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斯蒂夫名下的货运航空公司,几架世界上最大的波音货机试飞。
货机满载着贴满水果标志的箱子飞往某国。
同一时间顾念乘客机飞往约旦。
约旦的邻国发生内战,政府军与反政府武装交火。
内战打了近一年,在同盟国及友好国家的干预下,双方三天前停火,欲达成停战协议。
客机降落约旦机场,机场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人,一个小时前,邻国再次爆发激烈的交火,反政府军头目乘坐的汽车发生爆炸,其三个儿子当场丧命,头目伤势较轻,刚出院就发射一个火箭筒至政府军驻地。
停战协议就这么泡了汤。
接机的是一个当地人,他跟顾念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巨资汇入某个航空公司账户后,几架波音货机在约旦军用机场降落。
水果箱子里装着大量的自动步枪、枪榴弹、机关枪、火箭筒以及弹药在内的各种武器。
至于这些武器如何运进战乱区,就是这个当地人的事了。
别墅里叶司令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
挑起事端,贩卖军火,他还真是一条龙服务。
发生战乱的国家,是中国的友好国之一。
前期做了那么多调和,眼看就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现在是功亏一篑。
无辜平民沦陷在苦难的深渊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丧尽天良的军火贩子。
街上气氛非常紧张,上万的难民涌入约旦。
顾念双手插在裤兜里,在街上闲庭信步,空气中他隐约嗅到硝烟的味道。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远远地朝他走来。
“先生,这里不安全,请上车。”一个年轻的军官用阿拉伯语说。
“抽完这根烟。”顾念停下来,点燃烟。
有人希望他死,绝大多数人更希望他能活着,当地政府派了几十个士兵保护他的安全。
对面发生小骚动,年轻的军官跑过去。
骚动越演越烈,围在顾念身边的几个士兵也跑过去帮忙。
这个时候下手最合适不过了,顾念低头抽着烟。
蒙面纱的女人将手探进布包里,瞄准目标物,扣动扳机。
低头抽着烟的男人突然地蹲下去,子弹击穿站在他后面的一个平民。
女人怔了一下,干脆从布包里掏出手枪,瞄准男人。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年轻的军官率先扣动扳机,几个士兵也举枪射击,女人身中几十颗子弹,横尸街头。
顾念掐灭手上的烟,慢悠悠地站起来。
这杀手还真是不专业,看她走路的姿势,她穿的鞋子,以及她怀里的布包,他就能发现不对劲。
这身行头大概是从某个难民身上买下来的,跟她不搭,他预知危险的第六感向来超强。
军官拉开车门,顾念刚要上车。
“顾念!”女人惊喜地叫道。
顾念顿住脚步,嘉宝儿拎着公事包快步跑过来,不可思议,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他。
她接手一个跨国公司的知识产权纠纷案,今天是在约旦的最后一天。
“我就知道是你!”嘉宝儿哽咽着抱住他。
南文说顾念死了,她不相信,他明明跟她约了在威尼斯见面,可是她却没有等到他,她担心他真的出事了。
车里,嘉宝儿不太好意思地擦去鼻涕,在他面前,她突然变得像个小女生,会害羞,会小鸟依人,想时时刻刻黏着他。
她跟叶晨是平等的相处模式,可是在顾念面前,她觉得自己是在仰视他。
她会耍小心计,比如在给林小兔的钱包里塞上叶晨的照片。
他对她一直是若即若离,可是他却在会所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让她面红耳热的话。
嘉宝儿深呼吸,完了,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智商降为负数了。
“跟我在一起很危险,不怕吗?”下车前,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怕!”嘉宝儿坚定地答道。
哪怕他是个罪犯,她也不怕。
闻言他微微勾唇,在她饱满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酒店。
斯蒂夫一直缠着林小兔,大献殷勤。
顾念出差去了,林小兔为了躲斯蒂夫的骚扰,整天窝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对于此次的任务,严铭一直没说。
似乎带她来纽约,就是专程吃喝玩乐来了。
在酒店闷了一个星期,严铭终于带她离开,下一站去约旦。
住进当地一家酒店。
当晚在酒店大堂酒吧,看见窝在沙发里的那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林小兔顿时觉得手脚冰凉。
他跟嘉宝儿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林小兔站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定定地望着那两个人。
刚要抬脚上前,手上一紧被人拽住,她怔怔地回头,“嘘!”来人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叶晨揽住她的腰,带着她离开酒店。
这里不安全,严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他们刚离开酒店,大堂里就传来枪声。
林小兔一惊,摔开叶晨的手,拔腿就往回跑。
行刺的侍者头部中枪,他放在托盘下握枪的手,刚要抬起来,眉心就中了一枪,窝在沙发里的顾念拉着嘉宝儿闪到墙后面。
狙击手埋伏在四周,严铭的手下连连中枪。
嘉宝儿的心像击鼓似的跳起来,从没遇过如此惊险的场面,头埋在顾念的胸口,却又觉得莫名的心安。
被地上的尸体绊倒,林小兔一个踉跄,叶晨及时搀扶住她。
拉着她躲到大理石屏风后面,地上到处是尸体,林小兔捡起一把落在脚边的枪。
当初为了更好的记忆,她研究过各种武器,尤其是枪械,她闭着眼睛也能拆枪装枪,她的枪法很准,不过她从没开枪杀过人。
混战中,严铭腿部中弹,两只手被子弹穿透,只剩下半截。
枪声停止,大厅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顾念接过年轻军官递来的手枪,朝严铭走去,每走一步,就开一枪,不打他要害的地方,只让他半死不活。
“住手!”叶晨从屏风后面走出去。
顾念一个手势,那些士兵放下了举起来的枪。
“放了他。”叶晨扫了一眼地上几乎血肉模糊的男人。
顾念扯了扯唇角,扣下扳机,子弹射穿严铭的脑袋,给了他一个痛快。
“我不喜欢被疯狗追着咬。”顾念说着,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叶晨。
那个人死了一个儿子,看来还嫌不够。
“顾念,不要!”嘉宝儿冲上去,挡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晨死。
“你们可以走了。”顾念用阿拉伯语说道。
大厅里的士兵立刻全部撤离。
顾念卸下弹夹,子弹掉落在地上,只留一颗子弹,“敢赌吗?”他淡声问。
不等叶晨回答,他直接对着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嘉宝儿闭上眼睛惊叫起来,是空壳。
“叶少,该你了。”顾念淡笑着,枪口指向叶晨的太阳穴。
两声枪声响起,叶晨安然无恙,还是空壳,顾念右肩中枪,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