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秦星出生后,一切仪式从简,相比秦薇。
一家人正沉浸于新生儿的喜悦中,同时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又摆在面前:计划生育罚款。
此时的地方计生办与户籍办公室挂钩,计划生育罚款未交,不予以上户口,偶尔等到人口普查时才会放松。
秦信为操办秦明婚事,已欠下一部分。秦明,这两年又倒腾下,一直没缓过劲来,均无力交纳罚款,只能再避避风头。
在秦星满月后,小两口在韩庄躲避。秦信和张梅在亲戚的介绍下,去邻县某工地工作,带上了秦薇在当地上幼儿园,之后家门长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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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年底。
由于过年不让出嫁女儿在娘家过年,两人偷偷的回到大秦村。
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计生办已经找来多次,已吩咐村里那些人帮忙盯着。在两人刚到家时,前后脚的功夫,一群人便来到秦明家中。
在一番威逼之下,秦明又拿不出钱来,最后决定让对方把自己带走,做那个所谓的绝育手术。
或许时下政策已有松动,或许对方不是为此而来,又或许那个领导于心不忍。
“恁俩再考虑考虑,给恁爸打个电话,还有其他人等俺过去做工作,一个钟头后俺再过来。”中年领导一挥手,四五个人跟着离开。
秦明不知所措,忙拨通了秦信的电话,把事情讲了一下。
“憨子,听话听音,你先出去一会,人家估计今天不回来了。过两天我和你妈一起回去,他留电话了没有?”手机那头传来秦信的声音。
“好,电话号码是。。。那我们俩先出去会。。”秦明说话的同时,已示意韩幽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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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已是冬天,村子里的树大都只剩下枝干,不见叶子。两人带着孩子,顺着小路往空地走去。时不时经过一群喜鹊了,叽叽喳喳。
待到傍晚时分,两人原路返回。期间,两人谈了下未来,担忧了下现在,仍旧觉得生活是幸福的,只需熬过这个坎。
到家之后,一番打听,得知确实没有人再过来,与秦信再次通过电话,再得到与对方已静谈妥之后,两人才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虽然期间经常因为孩子哭闹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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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已致年关。
在秦信回来之后,便将计划生育罚款交完。至此,一段事情告一段落。
这个春节,这家人过的很寒酸。
而大庆村的同龄人,这样的遭遇,秦明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好像是身为人父必经的修炼。
时下大秦村的年轻人,各自为将来忙碌起来。有些人勤劳苦干,但却好似收获不大,整天苦兮兮的。有些人发展关系,在外面混,俗称“外事场”,衣着靓丽,来去车送车接,迅速的盖起了房子,买起了车。。。好像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好事,一时间成为村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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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年,秦信夫妇带秦薇又去了邻县。秦名又跟着王升开始往工地上做起了钢筋工,韩幽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
过年是时秦霍回来,召集了儿时玩伴,只是有些人已经脱离了圈子,最终只有秦明和秦乐赶了过去。
两人帮秦霍布置了下新居,三月份也要结婚了。。。。
晚上三个人赶到镇上,买了点东西,几根新的电棒管,和一些布置婚礼的物品,也不多。因为喝了点酒,虽然不多,秦明便提议,走回家中,车子放在一个朋友那。
大秦村北边的公路,修好了几年,加之晚上,车辆很少,没有路灯。三个人就一路走回来,到了村口几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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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市某工地。
初春,天气依旧寒冷。在王升的带领下,正在扎钢筋,打地基。团队人不多,三五个生面孔。
休息聊天时,绰号叫“猛男”的人,分享了他的一次惊心动魄的悬空经历。似乎每个人都有故事,似乎每个人都曾有理想,可似乎每个人都没有做到。
那时候天很冷,可秦明觉得心不冷。尽管跟人抬着三根25号的钢筋,便被压倒了工地上。。。。
春天来了,春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