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先生说道：“他想起来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陈帅却不再说下去，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那名罪犯的事？”
瓮先生说道：“你先说说，你表弟记忆中，那人长什么样子？”
陈帅瞪了他一眼，不过感觉这个事跟瓮先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联系，告诉他也无妨，也就接着说下去。
“我表弟说，那个人，最大的特点是有一双细长的眼睛。那双眼睛跟普通的眯缝眼不同，按陆伟的说法，细长的有点畸形，让人一看就会有很深刻的印象。”
瓮先生听着，一根手指敲打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陈帅问道：“你怎么想？“
瓮先生说道：“我只是对比一下，但是似乎不太像一个人。你表弟还说别的特征没有？”
陈帅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别的特征……他说那个人的眼角向上挑着，很像庙里的神像似的……“
瓮先生说道：“这个样子……我印象里，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陈帅听了，不禁又看了瓮先生一眼，心想，我表弟只见这人一次，就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想去查查这人的底细？真是不知死活。
正想着，那瓮先生又说道：“小陈，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人是你表弟幻觉里的人物？“
陈帅心想：怎么我想什么，你全知道？不过还是说道：“我表弟上次深夜打车乱跑，在乡间出了意外翻车。后来我把他接回家，警察在问他原因的时候，他也是说他曾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瓮先生说道：“这个人绝对存在。“
陈帅翻了个白眼，说道：“后来警察带他去精神病院检查，医生说那只是陆伟身上的另一种分裂型人格。医生给我们分析说，那个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存在于陆伟的幻想中，在陆伟看来，那个人就像真的存在一样。但是实际上，车上当时只有两个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所以，昨晚陆伟又提起这个人，我想，他可能根本是把当时的幻觉带来的记忆当成真实的了。”
陈帅说到这里，停住话头，却没听到瓮先生说话。熟悉瓮先生说话习惯，他觉得有点不妙，抬头一看，瓮先生的脸微微有点扭歪。陈帅问道：“怎么了？你又听出什么了？”
瓮先生似乎猛然被他惊醒，猛地哆嗦了一下，抬起手，擦擦额角，说道：“医生的判断也是一种解释，并不完全错。嘿嘿。也许是我计算有误。既然你表弟都说这么细致了，这个人不应该不存在。”
陈帅觉得他的话云里雾里，实在叫人听不懂。不过，自从王勤发死亡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本来就让人不懂。陈帅说道：“陆伟昨天提到这个人以后，后来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是他自己的幻想，还是确实记忆恢复了……”
瓮先生叹道：“是记忆恢复了。我敢拿我家的族谱打赌。”
陈帅心想你家的族谱对我一分不值，这个赌你打得真是只赚不赔。不过也懒得多说，说道：“他说，那天夜里，到他家去的人，似乎又不是这个细长眼睛的怪客，而是另一个人，一个瘦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