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妖物看见她老是躲而不攻击,心越发的急切,明明就已经是到口的猎物却吃不到,让那些妖物的攻击越发的频繁。
她一弯腰,长腿一扫地上,手在半空中一抓,抓住了用腿扫上来的两块小石头,然后一个旋转,用力一射,石头便击中了一个妖物的眼睛,那妖物一声惨叫,伸出的利爪在半空中胡乱的飞舞着,不小心抓伤了旁边的同伴,又是一声惨叫,被抓伤的妖物伸脚一踹,将那个已经看不见的妖物踹倒之后,扑上去便是一阵厮打,一时之间也难分难解。
而其余的妖物也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围攻她。
她弯腰捡起一块稍大的石头,用力一掷,石头正中了一个妖物的头部,源源不断的流出的黑色血液腐蚀着那妖物身上的衣服,那妖物顺手一挥,黑色的血液顿时四散,血液所到之处都腐蚀了一大片的地方。
她急急的向后一跃,离那妖物远远的以确保自身的安全,然后弯腰又捡起了几块石头握在了手中。
那些妖物也不管自己是否会受伤,又急急的朝她攻过来,企图能擒住她。她飞身一跃,一个旋转,手中的石头全部射出,无一例外的全部集中那些攻上来的妖物。
那些妖物吃痛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她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上前,而她手中又握着几块石头,冷眼的看着那些受伤的妖物。
这些石头可真是帮了她大忙,她冷冷的一笑,却见那个少年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看样子似乎是在看一场不错的好戏,让他的心情显得不错一样。
那些妖物似乎在惧怕她手中的石头,都却步不敢上前,都用垂涎的目光看着她。
“不愧是白莲,竟然面对这么多的妖物也能绝处逢生。”少年仍站在那儿对着她笑道。
“过奖了,若我只是有那么的一点儿本事恐怕在踏入弑宁宫的那一刻就被杀了。”弑宁宫虽是人与妖共处的地方,但她本身就是一朵莲花,即使是被贬了,身上也带着些许的仙气,自是会吸引无数的妖物蠢蠢欲动。
“你这样说也对,若你没有那么的一点儿的本事我也不会等待今天才来杀你。”他杀人只是一个导火线,主要是为了引出今天的这场战斗。
闻言,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谁杀死谁还不一定呢,或许今天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会吗?”少年面带微笑,满是血的面容在月下显得无比的恐怖,“我倒是很期待你来杀我。”
扔石头这种把戏对付一些道行低贱的妖物还可以,但对付他这种五百年以上的妖物恐怕是太儿戏了。
“你也不必太期待,因为我终是要杀死你的。”今晚的事件一定要有一个落幕,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我等着。”少年这样说着,手一挥无声地下达命令,本来还在踌躇不敢上前的妖物忽地一声尖叫,然后发疯的那样的扑向她,她飞身一甩手中的石头,石头全击中那些飞奔上来的妖物,但是那些妖物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的仍扑向她,她只能不断的后跃,躲避着那些妖物袭上来的利爪。
那边站着的少年见她如此的狼狈,笑得无比的欢畅,然后用略带讥讽的目光看着她。
白莲快速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扔向离她最近的妖物,那块石头把妖物的头砸破了,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液,可那妖物像是什么也没有感觉一样的继续像她扑来。她皱着眉头,侧身闪躲着,心中却无比的诧异。
怎么这些妖物就像傀儡一样的毫不知道疼痛的呢?
她闪身快速地一跃,越到了那些妖物的后面,想从后面攻击那些妖物看能不能找那些妖物的弱点,不期然地被一些东西绊住了。
那是好几条细如发丝的银丝,银丝在月光下一粼一粼的,仿佛是荡漾的波纹,银丝的这一头连着妖物,另一头则连在少年的手上。
少年负手在身后,宽大的衣袖完全看不见他手里的动作,但那些一闪一闪的银丝确实是从他那儿来。
她冷眼的拿着石头朝那些银丝一划,石头虽不锋利,但那些银丝却是脆弱到不行,禁不起她的折腾便纷纷断掉了。
银丝一断,她身后的妖物就像是死了一般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她心里瞬间明白了,原来是他在操纵那些妖物,难怪那些妖物会乖乖的听他的话而不惧怕她,原来如此。
“被发现了?!”少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顺手便将手中的银丝甩落,他以为黑夜会掩盖他的痕迹,却没想到她会到那些妖物的后面,从而让他的银丝暴露。
“我当真认为有不少的妖想要造反呢,原来只是在操纵一些已经死了的生物。”虽然是死了,但毕竟是妖,流出来的妖血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一种毒药。
“它们好歹也活过,这就够了。”都是些不听话的妖物,死了更好,能让他用银丝操纵着,乖乖的按他的指示行动,省的他烦心。
“你的把戏也该玩完了。”她边说边从一个妖物的身上拔出自己的剑,锋利的刀刃被黑色的血覆盖着,在月下显得暗淡无光,她抽剑指向他,“也该轮到我和你算一下账了。”
“这么快?!我还打算再看一会儿戏呢。”少年笑着,手一动,暗处又现身出了另一批的妖物。
“有又是那些用银丝操纵着的傀儡?!你还真没新意。”白莲朝他冷冷一笑,只要断了他的银丝,看他还能怎么样。
“放心,我是很怜香惜玉的,不会让你活很久的,虽然我觉得这样你守他们打很没意思。”连他在一旁看也觉得很没有意思。
她半眯着眼看着他,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你还有什么把戏?”
“当然还有很多,我只是怕你无福消受而已。”少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若她是仙,他或许是没办法了,但她现在是谪仙了,那自是不一样。
“你……”
她快速的向后一跃,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并诧异地看着他扬手将其中的一个妖物拦腰劈成两半,她心中奇怪着,一时之间也忘了防备。
自相……残杀吗?虽然那些妖物已经死了,可那毕竟是同类。
少年手提着那妖物的头颅,那头颅不停的滴着黑色的血液,腐蚀着少年所在的地面。
突然少年的手一扔,带着血的头颅就这样迎面向她飞来,她惊讶着,却瞬间反应过来,向后一跃,跃得远远的,可还是被飞溅出来的黑色血液腐蚀掉了她大半的衣裳。
她微微的皱眉,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这个礼物怎么样?是我特地为你送上的饯别礼物。”少年扬手又是将身后的一只妖物拦腰劈成两半,“谪仙和凡人一样呢,妖的血还是会对你有不好的作用,譬如……腐蚀。”
说完,少年的手又是一扬,那个妖物的上半身带着黑色的血液在月下划出了一个弧度向她飞了过来,这次或许是因为她离少年太远了,少年扔起来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被她轻易躲过了,可是带着血的肢体又接连而来,完全不给她任何的喘息机会,她又要避开那些黑色的血液,又要避开那些带血的肢体,不管怎么样有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的脚踝突然莫名的一紧,她低头,发现原本毫无声息躺在地上的妖物突然伸手捉住了她的脚踝,牵制着她的行动,她抬脚想要踹开那只捉住自己的脚,课另一只脚也被捉住了,让她受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带着黑色血液的肢体迎面飞来,飞溅的血液在月下看着清清楚楚。
“啊——”
她受不了的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些飞溅的血液直接滴落在她的身体上,开始腐蚀着她的全身,带着钻心般的疼痛,令她受不住的在原地抽搐着。
“都是你不乖乖听话,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张脸的,没想到就这样没了。”少年看着她被腐蚀了的半张脸,脸上尽是可惜之色的慢慢的朝她走来,她现在全身都是妖血,已经动弹不得了,他就不信她还能逃出他的手心。
白莲手捂着脸,一双美丽的眼眸恨恨地看着少年前进的身影,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慌乱,她才不要死!她还没有报仇,她才不要这么死了。
白莲不甘心的握着长剑,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少年逐渐逼近的身影。
她白莲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咬牙打算用尽全身的力气为自己制造一次逃跑的机会,此时,她的眼前却忽地一暗,一道身影正好挡在了她与少年之间。
来人仍旧是一袭墨色衣裳,但在月下却显得静谧如夜。
五伏转头借着月色终于看清了,此时的白莲脸被毁了一半,身上的白衣也有点点的黑色,有些地方还正流着鲜红的鲜血,如此狼狈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衰败的莲花。
他的脸一沉,转头冷眼地看着少年。
“是你伤了她的对不对?”月隐于云后,天地一片昏暗,让少年看不见墨衣男子此刻脸上的表情。
“是我又怎么样?”少年的口气有些无所谓,“对了,你是谁?”
“我吗?我叫五伏。”云终于过了,月色微弱的照亮了大地,让少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墨衣男子。
男子长得俊俏,双瞳冷如冰,眉宇间甚至有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霸气。
少年稳了稳心神,看了看五伏身后的白莲,不禁扬声道,“我不信你是五伏殿下。”
五伏殿下可是妖之子,白莲可是仙,试问妖之子又怎么会去救仙呢,即使白莲已经是谪仙。
“我管你信不信,但她可是我的人,我可不允许除了我之外还是什么人……甚至不是人的东西来觊觎她。”五伏扬起一个笑脸,‘哗’的一声打开手中饿折扇,金边的扇子在月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少年微微的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墨衣男子,冷冷的笑着,“凭你?!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她吗?”
他只当墨衣男子是来英雄救美的不自量力的人,自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原来我被人低估了,还真是烦恼。”五伏摇了摇头,果真很烦恼的样子。
没见她就要死了吗?能不能少一些废话!白莲半躺在地上,意识以为身体的剧痛而逐渐涣散,却仍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眸狠狠的看着五伏,他到底是来救她还是来看着她死的?
“放心,我会很快解决的。”仿佛是察觉她的目光,五伏忽地转身温柔地对她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是我今日不替你解决它,我怕你以后会怨恨我。”
虽然他是常常被人怨恨的,但是一想到她会怨恨自己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种从心里来的感觉令他觉得这件事非得解决不可。
“好……那你……就等着……替我收……收尸。”她一说完便再也撑不住地晕过去了。
“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原来你是这么的信任我。”五伏伸手抱起她,才抱起她他便发现那袭白衣早已经浸满了红色的血液,那红色在月下是那么的触目,令他除了心慌之外还是漫天的愤怒。
难怪要提她收尸了,在等一会儿她恐怕就真的失血过多死了。
“等等,她可是我的猎物,你想带她去哪里?”少年伸手阻挡着五伏抱着白莲前进的路。
“让开!”五伏冷着声音,没看见他的时间紧迫吗?他可没有这样的心情打架。
“要让开的是你,你还是乖乖的放下她,或许我还可以……”
少年的话截然而止,然后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然后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少年的头颅与身体在那一瞬间分开,黑色的血液瞬间喷出,子啊月下泛起冷光四散开来,与此同时,少年的身体瞬间起了变化,渐渐的退化成一只公鸡的模样,那是一只羽毛鲜丽的公鸡,只是没了头的公鸡怎么看都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五伏怀里抱着手上的白莲,看着这一切,冷冷地一笑,随即转身,隐于暗处,消失无踪。
地上的妖物和那只公鸡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分一吹,消散成了无数的成土。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仿佛刚才一切都从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