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鹰不泊,参见王爷——”
蓦地,刚刚的那一个身影,从树影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到公孙白及,就屈膝跪下,一脸的恭敬。
“起来,你怎么会在此!?”
公孙白及仰首,看着墨黑色的天幕上的那一轮明月,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王爷已经一个月余都没有飞书回来了,国舅爷很是担心,就派人去打探,可是去了南楚的探子回来说,那里也没有王爷的踪迹,国舅爷就要我们一众暗卫分布在各个地方,佯装打扮,暗中查着王爷的下落!”
鹰不泊虽然已经站了起来,但是在面对着公孙白及,即便是在回话,他都是微微的低着头。
目光不敢与他对视,看上去很是恭敬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公孙白及还是一动不动的仰首看着月亮。
“那个女人怎么样??”
良久,公孙白及才缓缓地开口,冷漠的声音,似乎一点都不像是他这种人发出来的一般。
“还跟平时一样,暗中做着一些小动作,不过——”
鹰不泊,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公孙白及忽然回头,静静的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鹰不泊。
“皇上已经病危,不能下榻,皇后已经封闭了上京,任何人不允许去探视!”
鹰不泊没有抬头,虽然王爷他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在他的眼神之下,他就是觉得一阵的压力。
“嗯……”
公孙白及听他说完,微微皱起眉头,眸光静静的,又重新的朝天空的月亮看去。
父皇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突然的病危的。
难道是那个女人,等不及了,想要逼宫。
念及此,公孙白及的眼眸,微微的敛了敛,眸光意味深长。
良久,他才道:
“这几日,我就会回上京的,你飞书给舅父让他打点支应一下。”
本来,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一些事情。
他把那些仇恨恩怨都看的很淡了。
只想着,等着毒解了。
就对瑶草袒露自己的心事,然后,就跟她在冬泉谷也好,哪里也好,了了一生。
可是,那个女人,非要自寻死路。
竟然,弄脑子,耍手段,弄到父皇身上了。
既然如此,他就要把那些,一起奉还给她。
只是父皇此刻还在她的手里面,父皇一定是不能有事,这件事,还是要细细的思量,仔细筹谋。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鹰不泊听到公孙白及这么一说,心里大定,出声应了一声,便一转身跃起,就消失在如同墨一般漆黑的夜雾里面。
夜更深沉了,夜雾弥漫四起。
公孙白及一袭白衣,在如墨一般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出来罢!!”
他微微一转身,对着身后,一片的树影,淡淡的说。
声音,如同冰击玉敲一般,叮咚叮咚作响,动听不已。
他话音落下,那一重树影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
就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一般。
就在一切都静悄悄的时候,尚昔邪身着一袭黑衣,从那一重黑漆漆的树影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