退出了自导自演的电影,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廖音祈,依旧是演艺圈不可多得的风浪制造者。

尽管凯很不满意自己的饰演者是叶景曜。

“为什么那个人渣可以演我啊!要演也是我自己来好吧!”

“……你够了噢,说了我的工作你不能插手的。当年也答应你不参加机甲的任何活动了”

“切!”眼看吵不过廖音祈,凯只能抱着胳膊将头不快的撇到一边。

“倒是你……别给我死了啊”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廖音祈便会微妙的露出一个苦笑。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接受那份莫大的痛苦需要多少勇气……可以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去接受第二次了。

数年后两人生下一对儿女,再三年后又诞下一女。次年,叶景曜和麦吉娜打的火热,曾为演艺圈的绯闻情侣。

有时候廖嘉懿会回家探望廖音祈和凯,与之一起的还有成为考古学家的洛塔和跑去经商的景流,或许是廖音祈的存在,让他们也鼓气了去追逐自己梦想的勇气。

而每年他们总是会举行一次这样的聚会,孩子们相互追逐游玩,廖嘉懿和廖音祈兄妹之间的恩怨似乎也逐渐少去。

但廖音祈明白,他们之间始终隔着另一个廖音祈……

但是对她而言,现在的幸福却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