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怎么连狗吠也听不到呢?”
“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奇怪。”
“是啊,狗怎么都不叫?莫非那个杀人的妖怪先杀狗?”
“你这是什么道理?你看这儿有狼,肯定是先杀狼。”
“笨哦,你看这么多的狼尸,难不成杀了狼将尸体运回来这里扔?”
各种谣言如同飞絮一样迅速散开。
胡为贵与其他的四大庄五大派的掌门闻信而来,即使是见惯风雨的掌门,见到此景也掩不住一脸的震惊之色。
遍地的尸体,遍地的鲜血,动物残破的尸体令人惨不忍睹。
看到街上这种状况,胡为贵随即风风光光的来到了道观。
苏子复可是武当的代表,可不能有事。
几大掌门也来作停顿,尾随胡为贵也风风火火地进了道观。
苏子复包扎了伤口,换了一身衣服,稍作了一番梳洗,掩去了一整晚没睡的疲惫之后,来到道观的大堂与其他人见面。
“昨晚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了?苏公子可否知道?”胡为贵一坐下便迫不及待问向苏子复。
“昨晚苏某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就睡去了,并不知情。”苏子复歉意地笑了笑,直觉的觉得不应该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别人。
“师哥,你昨晚明明就……”
“明月,你一路上奔波也累了,快去休息。”一旁的高明月想反驳苏子复的话,却被苏子复大声的打断。
高明月跺了跺脚,咬了咬牙,也不说话。
她就不懂,师哥为什么要隐瞒昨晚的事情,明明那些动物都是那个黑衣人说得,师哥为什么不说出这件事?
“哦?!”胡为贵挑眉,“苏公子可是习武之人也听不见什么吗?”
习武之人一般听力警觉性比较高,他才不信他贵为武当弟子,这么大的事情连一点儿的动静都听不见。
“听不见就是听不见,难不成人家苏公子还会想某些人一样鬼鬼祟祟的晚上爬进别人的家里吗?”邵禄书凉凉的声音包含讽刺在旁边响起。
胡为贵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憎恨之色,随即又快速恢复原样,只是脸上的白哦请变得有些僵硬,他牵强的笑了笑了,也没有发怒表情,完全一派忍让之色。
“阿书,别这样。”邵禄武几乎要抚额叹息了,怎么阿书还是要处处针对胡为贵?
“我这不是在说话而已吗?”邵禄书凉凉的啜了一口相差,决定将一切风凉话说尽。
“阿书,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什么的?!你要保持理智。”虽然他也想保持理智,但眼前关乎武林的大事,他不能不理。
“记得,大不了我不说话就是了。”又啜了一口茶,邵禄书闭嘴开始当起哑巴来了。
有这样的弟弟真是悲哀,凡是让他管着不说,害他连大哥的风范也没有了。
邵禄书抚额叹息,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起来。
一旁沉默良久的柳世膺摇了摇扇子,终于开始说话了,“各位,你们不觉得那些动物的尸体都有规律的吗?”
“有啊,被人看透,砍头砍尾的全死了。”西门鹤反应极快的守着,一路上,他都看见这些动物被人砍头看尾的,也没看见什么规律不规律。
“这是你没仔细观察。”柳世膺轻轻地反驳着,“你难道就没看见什么地方的尸体特别多,有什么地方的尸体特别多,什么地方的尸体特别少吗?”
柳世膺一话如醍醐灌顶,令众人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却又因其稍纵即逝而来不及捉住。
“它们……那些东西好像都往某个方向去以一样。”邵禄武最快反应过来,思及他一路上所见的,再加上刚才柳世膺所说的,令他不禁肯定这些动物似乎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去。
“对!是这样。”柳世膺用力一击掌,颇为欣赏地看着邵禄武,“邵二公子真是说对了!”
“走,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让这些畜生趋之若鹜。”西门鹤大声说着,首先走了出厅堂。
其他的掌门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苏子复惨白一张脸坐在了那儿,昨晚那些动物指望一个方向,即便是五伏与白莲的所在之地,可昨晚的事情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说起来怕是没几个会相信,现在他也不期望这件事能轻松过去,他倒希望五伏与白莲已经离开这儿了。
苏子复在道观里忐忑不安的,在道观外众位掌门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去道观。
“这些动物似乎都是往道观这里来的。”邵禄书张头看了看,发现道观四周的动物的尸体却是比周围的要多。
“它们为什么要围着道观?”胡为贵不禁疑惑了,难不成有什么人与道观结怨?所以才特意将这些尸体扔在这儿了吗?
“你们不觉得我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吗?”柳世膺张头看了一下,细细比较一番,发现那些好像都是往道观的某个地方去的。
邵禄武转头问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清风道长,“道长,你们观内可有任何的弟子死伤或者是失踪?”
清风道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向众人欠了欠身,才开始说话,“请各位稍后,老夫命弟子清点人数之后才回复大家。”
说完,清风道长招呼了一名弟子上前,便也跟着离去了。
众人都立在了原地,此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的,地上的血已经干涸凝固了,那些死去的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臭味了。
柳世膺嫌恶的皱了皱眉,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些畜生好臭,就不能找个人来先清理干净吗?”
“再等一会儿吧。”邵禄武轻轻的应着,至少等他们弄清楚那些动物的去向在清理这些动物的尸体。
很快,清风道长便赶回来了,他轻甩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老夫已经清点好观内弟子的人数,并没有什么弟子失踪了,全观弟子都在。”
听了清风道长的回答,众人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失望的,松了一口气的是没人死,失望的是线索就这样断了。
邵禄武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只要是不是有人失踪就可以牵出这事情的一些线索,没想到还是不行。
“各位,那边的尸体好像是特别多。”柳世膺又是最快的一个发现的。
众人顺着柳世膺的目光看去。发现真的如此,那边的尸首比任何一个地方的都要多,于是众人顺着那个地方赶去,首先看见的不是满地的尸体,而是在房门前的石板上盘腿坐着正闭目养神的墨衣男子。
墨衣男子虽衣服凌乱,但气度不凡,器宇轩昂的像是人中龙凤。
柳世膺跨过重重的障碍物来到了五伏的面前,他作了一个揖,语气也彬彬有礼的,“冒昧问公子一句,公子可知道这地上的动物尸体是为何事?”
这些畜生都是往这边来的,而这边也只看见有一个墨衣男子,很难想象两者没有关系。
五伏眼也没睁,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公子可知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柳世膺仍不死心的继续问着。
五伏闭着眼,没动,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公子!你可知你面前有几百只动物的尸体?!”柳世膺的声音变大,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五伏人未动,继续选择无视。
一连这样问了三次都被人这般的忽视,柳世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正想出掌试试这人会不会有反应而躲开时,一直坐立不安的苏子复终于闻风赶来,以来这儿看见的是柳世膺打向五伏的画面,吓得他顿时脱口大喊,“住手!”
还好还好,终于让他赶上了,苏子复的气息有些乱,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担忧,不知道是担心五伏还是担心五伏会对柳世膺不利。
“苏公子可是认识这人?”见苏子复如此神色匆忙的赶来,邵禄武不禁疑惑地发问。
“他……他……他……”苏子复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他是苏某的友人,他……他……他的武艺一半,还请柳三公子不要为难他了。”
柳世膺的武功多高他不知道,但是五伏的武艺深不可测的,他怕柳世膺这一掌下去会有什么不必要的冲突,弄得两败俱伤。
“哦?!原来他是苏公子的友人。”柳世膺收回掌,有继续问道,“那他为何要盘坐于此处?”
而且这个人是不是聋子啊?为何他是一问三不答的啊?后面的话基于礼貌,柳世膺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他……”苏子复一时语塞了,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只能将目光投向五伏,可是五伏扔在闭目养神,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什么?你这苏姓小辈倒是说话。”见苏子复说话吞吞吐吐的,一旁的西门鹤终于受不了大喊起来。
他倒是想说,可他又能怎么说。苏子复无奈地苦笑着,仍会是没有想透有什么借口可以蒙混过关。
“苏公子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却不好所呢?”看着苏子复为难的脸色,邵禄武不禁大胆地猜测起来了。
“哪有,你看错了。”无奈又是一笑,苏子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自然一些。
“是这样吗?可是我也赞同阿武的说法。”邵禄书看着苏子复说着,确实是好牵强的笑容,让人不禁生疑。
确实是难言之隐,可当事人没说,他也理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苏子复继续无奈地苦笑着。
“我说苏公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可以像某些人一样将事情藏着不说呢?”邵禄书这话指桑骂槐,有心人一听便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邵大公子有话不妨明说,明人不打暗语。”胡为贵握紧拳头,似乎隐忍着怒气。
“胡盟主真是说笑了,我哪有说什么暗语呢。”邵禄书轻笑,但眼里却有农惠农的轻蔑。
“你……”胡为贵拳头紧紧的握着,似乎已经想爆发怒气了,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胡?!
盘腿而坐的五伏忽地睁开了眼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飞速地闪过。
与此同时,一直紧闭着的房门“啪”的一声在众人面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