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业秀说:“如果这样,那林副县长就真的是太憋屈了。”
赵紫军说:“开会的时候说得很好听,辖区内的事自己解决。可是,顶端上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决定者。任何他不点头通过的事,都不可能会实现。这就是所谓的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所有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这么熬过来的?我们只看到了他们表象的风光,其实内心也很郁闷。所以,特种养殖你要离开,林副县长当时说要帮你跑手续,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跑下来,所以也就没有多加挽留,招投标的事他也没有多强烈的让你参与,只是对你提一下,你要做就做,不做也无所谓。他也说了,这个地方,不适合创业,因为没有创业的风气。”
其它人在听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姜云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等到注意到他时,他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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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十三和长生,拼酒到凌辰才去宾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姜云峰开车过来要接他们回兴仁镇,长生说:“峰哥,这县城我们也难得来一次,想玩多一天。”
姜云峰说:“行。”从钱包里拿出六百块钱,十三和长生各给了三百,说:“玩,可以,但不能惹事。”
长生笑嘿嘿的说:“不惹事。这不天气要冷了吗,买些过冬的衣服鞋子。”
十三也附和着说是。
姜云峰说:“七叔,我们走吧。”
七叔说:“你的伤腿这样,能行吗?要不我们坐班车走。”
姜云峰说:“没事,开慢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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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姜云峰单独跟何业秀说:让她把她们和洪福糖厂谈判多出来的差不多一百万几个人给分了。
这一晚,何业秀睡不着。
一早她就去了银行,先往自己的账号里转了钱,好几十万啊!曾几何时,自己最向往的就是每日早起上班,领着不到一千的工资,就觉得已经是实现了人生的梦想了。
走出银行大门,何业秀仍是兴奋的想大声嚷叫,当然她没有喊叫,而是打电话给郭艳飞和陈悦,问她们有没有留意到手机信息?
郭艳飞和陈悦的反应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热烈,尤其是陈悦,说:“是这事啊,行,我知道了。”打了个呵欠,似乎是刚刚起床。
何业秀说:“悦姐,九千多万。”
陈悦说:“什么九千多万?”
何业秀却急于撇清了,说:“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就把手机挂了。
根据会计规则,她不能把公司的财会情况向外人透露。
一开始看到余额,何业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人家银行出了问题,在椅子上又多坐了一会,直到银行营业员问她还有什么事吗,她才起身。
突然觉得姜云峰即便是现在拄着拐,那身影也好温馨,也好可爱,也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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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黄娴芸把去兴仁镇的行李收拾好,听了下陈悦睡房的动静,似乎是还没有起床,也不催,开了电视看新闻。原本以为还要等久些,只看了不到十分钟,陈悦下来了。
陈悦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黄娴芸说:“你要是不想送我,我就坐班车去。”
陈悦拿起行李放到车尾箱,说:“走吧,那边还有两位等着我们呢。”
车到了农机小院,接上郭艳飞和何业秀。
何业秀笑盈盈的看看郭艳飞,又看看陈悦,终于是把郭艳飞看笑了,说:“业秀,别再这样啊,免得人家把你当神经病。”
何业秀上了车,往后一靠,说:“这样的神经病,我乐意。嘻嘻。”
把陈悦也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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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半路,何业秀眼尖,远远就看到了姜云峰的车一顿顿的走着,说:“姜总的车。”临近了打开车窗,向姜云峰招手,说:“姜总姜总。”
姜云峰听到叫声,也挥手致意。
陈悦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下车,和郭艳飞说:“你来开。”
郭艳飞说:“什么?”
陈悦没有回答,下车径直向姜云峰的车走去。
黄娴芸说:“她怎么啦?”
何业秀说:“我知道了,姜总的腿伤还没好利索,悦姐这是去帮他开车呢。”
郭艳飞嗯的一声,说:“是这样。”下车转过来坐到了驾驶室去了。
陈悦拦停了姜云峰。
姜云峰探头出来,说:“怎么啦?”
陈悦拍了拍车门,说:“下来。”
姜云峰说:“干嘛?”
七叔说:“人家是想帮你开车吧?”
姜云峰啊的一声,说:“不行不行。你开车跟开坦克似的,别到了兴仁镇我的车成了一堆废铁。而且、、、、、、。”
陈悦不耐烦了,说:“下来。”
姜云峰说;“好好。凶巴巴的。”下车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嘴列了一下,单腿跳着到了后排坐。
前面郭艳飞车开得没影了。
姜云峰说:“黄老师又去兴仁镇教人跳广场舞吗?”
陈悦说:“不然你以为她去干什么?”
姜云峰说:“黄老师的精神和身体不错。我听说她教人跳舞,一教都是一整天。”
七叔也说:“黄老师跳得是真好看,我有两晚去看,都不相信黄老师是近六十岁的人了。现在兴仁镇因为有了黄老师的存在,都成了教跳广场舞的基地了。外县市的人都赶过来。”
姜云峰的手机响起来,喂的一声。
对方说:“我是吴盈青。”
姜云峰哦的一声,说:“吴护士长,你好。有事吗?”
吴盈青说:“这回去一天了,伤口怎么样?”
姜云峰说:“没事。很好。”
吴盈青说:“我看你也是闲不住的人,恐怕不太遵医嘱,我再警告你一下下哈,你的伤口是做过血管修复的,除了按时吃药,要绝对的卧床休息,千万不能让伤口再受到损伤,否则会很麻烦。知道吗?”
姜云峰说:“是,知道了。”
吴盈青那边挂了。
姜云峰说:“那谁,听到了吗,这才是女人说话应有的语气。哎,你干嘛老是说话硬梆梆的?”
陈悦说:“我乐意。”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吼了起来。
姜云峰赶紧说:“女侠脚下留情。我错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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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艳飞车到了兴仁镇,何业秀说她在龙降桥头等姜总他们,就下了车。
郭艳飞和黄娴芸先去住所放好行李,这才往镇政府去。
张启民答应了只要黄娴芸需要,镇政府的会议室和音响,就一直对她敞开。
很多在会议室正练着的人看到了黄娴芸,都欢呼的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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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姜云峰的车,何业秀猛摇手,上了车后,陈悦问:“上哪?”
何业秀和姜云峰都看着陈悦。
陈悦瞪了一眼姜云峰,说:“问你呐。”
姜云峰说:“哦,去白鹤隘。”开车门要下车。
陈悦却把车发动起来。
姜云峰说:“那谁,谢谢你哈。那个、、、、、、。”
陈悦说:“闲嘴。”把车开到了白鹤隘。
七叔下车看了一眼几十米外、此前拆好堆放在河岸边要拉走的养殖箱感觉有些不对,走近了看,抱头噢噢的叫了起来。
姜云峰说:“七叔,怎么啦?”
七叔说:“箱子被人破坏了。”
姜云峰刚动,陈悦就拦住了他,说:“你不能下去。”
姜云峰看了看地势,觉得下去有些困难,只得站住了问:“都损坏了吗?”
七叔看了一圈,说:“是,都破坏完了。这可是差不多几十万啊。我们昨晚不应该不派人在这守着。”伤心的看着姜云峰。
突然身后响起了赖建伟的声音,笑着说:“怎么啦?要撤走了,东西也被人砸了?这可是几十万的东西。快报警啊。”看到了陈悦,哟的一声,说:“美女,你也来啦。”
陈悦说:“是你干的吧?”
赖建伟笑说:“美女,说话最好过过脑子。”嗅了嗅鼻子,说:“真香。”
陈悦存心恶心赖建伟,说:“看来你还真的是有钱,输了二十多万,对你一点儿打击也没有。”
赖建伟说:“不不不,打击对我太大了。本来我是过不了这一关的,后来一想,那二十多万是送给大美女的,这么一想,心里就释情了不少。嘿嘿。”
姜云峰说:“业秀,报警。”
何业秀说:“好。”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赖建伟啊的一声,说:“还真的报警啊?就不要白废功夫了吧?能拿得着证据吗?嘿嘿。我不奉陪了。”上车开出去不远,打电话给谢绍东,说:“东哥,那家伙回来了。昨晚兄弟们做得过火些,把他们的东西全都、、、、、、他们报警了。”
谢绍东说:“没有把柄被人抓到吧?”
赖建伟说:“没有,绝对的没有。我保证。”
谢绍东说:“建伟,你的保证还值钱吗?这次最好是别被逮,否则,组织里就没有人再帮得了你。”
赖建伟说:“建伟明白,建伟知道,是东哥一直罩着建伟。建伟最敬重的也是东哥。”话没说完,电话里早就嘟嘟的响了起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警笛声,两辆警车由远而近驶来。警车驶近时,龚海贵的身影就在警车里。
赖建伟骂了声:“他妈的来得倒是挺快。”又打电话给阿七,说:“昨晚行动的兄弟,马上,即刻,外出避风头。”
阿七说:“怎么啦老大?”
赖建伟说:“别问,马上让兄弟们走。快。”
阿七说:“好好,我马上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