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寒风飞雪’赵晔大侠与其夫人‘冥宫’宫主幽冥夫人水玲珑到。”
“快快迎接……”
“不敢有劳楚庄主……”一个柔美的女声传来,语声轻柔,轻的出尘,柔的不带丝毫人间烟火,平静的,缓慢的,优美的,但却带着说不出的舒心。
紧接着,一条红色的地毯滚动而来,一直到大厅内。
十名身披黑纱、云鬓高髻的宫装少女,左手拿着花篮,右手挥洒着血红色的花瓣,婀娜的走了进来。
她们的步履轻灵,风姿婉约;环佩在风中轻鸣,轻纱在风中飘舞,仿佛是来自九天之外的仙女。
随后,四名身披黑色轻纱的美艳少女,两前两后,手中各握了一条黑色轻纱缠在一顶黑色的软轿上面,轿顶上围绕了一圈血红色的骷髅头,让人胆寒!从半空中飞了过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平凡突然走了大厅门口,朝着软轿缓缓地跪了下来,“不孝女恭迎父亲,母亲。”
“乖女儿,不必多礼,”从软轿中缓步走出一对男女,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已到了大厅门口,黑色轻纱蒙面、胸前佩带着一个小小的骷髅头的幽冥夫人水玲珑已然扶起了平凡。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贤婿,”赵晔及时扶起上官绝玉,使得他没有跪拜下去。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得看着平凡。
谁也没想到相貌平平、气质普通的平凡竟会是当年以美艳和恐怖闻名江湖的幽冥夫人的女儿!更没想到,俊逸潇洒、飘逸出尘的寒风飞雪和气质高雅、美艳无双的幽冥夫人的女儿竟是如此的普通!如此的平凡!
原来,这便是水潋滟的父母,这般气质华盖!难怪会有水潋滟这个的女儿。盛静儿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你……没……没没没……没死?”仿佛如画中人一般的一对璧人在赵铁峰眼里,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冷汗顺着额头缓缓地滴落下来。
“怎么?我们没死,很是让大哥失望?”赵晔温和的笑容顿时阴沉下来,冰冷的双眸直视赵铁峰父女!
幽冥夫人水玲珑眼眸中的柔和也消失了,闪烁着冰冷渗人的寒光,“别忘了,本宫原就是幽冥鬼女,敢与阎罗争命!本宫想要救的人,即便是阎王也无法夺去!”
鬼气森森的话语由水玲珑的口中说出,再加上现在阴森恐怖的气氛,冥宫的宫女,一切历属于幽冥的黑色,鲜血欲滴的骷髅头,仿佛让人置身于鬼蜮!顿觉得鬼气十足!寒气逼人!
“水宫主……”
“本宫早已不是冥宫的宫主了,冥宫现在的主人是我的女儿……”
“……”楚义碰了一个软钉子,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敢开口。
十多年前,“幽冥鬼女”可是让正邪两道的人胆战心惊!“寒风飞雪”更是让邪道中人闻风丧胆、寝食难安!
无论正邪,都不敢有人惹怒这两个煞星!
十年前,他们可是在江湖中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至今让人想来仍不觉的不寒而栗!——太恐怖了!
只是,传闻十年前,他们已被正道围杀而丧命!
如今,他们的再次到来会给江湖掀起怎样的风雨?会不会是再一场的武林浩劫?
唯一一个敢开口的人便是“剑无情”冷天羽,“夫人医术天下无双,区区地狱炼火……”上官绝玉长期透支功力,对身体终是不利的。为了不让平凡伤心,或许换一个人出手会更好一些。
“本宫有说过是来救人的吗……”水玲珑的声音冰冷阴沉。
大厅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十年前,你们把我们夫妇逼入绝处,今日竟还有脸叫本宫救人?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赵晔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如春风般吹入所有人的心里,却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赵铁峰,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温和,声音也越来越轻柔,“大哥,你真的是我的好大哥呀!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中伤玲珑,气死双亲,暗下剧毒,妄图逼死玲珑……”
“中伤!诬蔑,这绝对是诬蔑!二弟……”赵铁峰张大了嘴巴,仿佛见鬼了一般,双眼瞪大宛若铜铃,闻言,慌忙说道。
“你是我的亲大哥,你如何对我和玲珑,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赵晔没有反驳赵铁峰的话,只是声音愈发温柔,笑容愈发温和,仿佛是在看自己所爱的人一般,“但是,平凡可是你的亲侄女,这十年来,你是如何对她的?你又对她做了些什么?你可有把她当作侄女……”
“二弟……”赵铁峰却是不敢说话,温柔的声音竟让他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一声二弟,我可是担当不起,”赵晔温和的笑着,那笑容宛若春风一般,吹进每个人的心中,让每个人的心都好似在瞬间温暖了起来,“早在十年前你利用平凡的单纯在我和玲珑的饭菜中下了散功散的时候,我可是就不敢再把你当作大哥了。你是如何对待我最宝贝的女儿的,我可是一清二楚,要知道幽冥使者可是寸步不离的跟随在自己的主人身边的……这十年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了如指掌……让我更加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对你仁慈……”
赵晔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在叙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柔美,竟是无一人听出温和、平淡的语气下暗含的无限杀气!
“二弟……”赵铁峰双眼露出浓浓的恐惧,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二弟的性子了,他的笑容愈发温和,声音愈发轻柔,说明他的杀机越深沉。
“不要杀我……求求你……二弟,”赵铁峰跪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血脉相连的大哥呀!你难道忍心看着你的侄女失去父亲吗?燕茹,还不快跪下……”赵铁峰拉着赵燕茹,示意她跪下。
“爹……”赵燕茹不情不愿的跪下。
“呵呵,”水玲珑掩口轻笑,“这样的侄女我可不敢要呀!”
“啊!”赵铁峰的脸色更加的苍白,面如死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赵晔淡然的笑容下所暗藏的杀机!
“不!——”赵燕玲从偏厅冲了出来,跪倒在赵晔和水玲珑的脚边,抱住水玲珑的衣裙,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便碰触了鲜血,她苦苦的哀求,“不要呀!二叔,求求你,求求你……”
“燕玲……”楚风担忧看着自己的爱妻,寒风飞雪和幽冥鬼女的恐怖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很清楚了。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怕惹恼了他们伤了自己心爱的妻子。
“燕玲,他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值得你为他这样求情吗……”
“二叔,”身为私生女,虽然被养在嫡母的名下,也被嫡母待若亲生,可父亲与姐姐却从未把她当做女儿与妹妹。只是,赵燕玲怜悯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论父亲如何对我不起,他终究还是我的父亲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又怎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呢?燕玲求求二叔,二婶,求你们看在母亲得份上,就饶了我爹和姐姐吧!求求你们了,燕玲给你们磕头了……”
“燕玲……”水玲珑有些动容的看着赵燕玲,只是无人能看到她面纱下的表情。
平凡忽然凑到水玲珑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水玲珑柳眉轻轻一挑,但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算了,晔哥,”水玲珑走到赵晔身旁,轻声说道。
“嗯,”对于自己妻子的要求,赵晔从不拒绝。
“你……有个好女儿,今日就看在燕玲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们。”说完后,水玲珑不再理会赵铁峰,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他们,“楚庄主,我们夫妇就暂且住在芙蓉小筑,没有我们的同意,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出。本宫这里说的任何人是指……”平淡的眸光轻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若是有人违背了本宫的禁制,就莫要怪本宫让他从此消失了。”
“是,是,是,夫人放心,夫人放心……”楚义连连称是,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摆驾,乖女儿,乖女婿,陪为娘说说话,”水玲珑拉着平凡的手,眼眸中尽是慈爱。
“好哇,娘亲,女儿有好多话想要对娘亲说呢,”平凡跟随着水玲珑走进软轿中坐下。
“走。”
“是,”原本静立在一旁的少女抬起了软轿,纵身飞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赵铁峰仿佛被抽尽了全身力气般,瘫倒在地上。
他们——比以前更加的可怕了!
“爹,他们怎么没死?怎么可能没死……”赵燕茹满眼怨毒,他们一家三口,就像是她的噩梦。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他们,而自己却是向来被忽略的那一个,宛若尘埃。
“承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所有人都那么恐惧……”尚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事情,问,眸光深沉。这样的江湖人,不容忽视。
“回公子的话,他们是‘寒风飞雪’赵晔和‘幽冥夫人’水玲珑。”李承言跟在尚皇身后,悄然离开了大厅,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院子。
“他们……很恐怖吗?不然为何……”
“仅是恐怖二字是无法形容他们的,他们……”李承言眼底尽是敬佩,“他们敢做别人所不敢做的事情,他们……为了彼此能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属下佩服!”
尚皇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承言,“承言,很少有人能让你有如此高的评价呀。”
“他们的风仪属下难及万一。”
“虽是如此,但他们的做法太过肆意妄为了,于国于民终非……”
“公子……”在尚皇尚未把下面的话说完,李承言便出声提醒,“现在并非在家里,请公子慎言。”
尚皇富含深意的轻扫了李承言一眼,唇角噙着一丝趣味儿,眼眸中笑意浓浓。
但李承言心中却是陡然一惊,恭敬地跪了下来,垂下眼睑,“属下逾越了,请公子惩处。”
“起来吧,你也说了,这不是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多谢公子不罪。”
“说说有关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幽冥夫人原本是被称为幽冥鬼女的,是江湖中行踪诡异的冥宫的主人,传闻,她的美貌足以让日月黯然无光;传闻,她的残忍令人发指;更传闻,她的武功当世难敌……”
“我想听的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公子,听属下继续说下去便明白了。”
“嗯,继续。”
“因为无人见到幽冥鬼女的真面目,也无人亲眼见到她做的任何令人发指的事情,所以,传闻一直只是传闻。但是传闻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也是他们以后所有悲剧产生的缘由。”
“直到寒风飞雪的出现,那是一个像风一般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一直都是温和的,淡淡的,静静的笑容,犹如春风般温暖着所有接近他的人的内心。所以,他善良,他无私,他被所有人尊称为大侠!只是,这恐怕也是悲剧产生的缘由吧!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上的女人,一个他不顾一切的去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幽冥鬼女——水玲珑!”
“一个是誉满天下、受人景仰的大侠,一个是杀人如麻、声名狼藉的邪道妖女,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于是乎,他们为天下所不容,邪道仇视水玲珑竟然爱上了敌人,正道鄙视赵晔会去爱一个妖女!于是,正邪两道的人都来追杀他们!”
“他们的武功,智谋让他们逃过了一场又一场的追杀。只是,超凡脱俗如他们却是险些丧命在至亲手里!十一年前,赵府的一场厮杀,使得他们几乎丧命!而下毒的人正是赵晔的亲大哥——赵铁峰!传闻在十一年前,他们便已经丧命,只是,如今看来,他们逃过了那场劫难……”
“寒风飞雪……”片刻,尚皇低沉的声音传来,“他是一个让人敬佩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不顾一切,无怨无悔!这样的男人……恐怕也唯有他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水玲珑这样的女人!”刚才的一切,水玲珑虽然轻纱蒙面,但是那绝世风姿,那轻灵不若人间的声音,那傲视一切的气质深深震撼着他的内心。
“果然,能让冷天羽动心的女人又岂是普通的女人?赵晔和水玲珑的女儿又岂是简单之人?承言,我对这个平凡,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可是,公子,冷公子他……”
“水平凡……”尚皇喃喃自语,丝毫没有理会李承言的话语,“赵晔的女儿却没有从他的姓氏,而从了母姓,这是为何呢?我遇到水潋滟的时候也是在无恨山庄附近,那么,水潋滟与水平凡究竟是何关系呢?”
“那么,让我来回来你的问题吧!”一个优美的,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煽动力的女声传来。
“什么人?”李承言护在尚皇身前,戒备的看向声音的来处,“公子小心。”
“一个诚心想与你们合作的人,”一个粉衣女子从夜幕中缓步走来,动作高雅,气质超凡脱俗。
虽逐步走近,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似近又远,眼看她粉衣似桃花,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股轻烟里般,教人看不清她的容颜,但却又在她眼波流转之间,显出艳光四射,教人不敢逼视!
在一袭粉色薄纱衣裙的衬托下,益发显出她柔弱无骨的风姿,与沉静高雅的气质,鹅蛋形的无暇脸庞虽以一薄纱掩面,让人看不清真实的相貌,却丝毫不损她的出尘与脱俗,一时之间,尚皇和李承言不觉看痴了。
尤其是面纱外的一双明眸,在明月的映照下莹莹闪烁,有若临耶波动之秋水!在顾盼流转之间益发显露慧黠发动!
看到他们如临大敌般戒备着自己,女人不由轻轻一笑,“堂堂大内第一高手何必害怕我一区区文弱小女子呢?更何况,妾身对他无恶意,否则就不会现身了。”
被人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李承言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但仍是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恶意,尚皇示意李承言退下,“不知姑娘深夜到访,有何事?”
“我已言明,只为合作,或许也可以说是交易。”
“合作?交易?不知姑娘所言合作为何事?”
“你不是对平凡很是好奇?你不是很想知道水平凡和水潋滟的关系吗?你不是对水潋滟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吗?你不是很想得到水潋滟吗?”女人一连说了四个“你不是”,逼得尚皇脸色微微一变,不得不正视她的问题。
“哦?难道姑娘知道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吗?”
“我若不知,便不敢前来与你相谈。”
“即便是我想要得到水潋滟,恐怕也不劳姑娘费心吧!”尚皇淡淡地说道,气势逼人,“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吧!我又何必与姑娘你合作呢?”
“或许以公子的身份,只要公子愿意,这天下的女子都可要得,但……”女人话音一转,“这水潋滟绝对是例外……”
“胡说!以我家公子的身份有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恐怕正是由于你家公子的身份,我才更能确定的说,他永远得不到水潋滟!”女人轻笑道:“因为他给不起水潋滟所要得东西。”
“笑话,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我家公子给不起的……”
“如果连我也给不起的话,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给得起?”尚皇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唯一,”女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尚皇顿时愣住了,却出奇的没有否认女人的话:要说这个世上他唯一给不起的东西,怕是也只有唯一了。
“我对水潋滟势在必得!”尚皇眼神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所以,我来了。”云淡风起的语气让人丝毫生气不得。
“我好像没有与姑娘合作的必要……”
“公子好像连水潋滟的出身来历都查不到。”又是淡淡的一句话,“你……”
“公子何须动怒,妾身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女人淡然一笑,“公子查不到水潋滟的身份来历实属正常,因为当今世上知道水潋滟这个名字也只有区区数人而已。”
“我勿需与姑娘合作……”
“公子,可知道这江湖中势力最大的是哪几个势力吗?”
“一谷二门三宫四世家,指的是江湖中最大的十大势力,一谷指的是百花谷,二门是说湘南龙门和四川唐门,三宫是冥宫、地灵宫和绝杀宫,绝杀宫又被称作是绝杀楼,四世家便是这上官堡、无恨山庄、斜剑山庄和慕容山庄了。”尚皇一一道来,心里不仅暗忖,这同时也是让我最为忌惮的几个势力啊。普通人不知晓,他又怎能不知呢?
“看来公子对江湖中的几个势力很是注意呀……”
“姑娘忽然问在下这个问题有何用意?”
女人手上飞出一条锦帛,缓慢地飞到了尚皇面前,“公子当知,这十大势力中最为神秘的莫过于一谷的百花谷和三宫的冥宫、地灵宫和绝杀楼了,因为至今尚未有人能得知他们的所在地,而这水潋滟便是这最为神秘的冥宫的主人!”同时也是这百花谷的少谷主,只是这句话,女人并未说出。
“冥宫的主人不是水平凡吗?”尚皇看着锦帛上面的字句,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语气平淡地问。
“公子难道还不明白妾身的意思吗?这水潋滟和水平凡原是一人,”女人没有理会尚皇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怎么可能?”李承言惊呼,满脸的不敢相信。
尚皇闻言却是一怔,旋即若有所思的低头沉思。
“公子早已心存疑惑了,不是吗?”女人继续说道,“在见到赵晔后,惊觉到水潋滟与他眉目之间些许的神似,公子心中的答案不是已呼之欲出了吗?”
尚皇没有否认女人的话。
“以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以寒风飞雪和幽冥夫人对她的宠爱,以上官堡的身份地位,如若公子不与妾身合作,想要得到水潋滟的话,怕是公子要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作一个选择了,江山与美人,孰重孰轻,还真是让人难以选择呢……”
“你既已知我得身份,竟还敢如此放肆……”
“公子是选择美人呢?还是选择江山呢?自古以来这便一直是最难以选择的选择……”女子仿佛没有听到尚皇的话语一般,只是径直说着自己的话。
“如果……”尚皇略停顿,“如果我江山美人都不想放弃呢?”
女人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轻轻地摇了摇头,“公子,鱼与熊掌,哪能兼得?世上哪有两全之事呢?若不合作的话,公子就只能在江山美人之间选择一个了……”
“平凡已是上官夫人,一个嫁了人的女人,便是容貌倾城,又怎会被我看在眼里?”
“自古以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女人没有理会尚皇的话,只是说着自己的意思,“所以,公子才会亲下江南。因为公子明白,一个不在手里掌握的江湖,终是心头之刺,让公子寝食难安。”
女人伸出了右手,在虚空中握住,“公子要的是这万里锦绣江山稳固如山,而妾身要的只是区区江湖,合作,即可掌握江湖,又可得到江山美人,于公子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现在,就看公子如何选择了,”女人扬起了手中的宫灯,“当公子作出决定的时候,就把这盏灯挂于公子的门前,妾身自会前来与公子详谈。”
女人把宫灯交给李承言后,继续说道:“还有请公子下次称呼妾身剑夫人。”说罢,女人缓步离开,丝毫不把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放在眼里。
“公子……”
“她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却只字未言,让我无法以身份逼迫她,虽然也许她并不在意我的身份!真是好可怕的女人!承言,”尚皇长叹了一口气,“江湖,果然是卧虎藏龙,我……终是小觑了江湖……”
“那公子之意……”
“既然已经出来了,岂能轻易回去?”尚皇看了下李承言手里的宫灯说,“把它丢掉,我无须选择。我虽喜欢水潋滟,但终是不会为了她不顾江山社稷的,更何况……她已是他人妇。丢了吧,它对我而言,无用。”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