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乡侯夫人回到府中,告诉了锦乡侯,那锦乡侯因不想进宫朝贺,随意装病在家,闻听心中大惊,却是细细想了下来,原是自己女儿的不是,如今这般的罪名,就算是杀了她也是对的,更何况只是驱赶出城!
看着坐在一旁的锦乡侯夫人仍是哭个不休,锦乡侯虽然心中亦是有些难过,但是却仍是心中有些恼怒道:“哭什么?原是静儿的不是,如今这般时候竟然出了这等变故,你让我如何去说,藐视皇威可是重罪,皇上没有怪责下来,已经是不幸中万幸,如今我们准备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再等几个月亦是可以了,偏偏又是出了这般的事情,若是皇上怪责下来,我们这么些年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都是你宠坏了静儿!”
锦乡侯夫人却是抬头怒道:“是我宠坏了静儿,难道他竟不是你的女儿吗?你的儿子不成器,不也是你宠坏的吗?”锦乡侯听她如此讲,亦是无话可说,自己对儿女也都是太过宠溺了!吴征却都是整日价的流连青楼梨园之地,眠花宿柳不知归家,心中便有些叹气!
转而叹道:“如今暂且就让静儿受些委屈,挫挫她的蛮横也是好的,现在跟皇上进言只怕亦是不成,皇上亦是听不进去,若是被皇上再扣上一个藐视皇威的罪名,那可就是说不清了!”说着看着锦乡侯夫人低声道:“暂且委屈静儿几个月,不过就是赶出去,来日里成了我们的天下,静儿身份尊贵,到时候这些得罪她的人,就随便静儿处置了!”锦乡侯夫人听了也只得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十分暗恨黛玉,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女儿如何能除了这般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吴静的消息了!
探春听闻那吴静竟然被关了起来,心中十分高兴,经过了上次的事情,锦乡侯竟也是对自己冷淡起来,如今贾家入不敷出,竟是连过年贡来的礼品也皆是寻常之物,那锦乡侯自是满心的不高兴,如今若是能求得那吴静出来,说不得这锦乡侯亦是再能对自己刮目相看呢,不过心中却是暗暗纳罕,为何自己竟是一年在这府中却是没有做胎?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求了黛玉才是呢!
锦乡侯次日进宫朝贺,看着满朝文武皆是恭贺太后皇上皇后,看着皇上淡淡的神色,那锦乡侯亦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件事情,皇上看着锦乡侯焦急的神态,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吴爱卿今儿怎么却是进宫来了?身上可爽利了?这般急匆匆的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而来?”
锦乡侯听了龙宸略有些不悦的话只得陪笑道:“回皇上,微臣一点小毛病,没有什么大碍,劳皇上费心了!今儿来纯粹是为给皇上太后皇后三位圣人来请安!”龙宸点了点头,只淡淡的看了锦乡侯一眼,便也不再理会,那锦乡侯也并不敢在这个时候捋龙须,只得干着急!
贾母和王夫人回到贾府,心中却是有些不悦,王夫人更是暗恨,为何那个狐媚子却是不曾淹死,老天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到了贾母正房,王夫人垂首立在下面,看着贾母深皱白眉,上前有些忧虑地道:“老太太,您看如今可如何是好?娘娘竟然连除夕年下的也没有出来,到底如何了,媳妇心中真的是万分着急!”
贾母抬头看了王夫人一眼,亦是深深叹了口气,道:“如今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娘娘在宫廷之中,我们也是不能见到的,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只能慢慢的疏通打探才是呢!”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有些暗恨地道:“如今各府中看着我们府中娘娘失势,连过节的礼亦是没有多少人送了,这大年下的,明日里也还是要祭祀的,可如何是好,如今家中亦是入不敷出,哪里拿来给府中众人来开宴席?”
贾母却是皱了皱白眉,厉目看着王夫人道:“你也别在我跟前说什么入不敷出的话,如今这府中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你手中的体己银子有多少我不清楚,只如今你是管家太太,这点子事情都办不好,那还管什么这个家?”
一番话唬的王夫人急忙低下头,陪笑道:“原是媳妇思虑不周,或许有什么地方可以周转,媳妇回去再好好想想!”心中却是暗暗咒骂这老不死的,竟然这般的推脱,身上的体己却是一个不出,但也只能暗暗的回去思量,忍痛拿出来一些才是!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如今宝玉房中如何了?”王夫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宝玉房中有麝月服侍着我也是放心的,至于那薛姨娘,如今倒也是老实的!”贾母听了冷笑道:“老实?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老实的,多长一些心眼,我看她未必是老实的,如今让我们贾家成了大家的笑话,若不是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能要了这破鞋的?”
王夫人急忙点了点头,对于薛家的这门亲,更是心中暗恨,只等着这宝钗把孩子生下来再做理论!想了想,笑道:“如今那林丫头得罪了徐州封王刘立,得罪了德婉大长公主,更是得罪了锦乡侯,我倒是要看看那林丫头还能荣耀到几时!”
贾母看着王夫人有些疯狂的面容,淡淡地道:“如今一切皆没有定论,什么事情都暂且别说的那般早,如今该想的,就是大年下的,这各府中勉强送了礼过去,我们自己府中这么一大家子吃用可怎么办?”王夫人急忙陪笑着点了点头!
贾母想了一忽,道:“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丫头了!”说着看着王夫人疑惑的面容,道:“如今这云丫头上次在忠顺太妃寿宴上面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去史家提亲的如今更是一个都没有登门的,上次在寿宴上面忠顺太妃说什么和宝玉同起同住的长大,如今我们也是去史家提亲,宝玉又是这么个状况,云丫头自小跟宝玉一同长大,情分亦是非比寻常,自然宝玉的情况亦是不会说出去,况且史家如今也还是有些家底的!”
王夫人听了心中有些不忿,若是湘云嫁过来,这管家的宝塔尖位置还是贾母的,毕竟湘云是贾母的侄孙女,遂道:“虽然上次是这般的说,可是到底这云丫头的名声不好,如何能做宝玉的正室的?”贾母看着王夫人有些忿然的表情,冷眉一竖,道:“如今你倒是还想些有的没的,史家有些家底也就湘云一个女孩儿家,湘云嫁了过来自然也是跟着过来,不然你倒是给我找出一个能带来家业又是不能泄露了宝玉状况的姑娘来!”
唬的王夫人急忙低下头来,心中却也是无法,思及虽然王家有几个未出嫁的女儿,但是到底是哥哥家的女儿,嫁到荣府搜刮王府东西,早就让王老爷子不满了,如何还能有什么联姻的?况且宝玉这个状况,倒也是不能怎么样了,如今只得依从贾母的意思,想着日后就是湘云进门,自己是婆婆,亦是能压住媳妇,倒也是不怕她能翻出什么风浪,什么亦都是要听从自己的!便也笑着点了点头!
贾母亦是十分满意地道:“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就告诉你们家老爷,说是过了上元节就去史家下聘礼,尽快娶了进来才是!”王夫人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出去了!
回到房中,看着房中也只有伺候着的婆子丫鬟,没有看到贾政,想起今儿是除夕,贾政必定在前面陪着众人吃席,遂问道:“老爷今儿还没有回来?还在前面陪着族中之人吃席?”那小丫头子乖巧的上前回道:“回太太,老爷方才已经回来了,却是直接到了赵姨太太的屋中!”
王夫人听了指节泛起青色来,登时摔碎了茶碗,怒道:“姨太太,不知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太太,竟是这般的不懂得规矩,整日价的狐媚子样给谁看呢?”
那小丫头给王夫人骂的哭了起来,王夫人看着更是心烦,挥了挥手,吩咐一旁立着的婆子道:“明儿就把她给人牙子带出去,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给谁看呢!”
那婆子听了急急忙忙的带了这小丫头子出去了,王夫人却是气怒难平,想着如今贾政每每都是宿在赵姨娘房中,指甲在绣缎椅披上面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这赵姨娘自从探春嫁出去之后,竟是改了很多,平日里的胡搅蛮缠,乱讲是非,皆不见,便的有些稳重大方,且如今那贾环亦是十分的用功,和贾兰一起用功读书倒也是让贾政另眼相看,对赵姨娘母子更是百般看护,亦连平日里的毛病亦当做看不到,如何能不让王夫人心中恨怒,如今宝玉这般的模样可如何是好?
正在冥思,忽听外面婆子道:“薛姨娘来给太太请安!”王夫人收敛了心神,淡淡地道:“请她进来吧!”宝钗进门虽是以侧室之名进门,却是到了贾家随即给王夫人贬为姨娘身份,府中亦皆是称之为姨娘!
看着宝钗扶着肚子走了过来,王夫人端起盖碗茶盏,亦不理会这宝钗,宝钗心中苦笑一声,这般状况亦非一次两次,却仍是上前屈膝道:“宝钗给太太请安!”王夫人却是不理会,喝完了手中的茶水,才淡淡地道:“薛姨娘今儿这么晚才来请安?”
宝钗心中暗恨,这王夫人素日里的所有亲切皆是看着薛家的家财上面,如今薛家一无所有,王夫人竟然这般的翻脸不认人,若不是自己怀着孩子,只怕早早的也随着薛姨妈给这王夫人赶了出去,亦连如今是除夕也是不准自己去前面吃席,只能等着给她请安!
却仍是面上陪笑道:“宝钗是看着太太去宫中没有回来,所以才来晚了!”王夫人冷哼了一声,道:“我当你还是当做千金小姐似的走你的春秋梦,不知道梦醒呢,如今我也乏了,对这府中的管教也是松散了许多,别当自己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呢,真真的是没有规矩了,我没有回来,难道你竟是不会立着等着?难道请安还是要我等着你吗?”
宝钗扶着肚子急忙跪下道:“是宝钗的不是,请太太责罚!”“责罚?”王夫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对你责罚吗?如今暂且记着,记着你到底犯了几次错误,到时候我们一起惩罚!你先起来吧,别跪坏了我的宝贝孙子!”宝钗银牙暗咬,却仍是谢了王夫人站起身来,心中掠过一丝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的恨意,暗思,来日里若是得了势,这王夫人必定是头一个先开刀之人!
看着宝钗如此的表里不一的模样,王夫人厌烦的挥了挥手,让宝钗退了下去,宝钗急忙回身退了出去,眼中却是恨意流露!
王夫人等不到贾政过来,只得让玉钏儿去找贾政过来,只说是有事相商,半日那玉钏儿回来,低眉顺眼回道:“老爷说,今儿无论什么事情,亦是等到过了年下再说!”王夫人听了气的咬牙切齿,眼中闪过的一丝寒芒,让玉钏儿打了个寒噤,却心中亦是有些大畅!
第二日清晨起来,贾府众人祭祀祖先,亦要再去宫中朝贺,却仍是没有见到元春,贾母王夫人皆心中焦急,想要问问小太监和宫女元春的消息,但是宫中似乎听到元春两个字皆摇头不知,更是让贾母和王夫人心中疑虑,看着黛玉被众星捧月的偎在太后身边,巧笑倩兮的令天地为之失色,更是让贾母和王夫人心中恨怒不已!
过的十五,王夫人跟贾政细细说了贾母的决定,贾政听了道:“既然你们婆媳两个已经商议好了,何必再告诉我,只直接去做也就是了!”说着便站起身来往赵姨娘房中走去,王夫人心中恼怒,却是不敢说贾政什么,只得暗自气怒,收拾了一下,便到了贾母房中禀告了贾母,着手让底下的婆子丫鬟准备下聘礼的事情!
史夫人自然在年宴上面听贾母提起,自然是满口答应,如今这湘云的声名传了出去,竟是一个提亲的都没有,让史夫人更是心中恼怒,看着贾母竟还是过来提亲,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嫁了这湘云出去,自然就由贾家来担着了,也让外人少嘲笑一些史家!
那湘云得知自己能嫁给宝玉,了了素日的所愿,自是满心欢喜,端端庄庄的坐在屋内绣嫁衣,贾家订的日子也不过就是立夏之时,数数日子亦是快要到了!想着日后就能跟从小一起长大的爱哥哥双宿双栖,湘云满心都是欢喜!
贾母给史家准备的聘礼除了例行的聘礼之外,亦加了一件翡翠妆奁一套,自然是让史夫人满心欢喜,却不知,贾母却是为了引出史家更多的嫁妆故意这般为之!
史夫人看着贾府送过来的聘礼,心中亦是十分的满意,虽然不是十分的丰厚,但是到底亦是给足了史家颜面,如今史家几乎都成为了各府中的笑柄了,皆说这史家小姐不守闺阁女儿妇德竟然这般的不知礼仪,如今嫁给了宝玉,也算是堵住了那留言的嘴巴,再者,宝玉和湘云从小一起长大,自来情分确实是极好的,日后也不必担忧湘云的事情了!
再说探春过了十五,听闻黛玉已经回到了黛阁山庄,就回禀了锦乡侯夫人,说是回去贾府一趟,那锦乡侯夫人如今正为吴静着急,自然是不想理会这探春,便也答应了,那探春回到房中好生装扮了一番,便也坐着小轿往荣府而去,身边倒也是跟着两个小丫头子,过了锦乡侯府的街道,转而便往黛阁山庄而去!
到了门边看着守卫森严的黛阁山庄,探春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方才走了一步,却已经被人挡住,那探春抬起端庄的笑容道:“小女子是灵玉公主的妹妹,去年亦是来过这里,如今竟是有事情相求灵玉公主的!烦请军爷通报一声!”
那御林军却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探春,却是不言语,亦是不让路,探春有些着急,急道:“军爷小女子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有急事相求灵玉公主,烦请军爷通报一声!”
那御林军却像是屹立不动的一尊雕像,挡着探春,却是并不理会,探春无法,只立在门口,半日实在是忍耐不住,忍不住大声唤了一声,却是忽然感觉脖子上面一凉,却是那御林军的长枪抵在了脖颈上面,那探春吓得面如土色,瘫软的坐在了地上!身后的小丫头子亦是不敢上前,瑟瑟发抖的立在后面!
那御林军冷冰冰地道:“胆敢在公主府邸跟前大呼小叫,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赶快离开!”探春半日才勉强坐起身来,看着四周围着的人皆以看笑话的形式看着,不由得脸上泛白,却是不得其门而去,悻悻然的本想离去,但是却又是不甘心!
看着路人,坐在地上泣道:“如今小女子真的是有难处要找公主,就请军爷通报一声,好歹我也是公主的妹妹呢,公主怎么样也是要顾念一些素日里的姐妹情吧!”说着便有些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玫瑰带雨的模样倒是让一旁的人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看着御林军的冷面,亦是不敢言语,只心中暗暗有些怜惜!
旁边一个熟知贾家事情的人却是笑道:“这不是贾家送给锦乡侯府做小妾的三姑娘么?怎么竟是还在这里跟公主称什么姐姐妹妹!”探春听了抬起脸,看着说话的人,却是不认识,不知道他是如何认识自己的!但是听了他的话语却是脸上泛青色,心中隐怒,却也不知如何言语!
那人接着看着众人笑道:“大家不知道的,这贾家么,就是这般的脸皮厚,害苦了人家,却还拿着恩人的嘴脸来上门,上年我亦是看到这位姨娘来过,却被公主赶了出去,如今却仍是厚着脸皮到这里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羞耻之心!”说着细细的将贾府所做事情皆告诉了四周之人,那些不知情的人方才恍然大悟,皆收起了心中同情,皆道:“也真不愧就是这般无耻之人养出来的女儿,才能做出这般无耻的行为!”
那探春脸色青白,转眼间却是看着立在黛阁山庄门边的雪雁,遂心中暗喜,唤道:“雪雁,我是你三姑娘,快些来带我去见你们姑娘!”雪雁却是冷冷的看着探春,若不是正好经过门边,听到的探春的声音,雪雁也不会出来,听了探春的话,并不理会,那探春恼羞成怒地道:“雪雁,好歹我也曾是你的主子,怎么能这般无礼!”
雪雁冷冷的看着探春,忽而一笑,道:“你是我的主子?敢问贾姨娘什么时候是我的主子了?我的主子自来都是林家之人,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说是我的主子!我倒是不明白什么叫做有礼,什么叫做无礼,说出这般的话来,岂不是让人恶心!”看着探春惨白的面容,雪雁冷笑道:“不知道平日里皆注重礼法道理的贾姨娘,如今却竟是这般不知礼数的来说什么姐姐妹妹的,没的白白让人恶心,我看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回去,岂不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探春气的面色青白,预备上前,却是被御林军挡住,探春审时度势,放软了身段,陪笑道:“原是我一时失言,雪雁妹妹,求您通报一声,我真的是有急事要找公主殿下的!”雪雁佌着门槛子,淡淡一笑,道:“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姐姐妹妹,只不过你若是要进来自然也是可以的!”
那探春听了大喜,自以为是说动了这雪雁,便急急忙忙的整装,走上前去,那御林军看雪雁在此,便也让开了路,探春却是回眸瞪了那御林军一眼,心中暗骂,不知好歹的贱奴才,等一下就让黛玉惩治他!路上看笑话的人皆看到了探春的目光,摇了摇头!
雪雁却是笑意盈盈的立在门边却也是不走,探春走到雪雁前面,笑道:“请雪雁妹妹带我进去吧!”雪雁轻柔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扫帚,朝着探春的面上就扫了过来,那探春一时不防竟是给雪雁扫的满脸满身皆是雪泥,急忙避了开去,大怒道:“雪雁你做什么?怎么能这般的对我?”
雪雁却仍是笑意盈盈的一直追着那探春扫雪,道:“自然是扫晦气出门!”说着面色一变,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公主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况且素日里你对公主如何,我想你亦是十分明白,让你踏进黛阁山庄,脏了我们的地,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说着亦回身端过一盆水泼向了探春,口内直道:“清水泼出,晦气尽去,扫探出门,家和万事!”那探春来不及闪躲,被泼了一身的泥水,看着路人笑话的面色,恼怒异常,却也无可奈何,只道:“雪雁你疯了,怎么敢如此对我?”看着雪雁拿着扫帚又来了,探春急急忙忙的就上了轿子,吩咐轿夫急忙抬着离开了黛阁山庄,眼中却是闪过更多的恨意!雪雁却是对她灿烂一笑,探春气的摔掉了掀起的轿帘,带着一身的肮脏往回走,却是不敢进府,只得找了一家客栈临时换了一件衣服!气怒难休的回到了锦乡侯府,却是不敢提起只言片子,只能自己暗自气闷!
雪雁看着探春的轿子离开,冷笑一声,看了看手中的扫帚,满意一笑,交给了守在门边的御林军,笑道:“日后若是再有这般不要脸的前来,只管拿了这扫把扫了出去也就是了,公主那边我自有交代!”那御林军急忙应了一声,雪雁方才走了进去!
走到黛玉所住的沁黛楼,刚刚进门就看到青鸢似笑非笑的看着雪雁,雪雁亦是上前一笑,道:“青鸢姐姐笑什么呢?”青鸢登时笑不可仰,伸手拍着雪雁的肩膀,道:“好丫头,就是要如此这般,省的那些不知廉耻的人这般的来啰唣!”
黛玉在里面听到雪雁回来,亦是轻步走了出来,看着黛玉娇颜上略有些怪责的容色,雪雁低下了头,却听到黛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雪雁抬起头来,看着黛玉的笑靥,有些傻眼地道:“姑娘,你不生气?”黛玉上前拉着雪雁的手,笑道:“也亏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雪雁呐呐地道:“那方才姑娘......”黛玉听了玉指轻轻点了点雪雁的额头,轻笑道:“我是生气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我自己亦是能解决的,既然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自然所有的事情,皆不必瞒着我也就是了!”
雪雁听了放心一笑,只要黛玉没有生气,遂笑的有些憨憨地道:“对付这般的人,只要我们出去也就是了,哪里需要姑娘这般金尊玉贵之人的?”黛玉听了但笑不语,心中却是有些明白这探春的来意,只怕亦是为了讨一个巧罢了,轻轻一叹,这贾家的人还真的是一刻都不消停,只怕四大家族的日子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