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带着看戏一般的神情。
莫小北知道选哪一样她都会有所损失，可是一想到天宇雨辰和别人结婚，心就撕裂一样的痛，明明他们已经结婚了，他怎么可以再……
于是她忍不住想，也许他只是把那次当作儿戏呢，就是连她自己，也未曾认真过。
车窗外的繁华一瞬间闪过让人花了眼，莫小北忍不住冷了脸说道：“你不是已经替我决定了么？”
萧若忍不住一愣，随即慵懒的笑起来，他靠在后座上看她，神情平静却仿佛波涛暗涌：“小北，你如果愿意，我马上让司机调头。”
他的声音很低柔，沉沉的像是一种蛊惑，莫小北忍不住抬头看他，却突然笑了，歪着头问：“然后呢？”
“然后？”他饶有兴趣的挑眉，随即也笑起来，说道：“王子和公主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莫小北脸上的笑略略有些讽刺，转过头并不说话，萧若却猛地止了笑，神情凝重的说：“小北，别这样笑。”
她不说话，别过头看向外面，喃喃道：“快到了吧。”
教堂里像所有少女想象的那样美好浪漫，教父高高地站着，新郎新娘一身雪白等着说出那句“我愿意。”
穿着婚纱的萧凌雪仿佛一朵妖娆的白玫瑰，纯净中带着妩媚，唇角挂着的幸福的笑嫣仿佛在告诉所有的人，她萧凌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天宇雨辰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站在他身侧，唇角微勾到有些漫不经心，一身雪白的颜色，为他沉稳的气质增了几分帅气的不真实，高高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站在云端，可望而不可即。
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知晓天宇雨辰与萧凌雪结婚的目的，在观望着场婚礼的同时对天宇雨辰多了几分讥讽，然而在看到传说中这位商业天才的时候，那种讽刺不期然的消失殆尽，因为，那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仿佛就算他衣衫褴褛，那种高贵的气势依然是则掩不住的。
所以，当新娘的二哥萧若拉着一个一身穿白色线衣的女孩进来时，宾客们顿时变得饶有趣味，也许就像萧若一样，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而已。
萧凌雪没想到萧若回这个时候来，目光扫到被他拉着的莫小北不由一愣，脸色一白，却竭力保持镇定，幽怨的看着萧若，这才转头对莫小北说：“莫小姐也来了。”
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戴着莫小北亲手设计的那款项链，红色的宝石妖娆似血，像是一朵血色的蔷薇满天的开放，花容似火。
莫小北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也许萧凌雪早就知道她与天宇雨辰的亲密关系，所以她答应让她设计项链，叫她去她的公寓撞倒两人那一幕，折辱一样的叫她给她提东西，然后告诉她，她要做的项链，是用来结婚的。
她突然想起袁蕾的那句话，社会上有些人复杂的你难以想象。
莫小北一时有些懂了，却并不看她，转头看向萧凌雪一旁的天宇雨辰，他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深邃的目光却不曾落到她身上。
有一种痛像是弥漫的烟雾，轻轻的蔓延全身，丝丝缕缕的痛起来，像是蚂蚁啃噬，骨肉一点一点的消失，渐渐没了痕迹。
萧若神情凝重的对天宇雨辰开口：“天宇雨辰你认得这个人么？”
天宇雨辰微挑了眉看向莫小北，目光沉沉的看过去，却像是陌生人一样，朝她淡淡点头：“莫小姐。”
莫小北突然笑起来，有些无奈，有些哀伤，她也抬起头，朝他礼貌的点头，声音平静得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天宇先生。”
同时，有一个声音，从心底清晰的传出来，像是山洞深处带着回音的扩散出来，布满了整个心房，塞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半点瑕疵。
那个声音在说，莫小北，不要骗自己了，你爱他，甚至爱的那么深，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浩的位置……
也许遗留的只是愧疚而已……
莫小北顿时有些恍惚。
萧若有些不耐烦，转头看向萧凌雪沉声道：“凌雪别犯傻了，你们手续还没有办，你以为他是真的想娶你么？”
萧凌雪脸上阵红阵白，忍不住冷声开口：“二哥，你是铁了心相让我在这里出丑是不是，你这样子，让萧家的颜面往哪里搁？”
萧若却是一笑，讽刺道：“凌雪，你看好了，在场的除了我有萧家的一个人么，你现在还代表不了萧家。”
现场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已经有人前来干涉，“萧先生，这好歹是你妹妹的婚礼，你带一个小女孩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天宇先生的情妇么？”
几个人轰然一笑：“就算是情妇也没有资格来闹啊，除非是有了孩子……”
周围嘈嘈杂杂，乱哄哄的一片。
萧若忍不住沉了脸，皱眉低吼：“住嘴！”
人群里的声音渐渐变得小了起来，天宇雨辰却勾着唇，饶有趣味的看向莫小北，嗓音低沉的道：“莫小姐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凌雪都很高兴。”说着，他象征性的揽住萧凌雪的腰，萧凌雪双眸一亮，惊喜地抬头看过去，低声轻喃：“辰……”
莫小北脸色微微一白，轻声“嗯”了一声，萧若却抓住她的腕，低声说着：“小北，你想好了，你要是不阻止，他可就娶了别人了。”
那些话像是冷风一样的吹进耳里。
她皱着眉挣开萧若的手，抬起头看着天宇雨辰，淡淡的笑起来：“你爱她么？”
天宇雨辰一愣，随即眯了眼看她，目光陈杂，却只是那样看着她，萧凌雪期待的转过头看他。
莫小北狠狠吸了口气，又轻轻的吐出来，用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声音说：“你要是真爱她，我就成全你。”
天宇雨辰的脸色倏的一冷。
萧若也是脸色一变，皱眉看她，随即却笑起来，亲密的握住她的肩，低头温柔的笑说：“小北，你答应和我一起走了？”
天宇雨辰脸色一沉，危险的看着莫小北，微微的握了拳，身体绷直的厉害。现场变得混乱起来，不知谁吃惊得说了一句：“我记起来了，那个女孩子曾经和天宇雨辰有过绯闻，天宇雨辰为了她还专门出来解释，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萧凌雪紧张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说：“辰，就让他们走吧，大家都在看笑话呢。”他却是一沉沉一笑，直视莫小北的眼睛，讽刺道：“莫小姐好大的口气，请问你和我什么关系，我的婚礼为什么要你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