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灰溜溜的归来,引起了村里人的讨论。
村子里就这点不好,一件小事就会被人品头论足,甚至用来教导子孙:可别学某某某,怎的,怎的,看不听老人言,最后怎样,怎样。。。
秦明在次日赶到韩庄,欲将韩幽接回秦家。刚结婚,人生地不熟,男人又不在家,韩幽常回娘家实属正常。
新女婿在丈母娘家格外的受欢迎。饭后,韩幽去买衣服。
韩楠同秦明聊天。
“你吃饭了没有?”韩楠问道。
“伯,我吃过了。”秦明答道。
聊了一会后,韩楠又问:“你吃饭了没有?”
秦明觉得奇怪,仍旧说“吃过了。”
此时,岳母斥责了,老丈人,才缓缓告诉秦明。
“你伯,患有健忘证(老年痴呆)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通过拉家常秦明是第一次了解自己的岳丈。
退役军人,曾参与某处基础建设,修桥铺路。腿上有一处静脉曲张而鼓起的疙瘩,是年轻服役时在冷水里长久浸泡而留下的后遗症。是个老党员,本来有望进一步发展的,结果主动退役了。后来被分配到市里石化厂开车,由于健忘,提前内退,由韩刚(韩幽二哥)接班,但条件是得给孙福养老送终。
“俺伯是党员,照理说不该那么早退伍啊?”秦明疑惑的问。
“那时候,大裁军,恁伯响应党的号召类们。”岳母笑着说,似乎有些微词。
“再乱说,嘴给你撕烂。”韩楠反而笑着对妻子讲。
“你现在是搞不清状况?谁是家中一把手你还不清楚?”岳母无情的揭穿其老底,但笑容之中透着温馨。
关于孙福,年轻时沦落到韩庄,似是移民,但又孤家寡人。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韩家人。比韩楠略小,与秦信相仿。通过韩幽之前的介绍,年轻时做的一手好饭,也会嫁接技术,在韩家早些年承包的果园内忙碌了几年,对韩幽格外亲近。现在,闲来无事,每年韩刚会买个小羊羔供其放养,到春节宰杀过年。
之后(之前也不敢),秦明每次见他,都未把他当作外人。
这次归来,秦明才知道,原来秦信在棚里干活时,到棚上拉“栅子”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摔到盆骨了,自那以后,身体大不如前。
张梅当时在打麻将,这是张梅唯一的缺点,倒不是她赌博。年轻时她曾极度讨厌打麻将,因为秦信年轻时经常和一群人在家打牌。曾经有次,张梅拿起斧头将麻将牌,一张张劈破。。。。后来,由于经常跟后院生气,在秦信的建议下,开始慢慢的打麻将,确实忘忧。
还是韩幽路过发现,叫了秦风将秦信送往医院。韩幽还说那次骑车险些滑倒,是秦风赶忙将车扶起。韩幽在家没人玩,也是和艳儿嫂(秦风媳妇儿)玩的多些。秦风家家境殷实,也精通人情世故,通过了解,秦明确实真心的认可了这位迟到多年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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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某夜。
韩幽觉得肚子有反应,刚开始还怕搞错了,不让秦明小题大做。秦明那会依她,忙叫醒父母。当时已是深秋,天已转凉。张梅迅速将毛毯,棉被铺好三轮车,将韩幽搀扶到车上,张梅也坐在后面,拦着韩幽。秦信开车前往镇卫生院,秦明则骑电动车后面跟随。
到卫生院后,有值班医生,恰巧是曾经同学(曾一起学医),在其帮忙下,顺利进了产房。
“伯,要不要通知韩庄俺妈?”秦明问道。
“二半夜,等天稍微明点,再接她过来吧。”秦信说着,让张梅回家带鸡蛋过来。
其实关于孕产,村里有经验的人通常说医生老让剖腹产,到镇卫生院秦信早就打算好的。就是老同学在这儿,剖腹产如非必要,尽量顺产。
产房内,韩幽十分紧张,提出让秦明进来陪伴,医生见状,为缓解孕妇心理同意了。只是秦明进来,也只是与产区隔了一道玻璃杯墙而已,而且有帘子挡着,秦明只能老实站在旁边,不过能与韩幽说话,确实让韩幽缓解不少。
韩幽缓解了,秦明紧张起来,虽然这方面知识不充足,但电视上演过不少,不免担心,尤其是在韩幽吃痛嚎叫之下。
心里暗暗决定,不要二胎了。
所幸一切顺利,一阵婴儿的哭叫声,宣告了生育的结束。
此时,天才刚亮。
“医生,男孩女孩?”张梅看护士出来,便问。
“是个千金。”
“都一样,我只是好奇。”张梅脸上挂满笑容。
在一阵对母女的呵护后,秦明才想起来,要接岳母过来。叮嘱一阵后,匆忙而去。
病床上,韩幽打着点滴,眼含泪水,满脸喜悦的看着孩子。
一旁张梅已煮好鸡蛋茶。。。
秦信则一直在外面忙碌手续事宜。时下妇女孕产已有国家补助,此次,并未花太多钱。
一会,秦明载着梁莲赶来。梁莲脸色不悦,第一次明里责怪亲家,这么大的事儿,在之后才通知。
看秦明的样子,显然已经彼斥责过。所幸,当看到女儿与外孙女时,脸色才缓和起来。
一家人沉浸在新成员到来的喜悦,出生证明上面,姓名一栏:秦薇。
之后,在取了药,及征得亲家的同意,在第一次输液完毕后,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时,村子里很多人尚未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