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飘香的红苹果
8192000000075

第75章

第75章

眼看着天色已晚,李东对刘启运说:二爸,你既然下来了就帮我几天忙,今晚有人要退合同,你说咋办?

刘启运:我观察他们退合同是假,要你把装苹果的质量标准放低一点是真。

李东:广州那边是高消费城市,苹果质量装好了就能卖好价钱。大眼妹几乎每一车苹果都再三要求一定要把质量装好。

这时到乡政府给广州打电话的靓仔回来了,他告诉李东,大眼妹说苹果的收购价格可以再提高一点,但是质量标准坚决要抓好。

李东:提高苹果收购价格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以前装了苹果的果农给人家补不补差价?

刘启运:这你不用害怕,时价时价,一个时辰一个价。这道理老百姓都懂,以前的事就不用管,就说广州这几天的价格上来了,因此收购价也水涨船高。

第二天李东找那几家要退合同的人家商量,是不是把苹果的收购价每斤提一毛钱。然后继续装苹果。

那几家人又跟李东讨价还价,最后敲定一斤苹果涨一毛二分钱。

合同重新写好以后刘启运对那几家果农说:我的女婿是给广州客商代收苹果,人家已经作出重大让步,咱再不能给人家拉沟了。

那几家果农说:不会的老刘,你放心,有再一再二,不会有再三再四。人家给的价格不低,再不知足就不是人了。

“二癞子”跑来也要给他的苹果加价。刘启运说:按道理你的苹果已经装过了,就不能加价了。考虑到乡里乡亲的,给你补一点差价也不是啥大事,但是以后坚决不能给人家客商耍赖皮,丢咱洛川的人哩。

李东:我们在这个村里刚收了一车苹果,干脆都给果农把差价补上。

刘家庄的苹果园里,日。

刘启运回到刘家庄后,由于残次果有销路,刘家庄的苹果相对而言就好装一些,加之刘金贵给出的苹果收购价不低,村里人每年都卖苹果,知道苹果的质量等级标准,一般只要把价格商量好就不会耍麻达。所以苹果的收购进度很快,差不多每天就能装一车。

刘启运的残次果就装得较慢,装好的一时半会还拉不走,这下子可急坏了刘启运,原来的想法是帮乡亲解决困难,想不到把自己陷进去了。

刘来顺拉苹果时刘启运说:咱的下捡果能不能一次拉两车?

刘来顺:包头的市场销货量有限,一次拉的多了就卖不起价。

刘启运:我听说榆林那边新开了许多煤矿,能不能把残次苹果拉到煤矿上去卖?

刘来顺:有一个呼和浩特的人要跟上我来洛川贩苹果。我嫌他抢咱的生意,没有让他来。

刘启运:洛川地面这么大,咱做咱的生意,他做他的生意,谁不影响谁。咱收的苹果拉不完就一天天烂了,赶快叫他也下来拉。咱适当收他一点信息费。

刘来顺:下次来时我一定把那个人带上。

广州那边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在刘金贵收的苹果里边发现了三十多整箱的残次果。要刘金贵装苹果时要注意防止有人调包。

刘金贵把负责装苹果的表妹马招凤找来,问招凤有没有发现有人把苹果调包?

招凤想了想,说:前几天装刘满福家的苹果时有一百多箱装好的苹果就在刘满福家放着,汽车来拉苹果时她发觉有些苹果箱子的封条好像有人动过。

刘金贵: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招凤有些委屈:我给你说过,你说对人家不要多疑。

刘金贵记起来了,招凤的确给他说过,他就没有当一回事。看来有些人为了多卖钱不择手段。

刘金贵把刘满福将三十多箱苹果调包的事说给爸爸听,问爸爸这件事咋办?

刘启运想了想说:现在苹果已经拉到广州了,咱没有抓住真凭实据,不能乱猜测。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刘金贵: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村子的人还一个日弄一个。

刘启运:刘满福跟我做了一辈子对了,有些人是一时做错事,这些人情有可原;有些人一辈子心眼不好,对这些人要多加防范。

主要人物。

刘银贵:(刘金贵弟弟,当年二十六岁)。

春节前,办了离休手续的地委书记刘启来一家三口回到刘家庄。地区贺专员专门把老战友送回家。贺专员比刘启来小两岁,还可以再干两年。

贺红梅没有回家。梦桐的病情日益加重,红梅按照爸爸的指示在医院里一边照顾梦阿姨一边帮助梦阿姨整理书稿。

老寿星已经年届九十,春节这天,村子里的小字辈都来给老寿星拜年。六十五岁的刘启来、六十岁的刘启运和五十四岁的刘启仓一边给乡亲们散烟,一边陪在老妈妈身边。贺专员也要给老寿星磕头,被刘家三兄弟拉住了。刘启来对老战友说:往年过年咱两个老战友最忙,又要慰问老红军又要组织团拜会,今年我退下来了,再过一两年你也退下来了,咱就过过寻常百姓家的生活,你说,老百姓大年中午都干啥哩?

不等贺书记答话刘启运抢先说:干啥哩?打麻将呗。你现在站在村中间听听,全村一片麻将声。你说这麻将做为玩具,偶然间打几圈也无可厚非。关键是现在赌博又开始在农村盛行,有些人辛辛苦苦在苹果园干了一年,刚卖了几个钱又送到麻将场了。

贺专员:咱不可能打麻将,我对麻将那玩意不感兴趣。但是咱也想办法娱乐一下,干啥好呢?

刘启来:小时候我爸把我架到脖子上在城隍庙的戏楼底下看戏。我记得最清楚的那一出戏叫做《朱催登舍饭》。做了大官的朱催登衣锦还乡寻找他的老妈妈和糟糠之妻,结果有人告诉朱催登说他的妈妈和妻子全饿死了,朱催登在祖坟前为母亲守灵,支起舍饭锅为穷人舍饭。婆妻俩来到儿子的舍饭锅前吃舍饭时打了碗……剧情委婉感人,有很强的教育意义。可惜目前这类剧目快失传了。

刘启仓:大哥,你一说我到记起来了,咱县里的皮影戏前一段时间刚从法国演出回来,趁这阵子那些人还没有解散,今年又是妈妈九十岁大庆,咱把皮影戏请来热闹几天,咋样?

刘启来:那要多少钱?

刘金贵:大伯,皮影戏我三爸去请,费用我来出。

贺专员:金贵我听红梅说你今年贩卖苹果赚了不少钱?

刘金贵:是的,差不多赚了十万块钱,爸爸您离休后也把家安在洛川,您看咱一家人在一起多热闹。

刘启仓:咱一家人都是“无产阶级”,养了个“资产阶级”的儿子。

刘启来:话不能那么说,邓小平说要让一部分农民先富起来。

刘金贵:有钱的感觉真好,想干啥就能干啥。比如咱要看皮影戏,有钱就能把他们请来。

刘启运:金贵你跟大人们咋说话哩?

刘金贵:我跟三爸开完笑呢,他说我是“资产阶级”。

刘启仓去请皮影戏班子,那些老艺人互相住的不远,一联系就好,下午戏班子来到刘家庄,晚上戏就开演了。村里人听说刘家三兄弟请全村人看皮影戏,都不打麻将了,大家每人拿一条小凳子。早早来到原来生产队的会议室。刘家三兄弟专门为老妈妈抬了一个软沙发,让妈妈一边看戏一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