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王飞启动车子,后厢坐着,秦信,秦明,周贵三人,秦明夹在中间,两只胳膊被左右两人死死的拉着。面包车往R巿巿区驶去。。。
与此同时,市区附近的小作坊内,几人忙完之后,锁了门。秦莹开着自家的小车,将丁当送回家,秦莹在买车,不久便考了驾照。因为害怕空间不够,王飞将丁当的面包车开出去接秦明回来。之后也要往大庆村转一圈,看下自己那个弟弟的情况,女儿还在那边。
韩幽,此刻也开始往大秦村赶。
天色渐晚,三方车辆,融于R市的夜幕中,却并未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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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内。
秦明透过车窗,往外望去。也将近市区,车辆渐多,来来往往,车灯忽明忽暗,忽远忽近。看着眼前的一幕,秦明似有所触动,不时东张西望。
“能认出这是哪不?”看到秦明左顾右盼,秦信以为秦明记起了什么,便问。
“东环路。”从家往市区走,秦明还是认得的。而此刻秦明看起来也相对正常,光线太暗,仅能从对话中判断。
“没多大事,这不是都还认得。”王飞,听到秦明的回答后,出言安慰秦信。
“出门在外,少喝点酒,指不定脑子哪根筋就搭错了。”周贵说着,毕竟上一次犯病,村组的流传秦明是喝酒喝的。
秦明答不上话,或许也无心作答。只是不停的四下张望。
面包车在进入市区的第一个红路灯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灯。
周贵松开手来,从口袋里摸出烟来,询问了一周,没人抽,自己点上一根。
刹那间的功夫,仅打火机亮了一下。秦明挣脱秦信的束缚,一脚踹烂面包车的车窗,便要跳车而逃。
“嘭。”车窗玻璃破裂,伴随着落地之后的哗啦声。
“兔子孩子,是要干什么?”电光火石之间,秦信已然反应过来,秦明此刻绝对不是正常状态。
周贵连忙把烟扔掉,投入到“工作”当中。
前排驾驶室,王飞也紧张地把目光投了过来,小声的嘀咕着“正常个屁,明天又有得忙了。”
车子是丁当的,修车钱估摸着要自个出了。。。
有些正在行驶的车子,听到声响,骤然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将视线转移到面包车上。
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此刻绿灯亮起,王飞赶紧开车逃离,纵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而此时的秦明,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眼看挣脱不了,身子站了起来,只是车厢不够高,看起来像躬着个身子。
“我要见总理。。。”秦明大声的叫着,语气中流露出期盼与恐慌,说完之后竟是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徒手掰断。。。。
而此时的王飞,在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一紧,将目光往后看了一眼,便又小心驾驶车辆。
“唉,信球孩子,你这是干啥”秦信听后,大声的喝止。此刻虽然死死地钳制着秦明的胳膊,但他只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东西,也没多加注意。只是听到声响后,借着微弱的光线,情形才看到手机屏幕破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刹那间,手机的残骸遍布于面包车内。之后,秦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周贵,愣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由原来的单手抓胳膊变成了双手。马上到目的地了,千万别再出啥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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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幽回到家中后,从后备箱拿出刚买的零食,给孩子们分了些。王瑞已经被接走了。秦莹本来打算等到秦明他们回来之后再回家,想到家中还有人员等待,只好明天再过来了。
“妈妈,回来了。”两个孩子看到韩幽高兴的叫着,从小俩人就跟妈妈亲。
“宝贝们,妈妈回来了,想妈妈没?”韩幽说着伸出胳膊挨个抱了起来。
“你喝汤了没有?咱烧点啥汤啊?”张梅说着,笑容有些勉强。孩子这样,她哪能高兴起来。晚饭都没有做,只是给孩子们拿了些零食。
“我喝过了,我买的东西你也吃点。俺伯哪?”说着,韩幽把买的吃的,拿了出来。
“恁伯跟恁飞哥带着秦明城里[招](治疗)去了,叫孩子们吃吧,我啥也不想吃。”张梅说着,再也坚强不下去,泪水又再打转。
“没事类,妈。上回都好过来了,你也不能把自己拖垮呀。”韩幽讲着,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之后,众人往堂屋说话。
“我明天还得去趟东乡,俺大哥明儿就得走,人家这次忙前忙后的,我得送送人家。”韩幽找张椅子坐下后,说。
“是得送送,你又给人家添麻烦了,你还去不去了?”张梅把秦星叫到一旁,说。
“我还得去,都没辞工,太突然了,我请了一周假,俺哥就请三天。我在过去的话就辞工,到时候都回来了。”韩幽说完,又说:
“秦明是怎么了?说不得劲就不得劲了,路上都把人给吓死了。平时还不敢说他,脾气暴躁的很。”
“他性格老是强,平时有不对的地方,你多让着点他。都是我跟你伯给他惯的了。”张梅说着,就又说不下去了。
韩幽见状,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平时不在家,两个孩子把屋里搞得脏乱的,就回自己屋里去收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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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市,菜市场,一家小诊所内。
来的时候大夫吃饭去了,在旁边打了电话后,几个人在门口等着。天色已晚,路上的人也不太注意这边的情况。
十分钟后,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赶了回来。问了下情况,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此时的秦明,越来越暴躁,一会儿把胳膊伸进自己的嘴巴中,咬了起来。刚阻止,一会拿拳头朝自己的后脑勺捶了起来,还不消停,使劲地挣扎着。
医生看到情况后,赶紧开了些荡药,在几个人的强制下,灌了下去。
或许是药起劲了,秦明逐渐安静下来,直至昏睡过去。这时众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不必费那么大力气控制一个失控的人。
在听完医生的叮嘱后,王飞将秦明抱进了车厢后,三人轮流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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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先将周贵送到家门路口,车子在后街,秦信家门前停下。
大秦村此时,夜色幽暗,偶尔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时不时的传出一两声狗叫声。
秦信率先下车,回家将灯打开,之后王飞抱着秦明,往家走去。或许是折腾的久了,秦明此时不过百斤多些,只是浑身瘫软,王飞抱着还是有些费力气的。
院内,听到声音,张梅和韩幽便急忙走了出来。王飞把秦明轻轻的放在床上。床上已经有些拥挤,韩幽也知道可能睡不下了,早已经准备好一张凉席,让孩子们睡在上面。
五月末的天气,已经变得炎热起来。
“飞,这200块钱你拿着,明天把人家车窗修一下。”秦信拿出200块钱递给王飞。
“伯,没事,我问过丁当他车买的有全险,修一下,到时走保险就行。”王飞哪会要那钱,找了个借口。
秦信又不懂这些,见王飞再三推辞。便笑着说:“那中,保险要是报不了的话,到时候我让秦明再给你送过去,这钱得他出。”
“中,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看看啥样,不中咱再去L市看下。”王飞笑着说。
在和几人打过招呼,王飞制止了几人的送别,开车回王庄了。
院内三人,简单的交谈过后,便各自回屋。秦信显然不愿意让两人太过担忧,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这说问题不大,医生说没事,明天看看再说。
各自回屋后,堂屋的灯亮了好久,声音由小变大,有大变小,不时还传来一阵争吵,在韩幽关灯之后,仍能听到些许。
谁也不知道的是,韩幽那晚根本就无心睡眠,生怕半夜秦明醒来,无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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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庄秦明老丈人家的灯,也是很晚才熄灭,这还是韩飞催促之下。
王庄起王飞家,秦莹也是问了半天。
而大秦村,秦明的事,已是传的沸沸扬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为秦明感到惋惜,有人为韩幽感到惋惜,有人也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而我们的当事人秦明,此时正处于昏睡状态。
夜幕悄悄结束,明天醒来的秦明,会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