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飘香的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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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05章

刘玉琴说者无意,十二能到听出一点味道来了:这寡妇婆姨一个人太孤单,该不是对他有所暗示?

一丝微风吹来,苹果树叶哗哗作响。刘玉琴看地里有许多野小蒜,蹲下身子挖起来。十二能不锄地了,盯着刘玉琴滚圆的屁股看得涎水直流。

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十二能的大女儿撵到地里来了:爸,给我妈抓药的钱不够,药没有抓回来。

十二能有些尴尬:钱还欠多少?

女孩儿:还欠二十块。

十二能:今天先不抓药了,爸晚上回来再想办法。

刘玉琴站起身,从衣服兜里掏出几十元钱交给女孩:快去,先给你妈抓药要紧。

女孩走后十二能突然说:刘玉琴,你真是活菩萨转世。

刘玉琴的脸上有点羞涩:一个村里住着,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刘玉琴顺着那条土路回家去了。十二能坐在地头,点着一锅子烟,一边抽着一边咂摸着刘玉琴话里的韵味,他有点心神不宁,这刘玉琴会不会对他有所企求?

疙瘩村刘玉琴家,夜。

晚上刘玉琴关门睡觉,突然有人敲门,刘玉琴穿好衣服开了门,门口站着十二能。

刘玉琴:你黑天半夜跑来干啥?

十二能支支吾吾:我想请教你几件事情。

刘玉琴:有啥事明天白天你来,黑天半夜的我一个寡妇人家,你到我家有些不便。

十二能:只几句话,说完就走。

刘玉琴:那就在门口说。

十二能:到你家门口了,不叫人进去怕不礼貌吧?

刘玉琴没有办法,只得把十二能让进屋。

十二能进屋后一双贼眼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到处窗明几净,电灯光一照,年近五十岁的李圆圆那脸蛋就像十七八的少女。一张大床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被子也是新里新面。十二能忘记了说话,盯着刘玉琴死看。

刘玉琴是过来之人,岂能看不出来一点名堂。她早有准备,如果十二能敢欲行不轨,她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刘玉琴有点不耐烦了,说:有啥事你就直说。

十二能心猿意马,想不起来该说啥,突然想到今年搞什么苹果套袋,于是就问刘玉琴:听说今年给苹果树带环,你能不能给咱的苹果树也把环带上。

刘玉琴吭的一笑:那叫套袋,不是“带环”。

十二能: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样。

刘玉琴:今年不行了,咱的苹果已经长大了,套袋期已经过去了。再没有啥事你就走吧,免得别人说咱的闲话。

十二能突然说:大妹子,你一个人都不孤单?

刘玉琴把到胸口的火气往下压了压,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大哥,你回去把,嫂子还有病,你还有三个娃娃,咱不能叫别人笑话。

十二能看刘玉琴说话软绵绵的,以为刘玉琴动了心,也就更加大胆了,他说:大妹子,我来陪你说说话散散心。

刘玉琴不说话了,进到里屋。十二能以为刘玉琴动心了,心里激动起来,有点急不可待。谁知刘玉琴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十二能,你今晚走了咱以前是啥样以后还是啥样,今晚要是不走咱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十二能脸都吓白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哩,你看你,何必那样。

刘玉琴把十二能赶走以后,独自一人坐到沙发上伤心地哭起来。想不到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刘玉琴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欺负,连十二能那样的人都想占她的便宜,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刘玉琴成了什么人?

从那以后刘玉琴再也不到苹果园去了,闲得无聊时就到邻家蔡婆婆屋里坐坐,蔡婆婆跟玉琴一墙之隔,那天晚上十二能被玉琴赶出来之事蔡婆婆知道得一清二楚,蔡婆婆劝玉琴:瞅一个合适的人招进门来替你遮风挡雨,不然的话尽受人欺负。

刘玉琴低头不语。那样的打算不是没有,四个儿女拖累大,致使有些男人在她家门前望而却步,倒是就像十二能那样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老想占她的便宜。让刘玉琴感觉活得很累。

蔡婆婆看玉琴不说话,以为玉琴动心了,进一步问道:有合适的没有?要不要婆婆给你帮忙?

玉琴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咱家娃多,稍微像样一点的男人谁肯进咱的家门?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咱又不想要。再等上几年,娃大了再说。

蔡婆婆:娃一长大更不行了。

刘玉琴:咱走一步看一步。

蔡婆婆:我说你可不要错失主意,娃们再孝顺都不顶一个烂老汉。我当年就是害怕娃受后老子(后爸)虐待,错失了机会,这阵子后悔了都没有地方哭去。

刘玉琴知道蔡婆婆解放前是当土匪的丈夫抢过来的小老婆,解放后丈夫被镇压,蔡婆婆就跟儿子过,结果儿子长大后嫌妈妈的名声不好,跟妻子结婚后住到岳父家里不回来。蔡婆婆就一人过。住两间破旧厦屋,一下雨就漏,还是刘启运来玉琴家帮玉琴剪树时实在看不下去,买了几卷油毡帮蔡婆婆把屋子收拾得不漏了。所以,蔡婆婆对玉琴很感恩。

刘玉琴:人把路走到这一步干啥都难,遇到合适的我也不是不想,关键是根本就遇不到一个合适的像。

蔡婆婆:人的姻缘是有缘分的,咱一边打听一边等,说不定能等上一个合适的。

三女儿招娣到县城念高中去了,吉龙乡里只剩下儿子怀鸣一个念书,眼看得时间不早了,玉琴起身回到自己家里给儿子做饭。

刘玉琴的三个女儿长得既漂亮又聪慧,可是她的儿子马怀鸣却有点牛筋,十五岁了仍然念小学五年级。

儿子长得又高又有力气,回家后放下书包,看见水缸里没有水了,妈妈饭还没有做熟,就担上水桶去机井挑水。怀鸣一边向水缸里倒水一边对妈妈说:妈,老师叫你到学校去一下。

玉琴吃了一惊:是不是你又跟谁打架了?

怀鸣:没有。我不想念书了。

玉琴也知道儿子不是念书的料,可是娃年龄还小,不念书回来能干啥?于是她就劝儿子:乖娃,听话,你再念上俩年,好赖念到小学毕业。

怀鸣:你猜同学们都叫我啥?叫我马大哈。

刘玉琴给儿子把饭舀好端上桌子:你先念着,妈给你打听啥事能适合你干。

怀鸣:我想开汽车。

刘玉琴:你还小呢,再过上二年妈就放心了。

吉龙乡小学,日。

第二天吃完早饭刘玉琴来到学校里,校长亲自跟刘玉琴谈话:你的儿子上了九年学,仍然念五年级,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教了。能不能叫娃娃退学?

刘玉琴:这几年也叫你们费心了,不是你们教的不好,而是我的娃娃学的不好。娃才十五岁,回到家里啥都干不了,就叫他再混上一两年长大了也就懂事了。

校长说:我们再研究一下。

刘玉琴害怕学校把马怀鸣开除,就买了一份不薄的礼物直接送到校长家里。校长说:你的礼品我不敢收,你的娃娃的确不是念书的料,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刘玉琴:我的娃娃我知道,现在叫他回去能干啥?在学校我放心。

校长显得无可奈何,只得说:我尽量把娃留在学校里,我也知道你有难处。

谁知过了几天,学校突然来人说,马怀明不见了。这可把刘玉琴吓坏了,她连忙给广州打电话,给县城的侄子刘金贵打电话,到处找人。在焦急难耐中过了三天,广州来电话了,说马怀鸣到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