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是最最美好的,淡淡的云虹,清爽的呼吸,花叶在悄悄伸展,鸟儿在晨光中吟唱,调皮的风儿轻轻撩动绣着碎竹的衣袖,拂过那张清俊安详的面孔。
刚刚沐浴完毕的方舒歌,闲散地坐在窗前,墨黑的发披散在肩头,还挂着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着光,更衬托出洁白润泽的肌肤,秀气挺拔的眉。
方舒歌自己都不知道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到淡淡的清香一直伴他好梦。醒来后才看到惜颜一直躺在他的身侧,精致的容颜几乎就在眼前,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一直等她醒来……
方惜颜站在方舒歌的身后,认真地帮他梳整长发,动作熟练而温柔,细细梳理,高高盘起,再戴上云冠,却故意留下几缕碎乱的发丝飘荡在额前,平添了几分飘逸和潇洒。
方舒歌其实不舍得妹妹为自己忙碌,可是方惜颜却非要亲自伺候他的起居,不肯假手他人。
方舒歌至今无法忘记那时方惜颜眼里的坚持——哥哥,为你整衣梳发,是我最大的乐趣,请你不要剥夺我的快乐!
方舒歌还能说什么,只得妥协。
不过,惜颜的服侍,对他也是一种享受。
惜颜的手柔软而温暖,为他整理衣襟的时候,偶尔会擦过他的肌肤,细微的碰触却带来一种酥麻的快感,极为舒服。经过她整理的发,忙碌了一天,依然分毫不乱,服服贴贴的。几位楼主经常羡慕地说:院主就是院主,任何时候都是这么清爽干净,俊美潇洒,难怪吸引了那么多的女人,如痴如醉地恋着院主。
方舒歌只是淡淡一笑,从来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是方舒歌的贴身侍卫长云:“院主,青楼楼主童唯求见。”
方舒歌的目光从远山近景中收回:“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进小楼,恭敬地说:“青楼楼主童唯叩见院主!”
碧落院分七楼,赤楼、橙楼、红楼、绿楼、青楼、蓝楼、白楼,有七个楼主分别管辖各楼事务,并定期向方舒歌汇报各楼经营管理状况,方舒歌再根据各楼表现,实施奖惩。
方惜颜已经为他梳好了头发,正忙着摆上早餐。
方舒歌伏在窗前,懒洋洋地支着头:“有什么事找我吗?”
童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方舒歌:“院主,属下是有点事情要向您禀告,是因为……因为……”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神色。
方舒歌好奇地看他;“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
童唯的面孔竟然在一瞬间涨成了紫红色,突然跪倒在地上,又是惭愧又是羞恼:“院主,属下无能,丢了碧落院的脸,可是……院主一定要为我做主。”
方舒歌终于直起了腰:“快起来,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你只管说,我为你做主就是!”
童唯一咬牙:“说就说,属下的老婆跟人跑了……
什么?
方舒歌猛地站起身,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边的方惜颜也停止的手中的动作,不会吧!
童唯也豁出去了,大声重复:“属下的老婆跟人跑了。”
方舒歌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转向童唯:“你的意思是,你老婆跟人私奔了?”
童唯点头,接着却说出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话:“不但是我的老婆,还有红楼马副楼主,白楼钱楼主,还有刑堂汪堂主,他们的老婆也一起跟人私奔了。”
方舒歌真是吃惊了:“为什么,难道现在流行私奔吗?而且还在同一时间私奔,这也太奇怪了吧。”
童唯握紧了拳,无比羞耻地说:“因为她们私奔的对象是同一个男人,她们早已和那人约好了,这些女人不顾廉耻,不顾声誉,只为了和同一个男人在一起。”
方舒歌终于发觉问题的严重性:“那个男人是谁?”
“花想容!”
方舒歌脸色终于变了:“弄情公子!”他冷冷一笑,“你确定吗!”
童唯点头:“院主,就是他。”