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姓的事件过去没多久,以蒋文帮人装了窗户,两口子躲着打架为句号,最后是黄连英休息了几天,蒋文家颗粒无收。尽管如此,打了如此之多的架,这一架已经为不可挽回种下了种子。蒋征这段时间也逐渐的写作业不规律起来,时不时的又开始不写作业之类的。
没人监督,蒋文依旧如此白天不知道去那,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谭姓也没有再来,毕竟躲在卧室打架那个声音他家的位置想不听见都有些困难。以至于他们也吵了起来,谭庭彦和媳妇那还解释不清楚是什么事情才会这个样子,但是既然是媳妇,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老公的性子,于是也就争吵起来了。哪一天一过,这蒋文和这谭庭彦的媳妇互相看着都会尴尬。
至于这谭婷,也就是谭家的闺女好几天没见着人,本来就不怎么遇到她,蒋征现在似乎更难遇到了。
这天蒋文在家那也没有出去,黄连英还在菜市场。蒋征倒是先回来了,下午三点五十左右就到的家。王家的、谭家的、蒋文三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折腾什么鬼。蒋征倒是知道,中午的时候蒋文去门口的那个瓦面厕所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一条蛇,结果蒋文就把人家抓起来了。
楼下的朱奶奶看见忙问道:
“你去那点抓起这么大一根白麻子。”
“我在哪点上厕所出来遇到的,看到我还不躲。我一伸手就抓起来了。”
蒋文说着还有些个得意的样子,朱奶奶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
“那个是看家蛇了嘛,你去抓人家。不放了要出事情咯。”
朱奶奶劝着,结果朱爸爸也出来了,端着碗。看着蒋文手里的蛇:
“哎哟,好大的一棵!!!在哪点抓到的??!!”
(棵,属于贵州话音意,意思是蛇等长条状的动物的称呼。)
朱奶奶听着自己儿子来凑热闹也就不高兴:
“个人进去!”
30好几的人了,被母亲这样一问候,自己端着碗乖乖的就进屋子去了。
蒋文原本挺有兴子的,这下也就没有了。
朱奶奶见人不听,也就难得去劝。把自己儿子管好就行了,这会儿子自己进去了,朱奶奶也就懒得管蒋文怎么搞,自己也就进屋去了。楼上王家的听见动静,这会正趴在楼道上看着,听着下面说话的内容,这会忙的搭话:
“拿上来慢点下去我家那点整吃嘛,我去买只鸡来一起炖。整个龙凤汤。”
王家的在楼上说着,蒋文抬头一看答道:
“可以嘛。”
蒋文满口答应到,就上楼。王奶奶在家听见儿子在那说话,就出来了大声说道:
“王老毛,老子跟你讲,请你不要整来屋头乱搞。管求你整起去那点吃!”
王爸爸也是一愣,自己老妈发话了那就没有办法。不能在自己家折腾,那知道旁边谭庭彦家却有人凯文出来了,出来的正是谭庭彦:
“哟,你是去那点抓的。这么大,估计有一两斤哦。”
谭庭彦在自己家门口说着,这蒋文已经上了楼梯到了谭王两家的楼梯口的位置。
蒋文听见人说话才忙的打招呼:
“今天没去上班安!在下面厕所那点抓到的。”
谭庭彦在那边看了看蒋文手里的蛇,长处且不说大约1米多些的样子,就是比一般的蛇要肥硕许多。看了几下之后谭庭彦才开口说道:
“这棵蛇怕是母的哦,我看好像是带起蛋了。”
蒋文一听这也是一愣,抓在手里还有些分量,下意识的去掂量了几下,好像真的是这样。下意识的回想起刚才抓它的时候,为什么跑得这么慢,蒋文还以为这蛇的才吃饱,那看着自己眼神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有哪么些许人性的成分在里面。蒋文丢掉这荒唐的想法才回复这谭庭彦:
“好像是的诶,怪不得我抓它的时候它好像都跑不动啷个。”
谭庭彦立刻就接过话头来道:
“这种嘛,王老毛家那点不给整们,拿来我家,我小哈去买只鸡回来,就在我家煨。下午老婆娃娃一起来我家吃饭,王老毛也过来,嘎。”
王家的听着,想着也还可以。但是这王奶奶还没出门,屋子里就听见这三个人合计什么,几个健步迈出来:
“王老毛,你是不听安。请你下午就在屋头,不要去吃。看家蛇都整来吃了!是要有好馋哦你。”
王家的没办法,埋着头就回家去了。这老辈人对于吃看家蛇这种做法都比较排斥,认为都是不好的预兆,吃了看家蛇必然就会败家,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会祸害家里面。基本在老年人的心中已经形成了固有定律。
蒋征出门去上学的时候正好遇到蒋文抓着蛇回家来找口袋,蒋征看见蛇吓了一跳,忙的退回去,蒋文看见了还笑道:
“我抓到起的,有廊子怕的嘛。”
蒋征不敢上前去,直接退回到客厅中间的位置,看着蒋文在大门背后收捡了几下,找了一个口袋。这个口袋的名字也有些意思,明明是塑料细条编制而成的口袋,颜色是白色的,名字却被本地人称为“蛇皮口袋”,对于这条白麻子蛇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又说这白麻子蛇是贵州的一种本地蛇,皮为白色,上面是黑色的点,黑点可大可小,规则不一大部分时间都是以老鼠一类的裂齿类动物为主要食物来源,而在找不到食物的情况下偶尔会吃一些家禽蛋类,或者吃一两只家禽幼崽。也正是如此,这个蛇才会常年的盘踞在人家户附近,家里老鼠比较多。就算有猫狗,一般也只是嚣张一下,并不会祸害这中蛇。
由于这种蛇的特性,被贵州这一带的农民所喜欢,也因此被称为“看家蛇”
待这蒋文把蛇装包,封好口子这蒋征才敢出来。
才到了门口,蒋文又说道:
“下午屋头不整饭吃,去你谭伯伯家吃饭。”
蒋征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又接着跑了。蒋文看着儿子的表现,随口来了句:
“这个狗日的,话都不会回答一下。”
蒋征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王冲,蒋征就和王冲说下午要去这谭家吃饭的事情,王冲回答说他奶奶不让去云云。
下午回来的时蒋文夫妻照例是常年不在家的状态,蒋征也不知道蒋文到底是去了哪里,也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家写作业。黄连英在菜市场卖菜他是知道的,因此在他眼里常常下落不明,出现以后就是烂醉的形象是最符合蒋文的形象。
蒋征写好作业的时候大概已经快7点了,但是说是写完也不正确,这个家伙最近有些晃荡的感觉,边看动画一边写。差不多动画到点天色还是打麻沙眼的时候就收了起来,至于剩下的部分都是第二天到了教室里面,再找别人的照着抄写,基本是早上最早的是语文课,小家伙就只写语文作业,至于数学需要抄写的就抄好题目就算完成了,第二天再找同学的去抄答案就好。
蒋征收了作业就在看电视,等着开始转播新闻的时候,蒋征就听见开门的声音,这黄连英今日比往日回来得都要早,后面跟着的是蒋文。
夫妻二人进屋看见蒋征回头过来,蒋文就率先出声道:
“和你讲了今天去你谭伯伯家吃饭了嘛,还在屋头踏起!”
(踏起,贵州本地话,意思在某个地方呆着哪里也不去的意思。通常用于某人消极的生活态度,不愿意参与到人多的活动当中,也泛指某种孤立的状态。)
蒋征很郁闷,自己无故的就又背锅了。自己不在家呆着能去什么地方,说是去人家吃饭,自己3点放学也不能就去人家呆着吧。蒋征虽然这么想确实不敢说出来,毕竟挨打建立起来的威严不是儿戏。
等着黄连英放好了东西,蒋征才跟着父母一起去这谭家吃饭。这是蒋征在这几年以来第一次去这谭家,平时都是关着门的比较多些,哪怕是上次和这谭家闺女一起玩,也没有去过他们家。
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看见这王家的父子两人,这蛇肉果然是和鸡肉一起炖的,汤是白色的,并不想鱼汤或者排骨汤那样的乳白色,而比这种乳白色略微淡一些,还有一些清香。香味比较淡,却是蒋征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人家讲是天上的龙肉,地下的蛇肉讲的就是这个了。这个和鸡一起炖,就喊这个龙凤汤,那年我们去这个酒店里面帮人家.......就吃过这个,人家老板说是吃了会成仙,一起吃的也没见得那个真的成仙了。”
这饭局一开,蒋文就款上了话。
(款,贵州本地话,意思是说大话,说白话,无中生有。)
这吃饭的,一听这个地址不详,详细的地理位置,人名等等就变成了我朋友、那个酒店等等,大家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乐于不说穿,难得这两家人攀不上关系还一起吃饭。
“这个炖龙凤汤,里面要是放个鸡蛋,鸡蛋不要剥破了,露着一个小孔,下面的膜不要撕开,放进去。等鸡蛋熟透了,这个鸡蛋就喊龙珠,一锅烫的营养就全在这个龙珠里面了。只是那锅儿汤和肉就吃不成了,主要是吃着就变成清汤寡水的,放任何调料,放多少盐巴都一个样子。”
蒋文是端着小口酒喝下去说起话来就不断,手上倒是闲不住,时不时的夹一块给蒋征,小小的像是鸡脖子一样的,蒋征不敢吃,谭家闺女也不敢吃这东西,蒋征倒是,一顺手就拿给了黄连英。
等着吃得差不多了,这王家的也就过来了。
谭家的忙说道:
“你终于是来了,我们还说是给你留起两块,来来!”
王家的也不敢多待着,忙的说道:
“我就吃一口就走了,我和他奶说是出来买烟才来的。玩时间长了不行得。”
嘴巴说着吃了两口就走,蒋文是看儿子不吃,这汤是好东西,就给儿子倒了一碗,顺便把自己碗里还有的一块蛇肉夹过去,顺口道:
“吃了,不准给你妈,不准丢!”
蒋征瘪着嘴,就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谭家的看蒋征吃出味道来了,忙笑道:
“儿咯,这哈子吃出味道了还有个屁,来这边还有点。”
说着也给了两块蛇肉,用漏勺打起来的,又把这汤一人一碗,算是分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