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娟问姑姑王改英：那我该把你老人家叫啥？
王改英：憨憨娃，你还是叫姑哩。
王娟对李晓军做了一个鬼脸：我把我姑叫姑哩，把我姑的老伴叫哥哩。
刘启运：三弟，金贵和李东要当兵去，你知道吧？
刘启仓：知道。我这是回来给他们送通知来了。后天就发军装了，发军装后一两天就走。这一次是新疆高原兵。
李东和刘金贵听说三四天就要远走他乡了，都有点依依不舍。李东拉着妈妈王改英的手，刘金贵则双手搂住奶奶的肩头。
刘启运对李晓军说：我也不留你们了，赶紧回家做准备。我看媛媛对李东有意，这事我只能给我哥说，估计我哥不会反对。娃当兵一走就是四年，咱们有的是机会互相沟通。
李晓军：娃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咱做大人的只能顺其自然。
汽车发动起来以后，刘媛媛突然说：二爸，我想到李东家去转一转。
刘启运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车上坐不下那么多人，刘启仓和王娟只得下来，叫汽车司机先把李晓军一家送到南社生后再来接他们。
汽车开走了，刘启运和刘启仓回到家里，看到老妈妈正在炕上抹眼泪。兄弟俩同声问道：妈，你老人家有啥想不开的？
启运妈：我哭这些碎孙子没有一点良心，你看你大哥还在南泥湾劳动改造，他的女儿倒不顾一切地给她谈对象呢。
兄弟俩都笑了：妈妈心痛她的儿子，孙子也要有人家的感情生活，我大哥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妈你就不要操心了。
妈妈又问王娟：你们两个都回来了咋没有把佳佳带回来？
王娟：佳佳在她舅家跟露露玩耍哩。
妈妈：女子娃不算啥，一长大就跟上别人跑了。你跟启仓再生一个小子娃（男娃）。你看你大哥，当初我叫他们俩口子再生一个，他们说工作忙得顾不上养活，刘媛媛出嫁一走，再丢下你大哥俩口子过啥意思哩。
刘启仓：妈妈你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明年现在保证叫妈妈抱上孙子。
妈妈终于笑了：我知道咧，王娟有了。启仓你可不要逗媳妇生气呀。
王娟：妈妈你可不要听启仓瞎说。
一家人正说话时汽车返回来了。
妈妈突然高兴了，把王娟俩口子一直送上汽车，临走时还一再叮咛：启仓你要把媳妇当事呀。
坐到汽车里王娟打了启仓一拳：我看明年给妈妈到那里抱孙子去。
刘启仓：从现在起开始怀孕到明年抱孙子也不迟。
王娟：去你的。
南社生李晓军家，日。
李东的小妹妹李云听见汽车声响跑到门外，看见汽车上下来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一位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姐姐。
小姑娘歪起头来把刘媛媛瞅了半天，问妈妈：妈妈她是谁？
妈妈王改英诡秘地一笑：她叫刘媛媛，暂时叫姐姐。
李云：暂时叫姐姐，那以后呢？
妈妈：以后问你哥哥。
李云突然明白了，拉着刘媛媛的手问道：以后叫嫂嫂是吧？
刘媛媛不好意思起来：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妈妈：云儿，别闹了，你哥两三天以后当兵就要走了，许多事情还没有安排哩。
李云对哥哥说：哥你当兵就要走了，把嫂子留给谁呢？
李东在妹妹的脸上拧了一下：憨憨，咋问话呢，把媛媛留给你，你给咱照看着。
李云：那太好了，我们两个就睡在一起。
李东又对刘媛媛说：我这个小妹妹从小一家人都娇惯哩，你可不要在意呀。
刘媛媛：看你说得，我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
南社生南峁上的苹果园，傍晚。
南社生全村尽收眼底，家家屋顶的炊烟袅袅升起，薄薄的雾霭围绕在山腰，西边天上的云彩被落日烧得通红，露出红脸蛋的红苹果在落日的映衬下格外妖娆。
山峁上坐着俩个热恋中的情人。刘媛媛把头靠在李东的肩上，口中喃喃地说：你这一走，就得四年才能见面。
李东：现在上大学的路堵死了，当兵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唯一出路。我在部队上一定好好干，争取穿着四个兜的军装回来见你。
刘媛媛：过什么日子倒无所谓，我希望咱俩常相爱，永相随。
李东：我听说各地革命委员会成立时又把那些老干部全结合上了。你爸的苦日子也快熬到头了。你怎样把咱俩的关系向爸爸妈妈公开哩？
刘媛媛：我们的家庭非常民主，我爸我妈绝对不会干涉我的婚姻。你就安心当你的兵，不用说只有四年，就是十年八年我都等你。
李东突然激动起来，把媛媛抱紧，媛媛闭上眼睛，李东的嘴唇朝媛媛的嘴唇慢慢靠近……
主要人物。
新任县委齐书记：（男，四十岁左右）。
党双虎：（男，党全发和刘玉琴之子，当年十岁）。
刘佳佳：（女，刘启仓和王娟之女，当年十岁）。
刘玉琴的四个儿女：（女儿马招凤、十岁，招爱、七岁、招娣、五岁。儿子马拴牢、两岁）。
卖猪的老农：（男、六十多岁）。
拓家河水利工地上，日。
新任县委齐书记上任后，通过调查研究，他认为：洛川是个旱塬，发展农业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水的问题。在县委工作会议上制定了洛川旱塬发展水利的规划。首先平整土地，把几千年水土流失所形成的高低不平的旱塬，平整成水能灌溉的大块农田；然后由县上出资，在村村打机井；经过一番规划，洛川历史上最大的水利工程……拓家河水库上马了。
几辆《东方红》拖拉机吐着黑烟在工地上清理坝基；蜿蜒几十里的山山峁峁上都是民工在施工，食堂开饭了，民工们每人端一个大碗，碗里盛满黄澄澄的米饭。
画面特写。
县委齐书记和民工们在一起，手里端一个大碗，一边吃饭一边跟民工们谝闲。
画面特写：县委书记带领县委一班人在拓家河源头沿路考察；县委书记坐在推土机的驾驶室里查看推土机在清理坝基；县委书记手拿铁铣往架子车上铲土；县委书记坐在山峁上遥望繁忙的工地……
夜，拓家河水利建设工地看得见水利建设工地的点点灯光。
齐书记在工地上忙了一整天，刚回到自己住宿的土窑里，刘启仓来了。
齐书记一边洗脸一边问：刘局长，咱县上苹果面积的普查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刘启仓：我正是赶来给你汇报的。
刘启仓等齐书记洗完脸，坐在办公桌前，通讯员进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翻开笔记本向齐书记汇报：洛川全县截止目前共发展苹果园面积三万四千亩，其中新建苹果园一万六千亩，老果园一万七千亩，残败果园四千二百亩……
齐书记一边听汇报一边做着记录。
刘启仓：全县十八个公社基本上社社都有社办园林场，但是由于管理水平上的差异，所产生的效益相差很远。好的园林场有城关园林场、京兆园林场、后子头园林场、杨舒园林场、槐柏园林场、土基园林场、旧县园林场、吉龙园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