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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刀尖已扎进她的身体

“你闭嘴!你放开我!”童光的眼光中露出了凶性,恶狠狠地盯着思可喊道。

思可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一声清脆的响声从耳膜深处响起,过了好半晌才感觉到脸上在火辣辣的痛,强烈的疼痛几乎要把她压垮,胸口涌起一股呕吐感,可她没有松手。童光接着又在她的脸上连砸了好几拳,表情扭曲地喊着:“你烦不烦啊?要你多管闲事!你不是也很讨厌她吗?她死了,你就心安理得能和遥生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思可都听得愕然了。

她从来想不到,一个人,甚至算是熟悉的人,竟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紧接着,又一阵强烈的刺痛从她的腹部传来。那一瞬间,她忍不住大声尖叫出来,低下头才发现童光竟在他的腹部上刺了一刀,刀尖已经扎进她的身体,深至没柄。

思可看着的血沿着刀柄慢慢流了出来,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能缓缓抬起头,惊讶地瞪着童光。

“我不想杀你的……”童光一脸冷汗,那个一脸苍白的样子,显得比思可还要虚弱,他接连倒退了几步直到靠住墙壁,“别那样看着我,我不想的……”

思可疼得四肢都痉挛了,身体像被丢进了甩干机,所有的水分都要被搅干了,可她仍然没有松手,死死咬着牙,揪紧了他的衣服,只怕稍一松懈,童光就会逃得无影无踪了。

“都是你的错!是你瞧不起我!你又当我是什么呢?当我是白痴吗?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随便玩弄任何的感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把我当傻子……”他胡乱嚷着,突然压低身子,想要去吻她,又在最后一刻停下,如死水般的眼睛笔直看着她,眼神悲哀又而疯狂。

“那么……你就……”她需要很努力才能将声音从齿间挤出来。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了什么吗?”童光缓缓说着,他的声音听起来透着怪异,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间卡出来的,带着吱吱嘎嘎的音节,令人毛骨悚然。他显然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不大正常,几乎是将思可当成静静了。

“你对我说,从此不需要我了,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那么不要命存钱是为了什么呢?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唱歌,结果呢?只是因为有机会表演可以出名可以钓到更多有钱男人!可我,为了让你唱歌,为了你……做了那么多……”

在他说话时,思可一直在试图摸索手机,同时与腹部的巨大疼痛抵抗。

只要能报警……或者,告诉任何一个人……

静静与童光之间的关系她并不知道,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为了让静静尽情唱歌的童光,还有一直以为只是了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静静,又是怎样的存在。

也许童光明知道现实如此,却依然幻想她会有一丁点是爱着自己的。然而最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一刻,他陷入疯狂了。

“没错,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拿回这把刀,你不是在找凶器吗,这就个就是!我就是用这刀捅死她的!我把它藏在了附近楼道的下水道里。我又去拿走了那些钱,让这一切看起来就是单纯的抢劫!”

思可被推到走廊深处,刀已经扎得更深,深深在身体里,刺穿了内脏。

奇怪的是血流得并不厉害,也许是刀尖堵在伤口的关系,缓慢淌出的血早已沾湿了她的衣服。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现在,她只想紧紧抓住童光。

她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让他走了,钱就再也找不到了,宁南该怎么办呢?她不能,不能让他继续活在黑暗里!那脑瘤不治,将来治好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低……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从宁南来到她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不再只是一个苹果,或者几十块钱的书费,一些单薄的安慰的话语。

那些,都是不够的。

她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很多,偿还的很少很少。

她想为他做些什么,想要赶走他身边的不幸。从他来到宁家的第一天,她就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让那个单薄的男孩变得幸福一点呢?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但她却做错了很多事,为此一直都在后悔,她不曾给他幸福,反而徒添痛苦。她一直都在错,只有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手!

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在童光的挣扎间,她连最后的一点力气也有逐渐流失,她听到了远处有说话声,就在这楼道里,那声音越来越近。

是有人来了吗?思可抖索着,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童光也听到了这声音,他终于不再狂乱,而是眯起眼来,像困兽一样露出了孤注一掷的神情。接着,思可觉得腹部的伤口又是一剧烈的痛,伤口的刀被他握住,猛地抽了出来!

腥红的血飞溅到他的脸上,鲜血顿时汹涌地汩汩而出。

“啊啊啊——”思可控制不住身体的痉挛,一下子放声惨出来,所有的氧气都在一瞬间迅速地抽离身体,她发狂一般想要抓紧童光,指甲在他的皮肤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最终还是被他一脚踢开了。

思可重重跌在地上,朝楼梯的方向滚了出去!

童光重重喘着气,他只看了一眼思可,随即一刻也没有停留,捡起自己的旅行包就往楼下跑。

远远的,楼道的另一端传出开门声。还有诧异的说话声,似乎有人听到她在惨叫,然而终究只是观望,不敢轻易的靠近。

“帮我抓住他,帮帮我……求、求求你……”她对着那一端无力地喊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传过去,她知道自己越是伤得重,就越没人敢轻易靠近,只能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缓慢地移动着,试图用外套堵住伤口,血却还是不停地往下流,衣服完全被浸湿了,她手上满是鲜红,每一次撑在墙上都留下一片血渍。

“帮帮我啊……抓住他……”她无力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间凄厉地回响着,每个字都用尽力气,耗光肺腑之中所有的氧气。

刚开始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慢慢消失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抽离,身体变得更冷了,耳朵里全是些尖锐的嗡鸣声,然后,就再也走不动了。

她靠着墙,身体缓缓下滑,无力地蜷缩在一团。再颤抖地摸索出手机,犹豫间打了遥生的电话,可自己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能打开手机里相册,看着里面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有妈妈,有宁南,有很多人,还有那个阳台,满是鲜花、阳光灿烂的阳台。

就是这个相册,记录着这些飘零的年华,破坏微弱的希望里,曾有过怎样的喜欢,和怎样的爱。

其实她早就应该说的,说“我爱你”,说“真的,我一直都是那么的爱你”。对她的妈妈说,对宁南说,还有,对他说……说我爱你,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