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宝回到办公室,拿了份资料往会议室,这个会议原本是上班后就要开的,因为姜云峰的事耽搁了。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散会后再回到办公室,在门口闻到了一股香水味,迟疑了一下推门而入又迅捷的把门关上。
饶艳飞坐在办公椅上,轻咬嘴唇似笑非笑的望着。
姜大宝在沙发上坐下,瞥了一眼饶艳飞,说:“怎么来了?”
饶艳飞说:“你是不打算回家了吗?”
姜大宝说:“我最近真的很忙。”
饶艳飞说:“忙着跟小三约会吧?”
姜大宝提高了声音,说:“饶艳飞,捕风捉影的事,你就别整天挂在嘴上好不好?”
饶艳飞站了起来,说:“姜大宝,你敢对我大声大吼了?你别不识抬举!你真以为你有多优秀?没有我们家,你屁都不是!”
姜大宝说:“艳飞,你派人跟踪我,有什么发现?这办公室你翻了不下三遍了吧?有什么发现?我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一丝的隐私。我们是夫妻,你得要相信我。否则,我真的好难,根本没法工作。想想,如果我烦心,工作上出了纰漏,我丢脸就算了,不也是给咱爸丢脸吗?我现在拼了命的工作,就是想给咱爸增光的。我心存着这份感激。你这么闹来闹去,我都成了别人的笑话了。”
饶艳飞哼的一声,说:“姜大宝,看你憨憨的,是越来越会说了。好,你想证明自己,那从现在开始按时上、下班回家。”
姜大宝说:“我的工作性质,不允许我这么做。”
饶艳飞说:“不行?那就是你心中有鬼。”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抄起来就大吼,说:“人不在。”又挂了。
固话又再响起来。
这个固话不是谁都可以打进来的。这次姜大宝抢先一手拿起了电话喂的一声,电话里响起饶昆鹏的声音,说:“大宝,艳飞是不是又闹到你办公室了?”
姜大宝说:“她、、、、、、她是在这。”
饶昆鹏说:“你开免提、、、、、、艳飞,你发什么神经?这么整天疑神疑鬼的,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离开大宝的办公室,否则,我让人抓你去看精神科。”
饶艳飞说:“爸、、、、、、。”
饶昆鹏说:“你赶紧离开。没人收拾得了你了是吗?”
饶艳飞恨恨的跺了跺脚,拿起挂包出门而去。
姜大宝说:“爸,艳飞走了。”
饶昆鹏说:“大宝,你这样不行。艳飞这么无理取闹,你得要有自己的手段,有时候女人就是欠揍。不过,话说回来,女人有个什么第六感有时候是真的很灵,你是不是、、、、、、。”
姜大宝说:“爸,我真没有,我对天发誓。”
饶昆鹏说:“艳飞这么闹,本质上也是因为爱你,怕你、、、、、、不说这些烂事了。我打电话给你,想知道昨天我们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姜大宝说:“已经布置下去了。”
饶昆鹏说:“很好。布置下去了也不是万事大吉,你得要跟踪,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本身你解决不了的,马上跟我报告,我来想办法。”
姜大宝说:“爸,您就放心吧。现在西城区,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饶昆鹏说:“本来做人要低调些才好。但是也要看时候,现在市政府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我还是想博一把坐到市长办公椅上。”
姜大宝说:“爸,我会竭尽所能帮您。”
饶昆鹏说:“帮我也即是帮你。做好了,我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姜大宝说:“明白。”
饶昆鹏说:“我回去再收拾一番艳飞,这一段你就尽量冲在前面,能搞出多大的动静就弄多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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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昆鹏挂了电话,又打给罗碧娟,说:“碧娟,不是让你约束一下艳飞吗?你还嫌别人不够笑话我们吗?”
罗碧娟说:“她又怎么啦?”
饶昆鹏说:“他又跑到大宝办公室闹去了。”
罗碧娟说:“这个死丫头,怎么回事这是。”
饶昆鹏说:“实在不行,精神科去看看。”
罗碧娟哎的一声,说:“饶昆鹏,你就不能盼着她好点?非想得那么糟糕不可吗?她这个要算是精神病,我告诉你,全世界百分之五十的女人都是精神病!”气得把手机就挂了丢沙发上。生了一会闷气,打给饶艳飞,说:“艳飞,你在哪呢?没事吧?”
饶艳飞说:“我没事。就在外面走走。”
罗碧娟说:“又到大宝的办公室闹去了吧?”
饶艳飞说:“他姜大宝真是有能耐了,学会给您告状了。”
罗碧娟说:“不是人家,是你爸把电话打过来骂了我一通,说我也不知道管教管教你。不是我说你艳飞,你嫁了姜大宝你就知足吧,他都包容你到什么程度了,不说别的,这次你说不想上班了,要辞职,多好的工作,人家有说过什么吗?还不是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我都看不下去。你真的是太任性了。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做事就不能靠谱些吗?有出息的男人应酬什么的那肯定避免不了,既然是应酬就免不了也得和女的应付应付,这点都想不通。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我们这种家庭中长大的。别再闹了,听到了吗?为你这个事,我现在又头痛了。”挂了手机躺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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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艳飞喃喃的说:“我错哪了?”打电话给饶艳娇,说:“姐,你现在在哪?”
饶艳娇愣了一下,说:“说这个时候,我当然是在办公室呀?怎么了?”
饶艳飞说:“我明天就到公司上班。“
饶艳娇说:”随便。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太开心?不如这样,国内旅游或者出国去玩玩,散散心,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上班。没事的,工资姐照样开给你。就这样啊,你姐夫来了,我们要商量事情了。”
饶艳飞愣了有十多秒,打电话给姚萍,说:“过来陪我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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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艳娇给焦全俊倒了杯水,说:“谈得怎么样?”
焦全俊接过水,没喝又放到茶几,说:“不怎么样,不好弄,他们的胃口太大。整个三十亿的投资,他们一分钱不出,硬是咬定技术入股算百分之三十。这不算什么,这毕竟是咱爸主导的招商项目,这种时候就得帮亲不帮理,可是,我们没有会计审阅权限,这个太奇葩了。”
饶艳飞说:“不会吧?不能财务审阅,成本,销售所有的都不能核算,这是什么鬼?他们满口糊言,我们就只能照单全收?”
焦全俊说:“这么做美其名曰是保护核心机密。”
饶艳飞说:“那是不能合作了吗?”
焦全俊说:”不合作行吗?这是咱爸的政绩。姜大宝跑前跑后的,整天陪着那帮子人,恨不得叫人家爹妈了。这也怪不得他,他这样也是你爸授意的。但是和他们合作,我们的风险又很大,一旦失败,不但是要把我们这些年拼搏的全部家底都陷进去不说,还得要还银行的货款。我看够呛。”
饶艳娇说:“如果你不看好这次合作,那我去跟爸说不合作也罢。我们现在挣下的,几辈子也不愁吃穿用度了。我们就还做自己的房产公司。”
焦全俊说:“我现在就奇怪咱爸这是怎么了?这么欺负人的合作,他也硬是要我们上。合作不合作的,我还是想想吧。最后就算是迫不得已合作了,我们的房地产公司也不能停。这是我们的根。”
饶艳飞说:“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迫不得已,爸还真的是要逼我们合作呀?”
焦全俊说:“你呀,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要小觑男人对权力的贪恋。你爸以前不得势,说的都是不淡不痒的话,现在得势了,就这山望着那山高,誓死要往高山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这两年,他把一个单纯的姜大宝改造成了什么样?你是没看到他在一些场合的表现,我以为我对恶心的程度已经比常人能忍耐,但上次的政商对话会上,我真的是被他恶心到了。这家伙成了一个嗜官者了,他还这么年轻,就已经比常人的官做得还要高,官梦估计做得比你爸还要大。这个时候就得要有人提醒他一下,否则他就得要走上不归路,非得头破血流不可。可这个点醒人是谁?”
饶艳娇说:“所以艳飞憔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焦全俊说:“你刚刚就是和艳飞通电话?”
饶艳娇说:“是。她说要来上班。”
焦全俊说:“她来上班?就她那样的公关部副经理,别把事情搞砸了。就让她呆在家吧。”
饶艳娇说:“我听她的语气是赌气后说出来的样子,就让她国内也好,出国也好,去散散心。”
焦全俊说:“她大学不是旅游专业吗?”
饶艳飞说:“是。后来毕业了,我爸就把他弄到税务上班。她还反抗过一阵子。”
焦全俊说:“那你的话她肯定听。多给她打些钱,随便她玩到什么时候,让她玩个痛快。也许玩过后回来就让她变个人也说不定。”
饶艳娇说:“超有爱的姐夫。”
焦全俊说:“行了,也不知是谁骂了我好几回吝啬鬼了。”又说:“最近这个牛氏集团很牛B啊,大手笔抢了好几块的地了。”
饶艳娇说:“听说都是牛轶辰那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儿牛程煜鼓动的。”
焦全俊说:“这规矩都打破了,往后就等着见红吧。但是我们不跟他们冲动,还是稳扎稳打。”
饶艳娇说:”那合作的事怎么办?”
焦全俊说:“我生病了。“
饶艳娇不明所以,啊的一声。
焦全俊说:”我现在就马上去省城,然后找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朋友,我去住院。手续办完我给你打电话,你就给咱爸打电话,说我住院了。”
饶艳娇看着焦全俊,明白焦全俊只这一会功夫,就已经明确不进行合作了。而不合作最好的借口,就是生病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