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回来了,祝连发知道郭艳飞要走,又嘱咐了她去看祝艳艳。郭艳飞笑着说她下班了就去。
走在街上,郭艳飞的艳丽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也引来了很多的议论。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骑电动车不用十分钟到了镇第一小学。
学校大门外人群涌动,呼儿叫娘的声音此起彼伏,乱嘈嘈一片。因为不认识祝艳艳,郭艳飞只能等人群都散了才进学校,问一个中年妇女,也巧中年妇女就是祝艳艳的班主任。
班主任说:“你是祝艳艳什么人?”
郭艳飞只想了一下,说:“我是她姑姑。”
班主任很怀疑郭艳飞是祝艳艳姑姑的身份,但郭艳飞一脸的无邪却又让她没有一丝把郭艳飞往坏人方面想。
带着郭艳飞到了一间住满小女孩的房间,指着在一个角落里咬着手指,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面露怯色的女孩说;“那就是祝艳艳。”
郭艳飞看着祝艳艳,瞬间酸楚无比。轻轻的对班主任说声:“谢谢班主任。我恐怕还要带她出去买些东西,可以吗?”
班主任说:“可以的,不要太晚。”
祝艳艳想不到有这么一个漂亮无比的姑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郭艳飞一步步微笑着向自己走来,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郭艳飞在祝艳艳前蹲下,毫无嫌弃拉起祝艳艳有些脏的小手,说:“你是祝艳艳?”
祝艳艳羞涩的点点头。
以前都是坐的破旧自行车,现在可以坐着漂亮姑姑的电动车上街,这或许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兴奋了。接下来是一波波的兴奋,先是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猪脚粉,接着又进了商店把几套新的时令衣服鞋子统统装在新的箱包里,很骄傲的拉着箱包在街上走,在姑姑的房间洗完澡后,穿上新衣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以前看着丑丑的祝艳艳也可以这么漂亮。
祝艳艳羞涩的问,“姑姑,我漂亮吗?”
郭艳飞笑着说:“当然漂亮。”
祝艳艳笑出了声来。
再次出现在街上时,又添制了新的蚊帐、席子、一应洗刷用品。
回到学校要分别的时候,祝艳艳用眼泪表示了她的恋恋不舍。
郭艳飞抹去祝艳艳的眼泪,安抚的笑着说:“艳艳,别哭哈,以后姑姑会经常来看你的。但你也要答应姑姑,好好学习哦。”
祝艳艳点点头。
郭艳飞找到了班主任,把祝连发的情况说了,给班主任留了自己的电话,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她。最后又把祝艳艳的用餐费交到了此后的几个月,才告别班主任出了学校,拐个弯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所有的人都知道郭艳飞勇救吴连波的事,更何况郭艳飞如此的招人喜欢,值班警员很热情的接待了郭艳飞。说到祝连发的事,说是在医院打完吊水,就已经押去县城看守所了。
郭艳飞心里五味杂陈,轻轻的说声:“谢谢。”
不想回食堂去吃晚餐,就选了一家看上去还卫生的粉摊解决了晚餐。回到住所洗澡洗衣服后,天就暗黑下来。或许是有些累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梁有志的QQ还是和往常无事时一样早中晚各是一朵玫瑰,郭艳飞本想把今天的事说下,但觉得说起来要解释很多的东西,就也和往常无事时一样回了个拥抱。想着梁有志现在应该是在灯下翻着英文书本,然后又想到了别墅,别墅的浴室、、、、、、从箱包里拿出一包饼干。
吃了几块饼干,郭艳飞从箱包拿出一个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牛皮小袋,把牛皮小袋放在耳旁摇了摇,那轻脆的响声让郭艳飞听来是如此的悦耳,倒出来时原来是一副只有平常麻将三分之一大小的迷你小麻将,呈现黑色,握在手上温润腻滑,那种感觉很是让人爱不释手,再仔细看时,灯光下小麻将似乎在变幻着图案,当初只听得师傅说这是他当年和肥六对赌时赢的,叫小将军幻影麻将,什么材质却叫不出来,也不知道肥六从何得来。
郭艳飞把麻将码好,色子放在拇指背上,食指压着拇指一弹,色子直直上了一米多高又直直落下,如果只是直上直下也不是很难,难得是色子从离开大拇指那一瞬间起就转了起来,至落下时仍是转个不停。
郭艳飞遵循着师傅的教诲,从不把平日里练就的花俏手法拿来显摆,这只是一种能和称得上对手的人在对弈时在对方运气极旺时使用的一种转运的手段,也就是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玩牌高手,让对方心里产生忌惮,从而打乱对方原有的思路。而她也没有一次机会在众人面前使出过。
这是一张新的草席子,表面也很光滑,色子掉下后在十厘米左右的空间转了有十多圈才停下来,四点朝上,正南牌是庄。
这是一种只能自摸的玩法,考验的是玩者如何为了能自摸,在明了对方的牌时如何吃牌,碰牌和猜牌。
而最考验的是猜牌的能力。在正式的麻将比赛时,放出的牌都是要翻背过来的,因此对记忆力是一大考验。刚开始自玩时,郭艳飞两年时间里一次也没有自摸过,经过这七、八年,自摸的次数已经达到了九次,特别是最近一年,就有三次自摸,这说明她的猜牌能力又有了提高。
而每一次自玩,越到后面吃牌和出牌,都是三思之后又三思,这也就使得每玩一盘的时间有时竟达到五、六个小时,消耗大量脑力和体力。
这样的结果是,郭艳飞这一年多来和别人玩麻将就从未真正的输过,之所以说不是真正的输,是因为郭艳飞会选择放炮输个一盘两盘的,让人觉得她赢牌是运气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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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秋。
姜云峰站在小机船头,冲着晚霞横溢的天空振臂狂喊:“我决定了!”随至把身上的衣服尽除,只留一条内裤,跃入了河中。
七叔轻摆几浆,小机船虽是在河流中,却也乖乖的停驻。
哗的一声,姜云峰从水中窜了出来,攀扶船帮,说:“七叔,我今晚就下广东,把房子处理了。”
七叔说:“我的想法,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那边打工,以你殷实的身价,寻上个女子,两夫妻也就算是过上了美羡的人生。再何况人家公家还不知应不应承你的要求呢。”
姜云峰说:“所以,我不给自己留后路。”又喃喃的加了句:“她真是太漂亮了。”
七叔说:“你不会是因为村长才决定的吧?”
姜云峰说:“百分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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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荣在头天晚上九点多就交待秘书通知兴仁镇,他今天会到兴仁镇开全员会议,全员除了镇政府全科室人员,包括各村村长。
会议定在八点三十分开始。
张启民交待宣传科的郑灿在Q群上发布开会的公告,然而郑灿接电话时正在和朋友喝酒,之后还喝醉了,公告的事忘了一干二净。今天早上差不多八点起床后,看到手机才记起镇高官交待的事,不禁额头冒汉,手忙脚乱把公告发出。
当林德荣八点二十五分走进会场,看着会场里不到二十个人,当即拉下了脸,叫秘书把会议室的门关了,并把会议签到表发下去。
林德荣看到郭艳飞时,心想这妞好漂亮啊,想不到这小山镇里竟有这样的人材。
会议室外,站满了比会议室内的人还多的人,大多咕嘟着怎么不开门?当知道是主管西南片区的副县长林德荣交待把门关上时,心里不禁的发慌,想走又不敢走。
工会主席姚应芬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扇打开的窗户下,拿出笔记本一副随时记录副县长重要讲话的态势。
立马有人有样学样,纷纷回办公室搬来椅子,尽可能的让副县长看到自己。
林德荣把心思从郭艳飞的身上抽回来。自从把门关上后,看也不看坐在一旁的张启民和李展新,本来还想叫秘书把窗户关上,忍了忍气就没出口。喝上一口水,开始说话了:“同志们,我上任主管西南片区的副县长也有半个多月了,一直瞎忙,也没得空下来看望大家,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说着低了低头。
张启民忙慌站起来说:“林县长有多少大事要理,我们都理解都理解,现在百忙中还抽空到我们兴仁镇指导工作,给我们全体兴仁镇公务员的极大鼓舞。”
李展新也站起来说:“是啊,我们全镇都盼望着林副县长来给我们指导工作。”
林德荣接着说:“这半个多月,我跑了月山、半塘、良寺、石起等乡镇做调研,说真的,就是兴仁镇让我最失望。”说到失望两字时声音提高了很多。
说话的时候,林德荣会时不时的往郭艳飞这看。
而郭艳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挪了挪身子,躲在一个人的身后,林德荣看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手臂。
林德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为什么说兴仁镇让我最失望?石起镇的自然条件比你们兴仁镇差多少大家不是不知道,然而人家石起镇去年和今年环保罚款就达到了一百多万。我的意思是石起镇的领导敢想敢干,交起一百多万的环境罚款根本就绰绰有余。兴仁镇呢?仅有的一个木薯加工厂都经营不下去,更看不到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和目标,我就想问问在座的各位,拿什么带着辖下的村民胜利奔向小康?”
话音一落,竟然响起了掌声,是从窗外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